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蹄下战斗之较量雁嘶鸣 著

引子

清风堂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小轿车。

江念同前门下车，他走到后面开车门：“费大伯您慢点。”

“没事，”一套休闲便装戴着顶太阳帽的费时下车整着衣服说，“要是上下车都难了，我也就不回来麻烦了。”杵着手杖健步得前面走。

江念同与费时的儿子费川穹赶紧跟上，后面同来的车下来了几个人，也跟了上来。

“费大伯，请进吧。”江念同推开清风堂的大门，“我爸和叔伯他们都在里面。”

“好。”费时迈进大门，站了一会儿看了看。“嗯，院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移步走过去。

春天，天气好，贤明他们一群老战友都在院子里晒太阳，喝茶下棋，聊天。

“兄弟们，忙着呢？”费时走着就与大家打招呼。

贤明他们一同偏过来看着走来这个，杵着手杖的老者，有些眼熟，是谁呢？后面跟上来的江念同也不介绍一下，就一边微笑的站着。

费时拿起手杖，双手背在身后，挺直了腰板。说：“本，城防警备副司令。”

“哎呀。”贤明他们笑逐颜开地都站了起来，伸着双手迎了过来，费时把手杖给儿子费川穹，也张开双臂迎了过去，他们一一的握手拥抱。

“阿明哥。”

“阿财哥。”

“阿顺哥。”

“阿豪哥。”

“阿根哥。”

“立国。”

“春意嫂子，嫂子们好。”费时与他们每个人拥抱问好。

“这是关嫂子。”贤明给费时介绍关银霜：“你可是认识。”

“知道。”费时拥抱了一下关银霜，“假童语的事，我可没忘记。”

“坐，坐，坐。”贤明紧握费时的手说，“我们大厅里去坐吧。”

“就院子里挺好。”费时说，“我没想到四十年后回来，我还能与兄弟们一起聚一聚。要是当时没有你们呀，也就没有了我费时。哦，川穹过来。”

“哎，爸。”费川穹走了过来。

费时拉着儿子对大家说：“这是犬子。费川穹，湘港开了公司。开放后深圳做了投资，我叫他回上海来看看，也给家乡投投资。”

“各位伯伯伯母，叔叔婶婶们好。”费川穹与大家见了礼。

“坐下说吧，”敬英豪说，“都老胳膊老脚了。”

“好。坐下，坐下。”费时说，“小江要打电话回来，我叫他别打，给你们一个惊喜。”

梁得财笑：“城防警备副司令来了，我们都被你惊吓了。哈哈哈。”

孔翠芬和花月季她们从大厅里搬了一些椅子出来。贤明招呼大家都坐下来。

这时，贤木兰和王延给费时他们客人上了茶。

“费叔叔好。”贤木兰对费时问好。

贤明给费时介绍：“这是长女木兰。”

“好。”费时喝了一口茶，“不是还有一个双胞胎，桂英吧？”

“是的。”贤明说，“桂英医院当医生，木兰和王延就留在清风堂，照顾我们这些老家伙。童语，月季，含笑她们退休，比我们也年轻些也一起。我告诉你，这清风堂现在是革命之家养老院。

清风堂现在是人丁兴旺，星期六和星期天，除了出国留学考察，外地工作上学的孩子。

在上海工作的孩子都回来，一大家子可热闹了。”贤明指着大家说：“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一起在这儿。”贤明对费时说，“这是江元和孔翠芬，你不认识，他们现在是我的亲家，念同就是我大女婿。”

“你们好。”费时问贤明，“小江念同是你女婿，怎么叫我大伯了？”

“那是因为我比费时哥你小。”江元说，“所以叫你大伯也没错。”

“哦，算来称呼大伯和叔叔都可以。”费时问，“孔大娘几时走的？”

“五年前。”孔翠芬说，“九十多了，走的很安祥。”

费时说：“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吃孔大娘做的生煎包，可好吃了。”

