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了钱,我弟扬眉吐气,敲锣打鼓地去李曼曼家提亲。
李曼曼一改公主脾气,表示自己只是想要一个态度,彩礼都是要以后给孩子用的。
甚至婚礼什么的都可以从简。
她还跟我妈说,可以先把孩子生下来,确定是男孩再去领证。
我妈乐坏了。
就这样,我把农村的家简单布置了一下,李曼曼就捏着鼻子嫁了进来。
刚开始那几天,一家人确实其乐融融。
可是没过多久,李曼曼就开始作妖。
婆媳矛盾,那是信手拈来。
我弟在拿好处的时候是妈宝男,在婆媳矛盾中,那可是一点都不妈宝,他回回都站在李曼曼那边,把我妈气得头发都白了一半。
有些人就是犯贱。
我妈平时不待见我,自己受了欺负,这时候倒是想要寻求我的安慰,毫无自知之明。
我对李曼曼的手段很放心,直接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城市。
我妈当然是拦着我不让走。
“慧慧,你不留在家里,以后你弟媳肚子大了,谁来照顾她?”
我内心发笑,把我妈拉到一边:“咱们可都还欠着网贷呢。要是现在就露馅,李曼曼一定会去打胎。”
“这事儿现在不能露,要等她快生了才能露。我要是不去打工挣钱,稍微填一点窟窿,咱们家就真的完蛋了……”
我妈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不再阻拦我。
我感觉我爸妈的劣质基因肯定是对我有影响的。
不然,我怎么觉得干坏事让我心里这么畅快呢?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需要的就是我。
正如我妈所说,我一个女人家,是不可能赚到什么大钱的。
再加上我自己也有欠网贷的人设,我妈打电话来跟我要钱,我自然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的。
而且我还会反过来跟他们要钱:
“不行啊,要是被公司发现我欠钱,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也要丢了,妈,你能不能给我打点钱啊,我这都是为了弟弟才借钱的……”
我妈把电话挂了。
就这样,我一连安生了好几个月。
我弟婚后四个月,拆东墙补西墙到了尽头,他们终于瞒不住自己欠了钱的事情,开始向李曼曼索要婚前给她的彩礼。
李曼曼满口答应,说钱在自己父母那里,带着他们回娘家要钱。
结果,李曼曼的娘家人早就连夜搬走了。
我妈气得捶胸顿足,奈何我不在,她找不到人出气,只能憋坏她自己。
我弟舍不得对李曼曼发脾气,还是好好地对她。
可,李曼曼舍得对他发脾气啊。
于是她跟我弟三天一小吵,跟我妈每天一大吵。
真正厉害的催收还没开始呢。
要知道,他们可不仅仅是在正规平台借钱,不正规的平台也借了不少呢。
而且他俩还是文盲,不懂法。
在这种穷乡僻壤,周围都没有监控,要干点吓人的事,一点都不难。
什么泼屎泼尿,涂红油漆,都太容易了。
不到三天的时间,我家原本就臭的名声就更臭了。
不光名声,老家的房子也挺臭的,听说隔壁的三叔公被熏得受不了,都躲到县城暂住了。
李曼曼跟我抱怨说,这是工伤,让我给她加钱,我愉快地答应。
催收电话也打到了我这里。
我立刻换了新号码,告诉李曼曼该撤了。
李曼曼表示,家里已经安上监控,她可以再撑一会儿。
我很佩服她的敬业,但还是摇了摇头:“在那种乌烟瘴气的环境下生活,万一出个意外,你的胎儿怎么办?”
李曼曼为我爸打过好几次胎,这次要是再打了,她就再也没有办法生育了。
正是因为她决定把孩子留下来,她的肚子对我来说才有价值。
李曼曼听了我的话,找机会开溜了。
我妈联系不上我,直接去公安局报警,说我失踪了。
没错,李曼曼带着彩礼跑路,他们硬是要面子不报警,为了找我,倒是舍得报警了。
警察问我是否安好,我说我自己跟他们联系,他就只给了我妈一个电话号码。
我妈还是老样子,一接通电话,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她不需要什么逻辑,只要把所有肮脏的词汇都对我骂一遍,她就能痛快地喘口气。
然后,她把李曼曼携款携孕肚潜逃的事告诉了我。
我忍着笑,也毫无逻辑地跟她解释:“对不起,我被公司开除了,又要躲债,话费也交不起……”
反正她现在焦头烂额,不会细想。
然后我话锋一转:“李曼曼这件事,交给我吧,毕竟她肚子里有我弟的骨肉,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她的。”
我妈恨得咬牙切齿:“等我找到她,有她的好果子吃。不过,在那之前,妈有件事跟你商量。”
“……你说。”
“慧慧,你还年轻,你想不想再找一个老公?”
我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我离过婚,这事十里八乡都知道,你想拿我换彩礼,难办。”
“你看看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什么叫换彩礼?”
我简直惊呆了。
我妈什么时候这么文明了?
她竟然还知道要伪装一下自己的意图,是和李曼曼打擂台打久了,段位有所提升是吗?
“放心吧,妈,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我给你找个城里的女婿。”
听到我这样说,她才长舒一口气,挂掉了电话。
我给自己倒了杯白酒,一饮而尽。
和他们打太多交道,我会感觉自己都跟着污浊起来。
我累了。
就这样吧。
作者木耳写的非常好非常精彩,《来自姐姐的圈套》情节曲折离奇,扣人心弦,同时也彰显作者木耳知识渊博,见识过人,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