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妹她过分绿茶佚名 著

（5）

嫡母拂开我的手，满脸厌恶的仿佛被一个什么肮脏的东西碰了。

她说：

「什么下贱玩意儿生的破烂货，也配喊我女儿妹妹？」

那大抵是我第一回如此直观的感受到赤裸裸的恶意。

我一时怔住了，瑟缩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嫡母高昂着脑袋，带着苏清酒离开了我们的院子，哪怕苏清酒嚎啕大哭，她也只是皱着眉头，满脸冷漠的训斥着她。

姨娘告诉我，苏清酒被嫡母接走了，她的日子会渐渐好起来的，总归会比先前好上许多。

姨娘说着便垂下头去，她或许不知，那时，她面上满是失落。

那听着极好的话，也不知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可到底，最后我们发现，那些话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

父亲本性难改，纵然因嫡母的母家而不敢太过放肆，可他到底还是纳了个新妾进门。

新妾是个不安分的，嫡母便又开始每日忙着与她争斗，竟是又冷落了苏清酒。

那日，嫡母得了消息，去捉那新妾与外男私通的证据，苏清酒便寻了机会，摸出嫡母的院子，又跌跌撞撞的跑来找我和姨娘。

可那日，原本跟着她的奴婢出去如厕，她一个小小的孩童，身旁没有跟人，一路跌跌撞撞的，便摔进了后花园的池子里。

姨娘刚去领了我们院里的月例，回来的路上途经那池子，便见苏清酒在池子里挣扎着，沉浮着，眼看着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

来不及多想，她将怀中的东西一扔，便在严冬跳进了池子里。

那日，府上乱成了一锅粥，府里的人来来往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急切的担忧。

府上嫡出的小姐摔进了池子，险些丧了命。

大夫们忙着为嫡小姐医治，下人们忙着为嫡小姐端茶倒水的忙碌，却没有一个人想起我那可怜的姨娘。

她还泡在冰冷的池水里。

我焦急的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向嫡母下跪，向小厮奴才们下跪，向他们所有人下跪磕头，求他们救一救我的姨娘，救一救我唯一的亲人与温暖。

可没有人理我。

没有人！

嫡母推开我，下人避开我，他们任由我跪在池子边，让我亲眼看着我的姨娘一点点失去生机。

我也曾想过自己跳下去救姨娘，可姨娘制止了我。

她泡在池子里沉浮挣扎，还断断续续的冲着我喊：

「不要，不要清清，清清，活下去，活下去。」

我不能违背姨娘的话，于是我坐在池子边，看着我的姨娘一点一点的变的苍白，慢慢的从水里浮上来，最终飘在了池面上。

我在池边跪了一整夜，直至第二日，丞相来寻父亲，发现了我，这才有人来捞了姨娘上来。

……

月色朦胧，回忆戛然而止。

我看着跪在我床前，一如那年，在姨娘的灵堂上，哭的不能自已，满脸愧疚的苏清酒，终是叹了口气：

「与你无关，回去吧。」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

「我不怪你。」

苏清酒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震惊，继而，她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眼中苦涩尽现：

「阿姐，当年的事，你都知道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