“现在也可以做。”春意说，“木兰和王延都会做，含笑她们也会。”

“那就去做吧。”阮来顺笑：“要不，费副司令都要流口水了。”

“哈哈哈。”大家开心的笑。

贤木兰和王延就去厨房。

“我们也去帮着烧烧火，做包子。”梅兰珍她们几个老嫂子也一起去了。她们现在都是七十多快八十的年纪了。身体都还不错，现在都住清风堂。

“笑什么呀？”耿平带着妻女和二弟耿勇来了。

耿平说：“伦感情深，他们在坐的老哥哥们，一个都比不上我与费时的感情厚。”

“了不起的很。”费时含泪的站起来与耿平拥抱，“快来坐下，不要一来就摆你那老感情。”

江念同去搬椅子，费时松开耿平，抹泪水拍了一下身边的耿勇。

“费时哥。”耿勇喊他一声。

费时拥抱着耿勇：“你这个大英雄。”

“费时哥，”胡琴一边站着说，“华东棉纺厂的事，一直都没谢谢你。”

“小事小事。”费时松开耿勇，拥抱着胡琴，“都是哥应该做的。”

之后又与龚丽芳拥抱一下。

费时给儿子费川穹介绍耿平他们，费川穹与长辈们一一握手见了礼。春意招呼大家坐了下来，童语和花含笑给上了茶。

贤明对大家说：“我告诉你们，费时第一次来这里吃早餐，兄弟给上了两碗豆浆。四个馒头，四个生煎包。两份，就我与他，一人一份吧。你们不知道，他两口一个，把生煎包都给吃完了。也顾上我，他对我说，你们清风堂的早餐真好吃。我明天还来。”

“哈哈哈。”大家笑。

“阿明哥，各位哥哥们。”费时说，“我一直都想知道，就是我谢谢德叔和德婶。哦，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十多年前走了。”贤明说，“走的很安祥。”

“嗯。”费时接着问，“就是我谢谢德叔和德婶子，有没有说，喻透通在延安安排有军统，那天我喝断片了，我感觉我是说了。那天早上，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可是，阿明哥说我没说。”

贤明看着大家。

费时说：“都几十年了，可以揭密了吧。”

贤明说：“你对喻透通是满腹唠骚说了。后来在上海，我们也把那特务给除了。”

“哦？”费时很想了解事情的经过。

贤明说：“那就从我哥，韩京浩他们那天早上离开上海说起吧。”

“嗯。”大家都认真的听。

贤明说：“我哥他们走后，我去接孔大娘和月季与孩子们。我对孩子们说：贤大伯接你们去大伯家与妹妹一起玩好不好？”

“好。”江念同接上说，“我记得我还说，有两个一样的妹妹，好好玩。”

大家的思绪都回到隐蔽战线上的峥嵘岁月。

第001章

贤明送走韩京浩他们，他开车回去接孔大娘和花月季，孔大娘和花月季带着孩子们拿上行李，贤明把她们带到“清风堂”。加上前两天送过来的行李，她们在香樟路47号也就没什么可要拿的了。

安顿了孔大娘，花月季和孩子们，贤明与他们一起吃早餐。

贤明说：“大娘，你和月季这两天在家里，清理一下。看看还少些什么，就对春意说吧，我叫阿顺哥给送过来。”

“这也没少什么。”孔大娘说，“我们就是换个地方住，要是少，回去一趟拿，不要浪费钱。你就忙你的工作去吧。”

“哎。”贤明说，“我哥他们今天走的‘突然’，我还要去万福楼宣布二旺当总经理的事。”

“你们忙吧。”孔大娘说，“这里孩子一起玩有伴。”

“嗯。”贤明吃完早饭，司机阿来开车，贤明与屠二旺一起去万福楼。

屠二旺要任总经理，虽然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屠二旺还是有些紧张。

贤明拍着他的手：“没事，万福楼都是老人，你与大家都熟悉。没什么好紧张的，要是真忙不过来，我给你派两个人。”

