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苏婉佚名 著

一个清冷戏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却什么也看不见。

“不用挣扎啦，你的眼睛被丧尸吃掉啦！哦，还有左臂和小腿。”

那声音漫不经心的说着让人倍感惊悚的话，轻松的仿佛我只是一个弄坏的玩偶。

“你……是谁？”

我发出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基本正常。

这让我很意外——我竟然还能说话？！

“我？如果你还愿意活下去的话，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以叫我言博士。”

“我还活着？”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哦，那倒没有。你被丧尸吃掉了眼睛、胳膊、腿，还被啃掉了半个脑子，心脏也停跳了。严格来说，不能算活着了。”

“……”

我一时无语，没被啃掉的半个脑子，消化不了这样惊悚的信息，愣怔了好久我才虚心求教。

“你好言博士，那我现在这种情况，算怎么回事？”

“你还有意识，所以能和我对话。只要你想活下去，剩下的就是我要操心的事了。”

“可……我这样都不是人了吧？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额……我尽量让你像个人吧，至于活着有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报个仇？”

报仇吗……

言博士一直在我的尸体上忙碌——应该算是尸体吧？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看不见，也感觉不到疼，只偶尔产生抽搐。

可能被丧尸啃掉的脑子太多，留下能用的部分太少。

所以，我不怎么能思考问题，更多的时候都在放空和发呆。

身体偶尔的抽搐会把我拉回现实。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问言博士：“是漏电了吗？”

记得第一次这样问言博士的时候，他笑了有三分钟。

“居然还能想到漏电，看来剩下的那点脑子还能用上。”

后来，漏电的频率越来越高。

直到有一天，言博士说：“睁开眼睛试试。”

我虽然被丧尸吃掉了眼睛，可身体依然有本能反应。

尝试“睁眼”的动作后，眼前白光大盛，一片光明。

这是……哪里？

我想找言博士，可我僵直的脖子支持不了这样的动作。

我便只好努力运用我的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哈！”

一声轻笑响起，一个身站白大褂的清俊男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还挺灵活的嘛，看来是成功了。”

言博士拿过一面镜子放在我的面前。

“来，看看我给你做的新眼睛，漂不漂亮？”

镜子里，一张被咬得残缺坑洼的脸上，是一双宝光潋滟的蓝色眼睛。

在那张脸的衬托下，蓝眼睛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我垂下眼皮避开镜子。

“太丑了。”

“怎么可能？这可是纯净度最高的蓝宝石！”

“我是说脸。”

“哦，那个啊，没关系。你体内的丧尸病毒不会让伤口溃烂，等我找到合适的材料给你补补就好了。”

重见光明的冲击和言博士话里的信息量都很大，我那点不多的脑子又不够用了。

很懵。

还疼。

言博士观察我的表情，十分紧张。

“是头痛吗？是要长脑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