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妈脸色变得煞白。
“妈妈知道错了,给妈妈一个补偿的机会好吗,妈妈答应过的,会当你的腿。”
她泣不成声。
我推动轮椅,声音很轻,“没有腿,我也没有死在那场火里。”
“妈妈,我不需要你当我的腿了。”
我妈瘫软在地上,喊着我的名字,带着哭腔。
我死死含住眼里的泪,一次都没有回头。
13
为了更方便的辅导学习,楚韫把我带到了他的出租屋。
很小的一个房间,只有一张孤零零的床和一张桌子。
我在桌上看见一叠乱七八糟的书,掉下一本针灸穴位的小册子。
楚韫不自然的别过头,“看什么,万一治好你给哥当牛做马回报恩情,不然我不得亏死。”
我遮住飙出来的眼泪。
他把床让给了我,自己在地上打地铺,我在床上看着他的侧脸,心里起了一丝悸动。
“楚韫。”
我叫他的名字。
“我们考一个城市吧。”
楚韫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翻了个身,“废话,不跟着你,万一你以后赖账怎么办?”
“房租当你欠我的,以后得还。”
14
我拼命的读书。
楚韫说,这是逃离这里最轻松的办法。
我从天亮读到天黑,一头扎进题海里,空旷的教室只剩我一个人。
楚韫从奶茶店下班,会来教室接我回去,用他蹩脚的厨艺煮些卖相不佳的菜,然后逼着我吃下去。
我嘴上吐槽难吃,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肉蛋奶是笔不小的开销,为了我的营养能跟得上,他又多打了一份工。
我准点睡去,小桌子上的台灯微弱的亮着,楚韫还在一道一道的刷题。
我们都在为未来拼尽全力。
我以为我会这样按部就班的直到高考,但就在楚韫送我上学的路上,我碰到了继父。
他正在挨打。
一群健壮的男人围着他,揪住他的头发,恶狠狠的警告,“再不还钱,老子剁了你的手!”
继父面色惶恐的求饶。
我冷冷的看着,让楚韫绕道走。
三年前他就沉迷赌博,把打工的积蓄都搭了进去,我妈拿我亲爸的抚恤金,给他还了欠款。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看到我,继父眼神闪过一丝狠戾,上来抓住我的轮椅把手,“小贱蹄子,你在这啊?”
我眼神淡漠。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好歹也算是你爸,还要报警抓我,养了你这个小白眼狼!”
他声音很大,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我死死攥着手心盯着他。
继父看到身后的楚韫,眼里的愤怒更甚,“难怪上次找这个小白脸救你,合着你俩都睡一起了是吧!”
我倏的抬头,死死的瞪着他,“你想怎么样?”
继父伸出五个指头,“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你跟个小白脸跑了,给我五万不过分吧?”
他看着楚韫冷笑,“你要是不给,我就到你工作的地方去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诱拐未成年!”
他伸出手指着楚韫,都快戳他鼻子上了。
我用力攥着轮椅,看着继父得意洋洋的样子,抄起路边环卫阿姨丢下的扫把就往他身上捅,“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敢舔着脸要五万!”
我发疯般用力拿扫把打他,继父脸色涨红,指着我怒骂,“吃里扒外的东西,臭不要脸的跟男人同居,还联合外人打你爹!”
我毫不客气的用扫把扇他脸,不顾旁人眼光破口大骂,“你要脸,你他妈猥亵继女,谁能比你要脸!”
我不管不顾的大吼,继父的脸色格外难看,四周议论纷纷,他阴沉的瞪着我。
我身子前倾,奋力挥舞着扫把,一下又一下的揍他身上,“还诱拐未成年,你半夜脱我裤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我是未成年,没把你送进局子是你命大!”
我一点力气都没留,周围议论声更大,有几个男人挡在我面前护住我,更有嗓门大的阿姨替我抱不平,“原来是继父啊,这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照我说就该把他手剁了就老实了!”
继父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抵不过越来越大的骂声,像落水狗一样落荒而逃。
我把扫把撑在地上支着身体,累的气喘吁吁的回头。
楚韫站在阳光下,云淡风轻的挎着我的书包,斜倚在栏杆上冲我挑眉笑,欠扁的给我竖起一个大拇指。
我把扫把丢在他身上。
《起火的时候,妈妈一把抱起了弟弟》是给我印象很深的一部小说,这部作品的作者是佚名,是我们很熟悉的一位作家,他写的所有作品我都看过,真的很精彩,从不会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