“行。”屠二旺说，“就是不会有小江哥和立国哥那样有趣好玩。”

贤明说：“还玩，他俩可都是两孩子爹了。”

“那我也要结婚。”屠二旺说，“说不定，我明年也当爹。”

“二旺少爷。”司机阿来问，“你心里有喜欢的姑娘了？‘万福楼’的？”

“没有。”屠二旺说，“阿明哥见的姑娘多，请给我留意一个就好。”

“看二旺少爷您说这话。”阿来说，“夫人听到了，阿明哥吃不消。”

“哈哈哈。”屠二旺笑。

贤明在屠二旺头上拍了一下：“说话没过脑子。”

车进了万福楼的后院。

这时，早上送菜和其它食材的老板伙计们都走了，厨房的伙计与服务员们都在洗菜，切菜。

贤明下车院子里拍了两下手，大家关了水龙头停下来看着他。

贤明说：“请大家都到前厅去，我给大家开个会。”

大家相互的看了看，不明白贤明给他们开什么会。看了一下四周，韩总经理与江经理，王经理这会儿也都还没来。

贤明与屠二旺就进了大厅。大家跟着，人到齐后，贤明对大家说：“找位子坐下吧。”

大家相互看了看也就找位子坐了下来。因为这些年来，贤明从来都没给他们开过会，都是韩京浩开。

大家坐好安静。

贤明说：“鬼子投降也有半个多月了。我哥，韩总经理和江经理与王经理，他们昨天对我说，想回老家看看。刚好，今早德昌有货去武汉，我哥他们就搭顺路车走了，因为走的急，没来的及与大家告别。让我来对大家说一声。我也问韩总经理他们几时回来。

韩总经理对我说，这鬼子投降了，他想也就太平了吧。他还是想在老家的中学教书。江经理与王经理不好说。因为走的急，孩子我接到清风堂。好了，废话就不说了。

在韩总经理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收账的屠先生就暂时任万福楼总经理兼收账和给大家发薪水的工作。以后大家就叫屠总经理，我也会时常的来看看帮帮忙。

等韩总经理他们到家来信后，要是说不回来。人事上我们再具体安排，要是韩总经理他们又回来了。我这里又安排好人，到时很不好说话，大家说是吧。”

“是的。”厨房杨师傅问，“我们的薪水还一样吧？”

“一样都一样。”贤明说，“就是屠先生二旺不一样了，他升屠总经理。”

“好。”大家鼓掌。

德叔说：“我们还一样的好好干活，要是韩总经理他们过几天回来，说我们欺负屠先生。不是，是屠总经理，那可不好了。”

“嘿嘿嘿。”大家笑。

贤明说：“好，与平时一样，大家工作。”

“好。”大家鼓掌散去工作。

贤明对屠二旺说：“还没营业，我们去办公室吧。”

“嗯。”屠二旺有些紧张的跟贤明到总经理办公室。屠二旺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反正心就是咚咚的跳。

关上门，贤明对屠二旺说：“没什么紧张好怕的，你还是先收账。我要是没事我也会过来，这万福楼是我白虎帮的产业，员工也都是老员工。德叔还救过费先生，放心，没有人会来这里捣乱。”

“我不是怕谁来这里捣乱。”屠二旺说，“我怕我完不成党交给我的任务。韩总经理他们一走，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嘿。”贤明笑，“组织现在具体没给你什么任务。韩总经理他们那时的任务就是赚钱。苏北那边要物资，会给我们下清单，我们在想办法采购。”

“哦，我晓得了。”屠二旺这才初如梦醒，“那时布克先生和井知原先生。”

“是。”贤明打断屠二旺的话，“你知道就是了。这事要保密，现在鬼子投降了，国民党接收了上海。

我们一时与苏北也断了联系，现在我们就好好做生意赚钱。等组织一声召唤，我们有足够的经费，就能很好完成党交给我们的任务。”

