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在南疆,西边连年战事,疾病带饥荒,村里能逃的都逃了。
爹爹却不肯走。
许是长年的战争,莫说我爹这样瘦弱的,便是更老的,甚而有点跛的,也一律披甲上战场了。
爹爹被征兵带走的那年寒冬,便传来战死的消息。
娘亲听到消息,先只是彻夜的流泪,继而咳嗽,没多久就病死了。草席一包,草草下了葬。
我带着五岁的妹妹,包上砖缝里藏着的十来个铜板,辗转来到姑姑家。
姑姑给我们一人一块米糖,让我们跟一个男人走。
这一走,就到了京城。我们被卖进了一家妓馆。
我们还太小,不能接客。妈妈把我指给一个叫桃花的姐姐,叫我好好伺候她,听她的教习。
姐姐是店里的头牌,她已经在店里待了二十余年,虽然年纪增长,风韵却更盛。店里的客人,有一半都是冲着她来的。
如今已是春天,寒气却还未退散。姐姐穿着一件水蓝色银纹缎面衫子,披着白狐裘,淡黄的抹胸,露出一截粉藕似的胳膊,头面首饰样样精致华贵。
那张脸更是美丽娇俏,除却含粉的两腮,脸上并未施脂粉,细细的柳眉,精致小巧的鼻头,一双杏眼若有似无含着春色,唇珠微微隆起,让人见了就想轻轻咬上一口。
她上下打量我一回,在我脸上停住,冷笑一声。
「去给我倒杯茶来。」
一旁早有小厮端着水壶候着,我忙不迭转身取了杯子,双手奉上。
她接过,却没喝,反手朝我脸上泼来。
滚烫的水立刻把我的脸烫的通红,水又顺着脖子流向衣服里,一会就变得冰凉。
她却示意别的丫鬟取了荆条来:
「跪下,手伸出来,这样滚烫的水也敢给我喝。」
我怔在原地,那端茶的小厮对着我膝盖后侧就是一脚,我扑通跪地。
姐姐立刻抓着藤条朝我身上劈头盖脸的打下去,衣服单薄,两下就打的我皮开肉绽。
美丽的脸,脸上满是扭曲的恨意。
打得乏了,她又命人朝我身上浇盐水。
一桶冰冷的水朝我泼来,仿佛被烙铁烙过一样火辣辣的疼。
即使时至今日,我也记得当时身上的伤口一下嗞拉绽开的声音。
「你记住了,有我桃花在一天,你就别想过上好日子。」
桃花姐姐从我的手指上踩过,冷冷地甩下一句。
看过《零落成泥不作尘》之后已经想要看影视化了,我已经把饰演故事主角桃花的演员都想好了,只期待到时候能够一炮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