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叶煊你能不能快点,怎么还不如阿姝这个小娇娘走的快呢“,随着领头的黑小子不满的抱怨整个队伍都响起了一阵哄笑。
在笑声中队尾的一个白净高瘦的小男孩不由得微微涨红了脸,嘴里却毫不示弱的喊道,
“哼,谁不知道你铁牛是竹云镇方圆十里内都出了名天生神力的怪胎,而且阿姝她也是天天都到山上割猪草的,我怎么能比得过你们”
话还没说完手掌被麻线勒的一阵刺痛让他不由得将大捆的猪草换了换手,白皙的手掌心已经赫然被勒出了两道触目惊心的红印。
眼尖的阿姝注意到叶煊手心的伤痕,对铁牛说道;“阿哥,你看现在距离天黑还早呢,我们歇息一会再走吧。”
铁牛用手搭了个阳棚望向了挂在西山上的太阳,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就在这休息一阵再走吧”,队伍停了下来,三三两两的坐到地上休息。
叶煊赌气似得坐的离队伍远远的,将高高的草捆倚在身后,呆呆的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傍晚的晚风柔柔的吹过他的面颊,簌簌竹叶声像一阵阵轻盈的波浪。
筋疲力竭的叶煊舒服的不由得仰头闭眼躺在了草堆上。
忽然他感到一阵微微的凉意在手掌上蔓延,之前麻绳勒的火辣辣的痛感顿时减轻了不少,睁开眼,是阿姝那张可爱的笑脸。
“煊哥儿,你感觉好点了吗,这是金逸菊,用它捣出来的药汁可以治疗皮外伤”阿姝边说边摇了摇她手上那朵漂亮的金黄色的小花。
“嗯!已经好多了,谢谢你”叶煊感激的看着阿姝。
阿姝被他一盯,脸蛋突然红了起来,转身走掉了,叶煊一愣,奇怪的挠了挠头发。
“休息够了吧,那就走吧,最近这郊外可不安静的,据说有人晚上在这里遇到了吃人的怪兽,铜牙铁齿,三头六臂,只张口一吸人的魂魄就掉了一半,然后人就只能任它摆布了”铁牛左右张望了下然后,神神秘秘的说道。
队伍中不禁发出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阿姝此刻也小脸刷白望着铁牛。
似乎很满意自己营造出的恐怖氛围,铁牛哈哈大笑着拎起巨大的草捆,呦喝出响亮的号子,“清风吹来凉悠悠,风里雨里走山岗。有钱人在家中坐,哪解自由似神仙,咳呀呀咳咳~”
受到他的感染大家都跟着起劲的喊了起来,刚才的恐怖的压抑气氛顿时一扫而空,队伍里充满了回家的喜悦。
一想到父亲给自己做好排骨汤,在家等着自己回去大快朵颐,叶煊的心里就充满了暖暖的幸福。
叶煊的父亲是镇里为数不多的举人之一,饱读诗书经纶满腹,但是却从不拘泥于封建礼教的舒服,非常和蔼,常常会自己亲自下厨动手,做出好吃的菜肴来,
而叶煊的母亲,则是一位温柔善良女子,虽然宠爱叶煊但从不溺爱。
此次上山同铁牛阿姝上山打猪草就是她的想法,她认为男孩子就应该多吃苦,多锻炼,不能成为一个读死书的人。
想到这里叶煊的脚步就不知不觉的轻快起来,手上沉重的草捆仿佛也变轻了。
到达镇子边,夕阳已经完全藏到了西山的后面,给巨大的山廓镀上了一圈金边。
傍晚的竹云镇显得格外宁静,一缕缕悠长的炊烟像高空袅袅飘去,和着直入人耳的声声烧饼的叫卖,让人感觉分外的亲切。
当一行人走到城门口才发现,与往日不同的是城门口聚集了一群人,围着城墙上的一则告示,城门口还有一队彪悍的精骑把守。
“从即日起,本城实行门禁宵禁,酉时禁止居民出入城,亥时即不可出门,违令者,杖刑一百!”