“是的。”屠二旺问，“那我几时住到韩总经理他们那边去？”

“今天晚上吧。”我回去给你收拾一些换洗衣服。先送过去，那里家具那些什么都有。”

“嗯。我工作搭档的事，你也要加紧考虑。”

“知道。总经理的椅子上坐坐去，感受一下总经理的派头。”

“好。”屠二旺笑着就走过去坐在总经理的椅子上。

这个时候，在上海城防警备司令部的军官会议室，也在开会热烈欢迎城防警备司令部军情处处长耿勇上任。

城防警备副司令费时说：“耿勇同志在抗战期间，就像一把钢刀**敌人的心脏。刺探到日军不少的军机情报，战功赫赫，我国民政府**授予宝鼎一等勋章。耿勇，是我党不可多得的特工。大英雄。”

“啪啪啪。”大家鼓掌欢迎庆贺。耿勇立正给大家敬礼。

“好。”汤总司令站上前来说，“欢迎见面会就到这里，大家先回去工作，今天晚上，我们城防警备司令部要开一个欢迎酒会。一是欢迎我们的耿勇处长上任。二是，为我们光复上海，这半过多月来取得的成绩，大家付出的努力做一个表彰。到时大家可都要参加。”

“是。”各军官敬礼就离开了。

汤总司令是京沪杭三地的城防警备司令的总司令。费时任上海城防警备司令部的副司令，他没有军事指挥权，军事指挥都在汤总司令任命管上海军事司令的手中。

汤总司令对费时说：“费副司令呀。”

费时立正：“总司令您说。”

“小耿的具体工作你安排吧。”汤总司令说，“我听说，你与小耿的哥哥还是同学？”

“是的，汤总司令。”费时说，“要是抗战时期，我在上海受伤。没有耿平耿探长，现在是原英租界东区警察分局局长的帮助，我也不会平安的回到重庆。鬼子投降前，我秘密潜回上海，也是住他那里的。”

“嗯，我知道。”汤总司令说，“好了。你们回去工作吧。”

“是。”费时与耿勇对汤总司令敬礼。汤总司令他们就离开会议大厅。汤总司令他们一走，费时与耿勇都放下手。

“费时哥。”耿勇喊了费时一声。

“哎。”费时应一声拥抱着耿勇，“你真了不起，比我和你哥都强。”

“我哥怎么可以与我们想比。”耿勇松开费时，“你也一样多次深入敌后，抗战杀敌。你看我哥，抗战这些年，他都做什么了？”

“好了，别说了。你哥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费时邀上耿勇，“去我办公室谈谈工作。”

“是，副司令。”耿勇立正敬礼。费时拍他笑笑说：“走吧。”

耿勇与费时回到费时的办公室。费时说：“现在鬼子投降了，我们也接收了上海。你这个情报处的处长，现在任务不是日本人，而是苏北**与在上海的**地下组织。”

“是。”耿勇说，“我们都是戴老板的人，在回上海时我也接到戴老板的命令，以后我在上海的工作听你指挥。”

“好。”费时说，“刚接收上海，对上海的**我们也没有线索。军统，中统我们也不好去买情报，先这样吧。哦，耿伯父和伯母他们还没回来吧？”

“还没。”耿勇说，“我回来前对我爸妈说了，等我安顿好后接他们。也看看家里的房子是不是还好。”

“你还没回家？”

“没有，先工作。”

“有你哥在，都好着。”

“嗯。”

“那你就先回家看看吧。我觉得老人家，回来还是住在自己家好。”

“我知道。”

“那就先这样。”费时说，“你先回家看看，我们是城防警备司令部，我这个副司令没有军事指挥权，上海真正的城防警备司令部也不是我们这里。我们只是挂了个牌子，住上一个营的兵。

汤总司令是京沪杭三地的城防总司令，他会这里上上班做做样子。上海城内的军事，我们也向征性的管管。真正的军事自然有人管，我们就不要操那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