我有些冷冷哼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淡淡道:“今儿刚下的飞机,陆太太不知道吗,还是你们家陆先生把我绑回来的。”
苏韵锦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间而已,然后就是那副我从前看得已经腻了的温婉样子对我说:“难得见一次,我们聚聚吧,爷爷他……也想见见你。”
“爷爷?”我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空缺,抬眼淡淡笑道:“大概是我记错了吧,我还以为上个月的新闻头条是苏家和陆家决裂呢?”
苏韵锦脸上的表情一如当年看见我站在陆家二楼陆则垣卧室门口的时候那样,失神又愤怒,但却始终隐忍不发,只是那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情今天却没有能发挥出来。
“叶南枳,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让你站在这个地方来羞辱我?”苏韵锦的神情变得有些快,难道这个人特意来羞辱我之前没有想到过什么。
“我告诉你叶南枳,”她伸出手来紧紧抓着我的,眼神阴狠地看着我,“你不要以为则垣把你带回来了你就可以得意忘形了,你以为陆家是这么容易进得去的吗?”
我的手是被陆则垣拯救出来的,苏韵锦人虽然娇小,但是力气是真的挺大,我的手腕向来经得起什么事,红的那一圈也被陆则垣一声不吭地还了回去。
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参与两个人之间的战争,拍了拍自己有些褶皱的衣服走进小区的大门。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噢,对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嗯……不是,不贴切,对对,我想起来了,叫做这个世上的所有事情都有它最好的安排。
我记得陆则垣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都是那个每次见到我都能被吓哭的那种人,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那么吓人。
不过就是五六岁的时候不小心让这个孩子受了点伤罢了,反正他后来是没怎么愿意见到我,在他爷爷的生日宴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然而,打麻将的大人们是不会在意小孩子们的,所以,我也不得不威胁这个孩子,敢说出去,我就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只是后来的陆则垣也的确是变了很多,当初那个瘦瘦小小的白面书生的小屁孩,向来都是市委家属院里最受宠的。
陆则垣小时候长得可好看了,白白净净,瘦瘦高高的,穿着也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他爸妈一直都在省城里做生意,经常回来都给他们家带好多东西。
那个时候的陆则垣穿着打扮永远都是我们这些小孩子羡慕不来的。
但是我呢,从来就像是与一个男孩子转换了性别一样,玩泥巴,爬树,或者是什么钻巷子这样的事情永远都是我在带头。还真是……现在想想吧,总觉得那个时候的我真不是个女的。
可是我当初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时候对于陆则垣的那些小打小闹,居然也会在后来成为被人定性我人品的整个源头,那样牵强又可笑的理由,听得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老叶和许姐对于我回家的事情有些惊慌过度,都以为我是终于心胸开阔想通了不少事情回来的,我原本是想解释什么的,只是老人家的心思既然这样会舒心一点,我自然也不愿意打扰他们这份苦心,任由着他们去放心我的心思。
许久不见的卧室被许姐打扫得一尘不染的,那些年少时候一个一个添加进来的玩偶公仔们大小排序整齐地占了我的大半张床,衣服也还是五年前留下的一小部分。
这次来得这么匆忙,陆则垣在飞机上还说要回来带我把所有的东西都买新的。我听见老叶喜滋滋出门买菜的关门声,许姐站在我身后,突然开口问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老叶去买菜了,你怎么不跟着去?我好累啊,想睡一会儿了。”
许姐不愿死心,那几年的折腾让她格外敏感一些,相信老叶出门也不过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而已,刚才佯装出来的安心大概不过是担心我又受了什么刺激吧,“是陆则垣让你回来的吗?南枳,你对他还是不死心吗?”
“许姐,”我坐在床上盖了大半被子,微微抬头看着她笑道:“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因为他和苏韵锦离了婚就马不停蹄地回来了吧?时间上虽然是巧合,但是回北城完全不是我自愿的。”
我的话说得软绵绵的,不知道是不是安眠药的作用,我总觉得陆则垣下药的时候肯定没看清剂量。
给作者不复点赞,很喜欢这部《久怨成欢:旧爱难伺候》,读下来发现每一章节都是不复精心设计过的,每一处都有惊喜,真的是越看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