一个豹头环眼凶神恶煞军官摸样的人向众人喝到。
听到如此严厉的禁令,人群不禁一阵骚动,议论纷纷。
过了约么有盏茶的功夫,日头完全的没入了地平线中。
豹头环眼军官一催脚下战马,冲着人群大喊道:“酉时已到,速速进城,误时者不得入内!“
听到这里,人群纷纷做鸟兽散,争先恐后的冲进了城门里,巨大的城门在人群进入后很快放下了,震耳的声音听的叶辰心惊肉跳。
惊魂甫定之时,叶煊看到一个单薄身影在略显拥挤的人流里努力向他挤过来,正是阿姝。
“煊哥儿,这是剩下的金逸菊,你回去再捣成汁液敷在手上,今晚过后伤就应该能全好啦,妈妈在那边等我,我先走了”
说罢一把把几支金逸菊塞到他手里,露出羞涩微笑,转身跑掉了。
拖着草捆满腹心事的叶煊慢慢的走回到家里,奇怪的没有看到等他回家的母亲,他明白母亲虽然是个严厉的人,可是对自己她可是心疼的要紧,每次出去历练她都会早早的在门口等她。
进到院子里,他发现堂屋里灯火通明,原来是有客人来了。
“少爷回来啦,快去堂屋见客人吧,他们都等你很久了”
家里的长随跑上前来接过叶煊的草捆说道。
“嗯,”叶煊轻轻的应了一声,小心的把几朵金逸菊插在庭院里的苗圃中,然后起身整理了下衣衫,大步向堂屋走去。来客是一个白髯及胸的老头,慈祥的面容让叶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煊儿,到娘这里来”母亲慈爱的招呼着他,叶煊乖乖的应了一声,眼珠直转,朝来客打量过去。
“你这小子,不认识我啦,我小时候还给你买过糖葫芦呢,你还差点在红月谷走丢,忘记了?”来客看见叶煊,满面微笑郎声问道。
叶煊一拍脑袋,激动到:“是你尤毅舅舅!”
此人是叶煊的舅舅尤毅,是青州城一个江湖门派神武门的人,叶煊去他那里玩耍到的时候,还是在他四五岁的时候,难怪他对这位表叔没有什么印象。
叶煊站在母亲的身边听着父亲和舅舅的谈话,虽然不能全部明白但是大致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神武门最近要招收一批新弟子,门内老人可以举荐一位人选来进行门派的入门测验,这位表叔后继无人,所以接到通知后他立刻想到了叶煊,然后驱车连夜赶到竹云镇将此消息带给叶辰的父亲。
听到“”江湖,门派“这些距离他有些遥远词语,而且一去三年不准返家的规定,一向豁达,开明的父母都不做声了,
父亲手中的念珠嘎嗒嘎嗒的捻动声变得越发急促,母亲只是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一松手就会被人抢走似得。一时间堂屋里陷入了沉寂。
最后父亲仿佛下定决心似得,用略带歉意的口气对尤毅说道“:犬子自小读书长大,身体柔弱。怕是担不了那门派严格的入门测试和训练,此事舅哥休要再提了,明日便是那竹宴大会,我带你好好游玩一番,品尝一下本地特产的各种竹子制作的菜肴。”
听到此话,尤毅的神色一黯,旋即爽朗的说道“也罢,那我明日就去那竹宴上大快朵颐一番,品尝下这远近闻名的‘“全竹宴”也不枉我驱车千里走这一遭,哈哈哈”
随后又闲聊了一阵,父亲便引着舅舅尤毅去休息了。
离开堂屋,和母亲道过晚安后,叶煊悄悄的溜到庭院的苗圃里,将几朵金逸菊小心翼翼的挖起,捧回卧房,找到一只废弃的瓦罐小心的栽种在里面。
夜晚的风轻轻的从窗口吹进卧房,捎带着金逸菊淡淡的花香,拂过叶煊白净的面庞。
伴随着对明天竹宴的期待,叶煊静静的睡着了。
米粒儿的《求道纪》是一部看了之后还想再看一遍的小说,刚开始的时候还没get到叶煊秦楚儿的魅力在哪儿,但是看到主角的高光时刻后,真的完全被他给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