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凤鸣佚名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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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军营落了脚，任商旭派人来请也不为所动

京郊大营的后山葬着为这大周而死的兄弟姐妹，墓碑林立，而最前头的一座小坟，却是一个衣冠冢

衣冠冢是因为死者的遗体无法找到，家人设衣冠冢以示纪念的

小小的碑上商淼两个字已经黯淡得看不出轮廓了，记忆里机灵古怪的女儿停留在六岁

若是那年在街头没有走散，如今十六岁的年纪也该出落得如花似玉了

我心下寒凉，当年各地盛传恶鬼横行，专门抓幼童去食

淼淼好动，与我一样，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

因着流言，我不许她出寨子跑远

当阿娘的，总希望危险离自己的女儿越远越好

可商旭说鬼神之说都是无稽之谈，趁我忙农务之时，带着淼淼下了山

我不忍再回想起那天的无助，又隐约认清，或许那天，我与商旭就离了心

信鸽朝四面八方飞了出去，带着密信召回曾被商旭遣散的娘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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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京郊下了一场大雪

雪花纷纷扬扬从京城飘来，也带来了俪贵妃遇喜的消息

商旭该是十分欢喜的，毕竟，这是他时隔十六年后，第二次为人父

贵妃遇喜，皇上大赦天下，赋税减半的喜讯叫百姓欢喜

整座城都因着一条即将诞生的小生命而雀跃，街头百姓乌泱泱地将自家宝贝拿出来拍卖，说是要沾沾贵妃腹中皇儿的喜气

魏清泓戴着面具，遮住了半张脸，被我束了手跟在离我半步之处

他是个厚脸皮的，即便大庭广众被我这样羞辱也见不到半分尴尬

卫泱你可真没意思，自己夫君都同别人有孩子了，还这样沉得住气

他出言讥讽，我仍不恼，坐上雅座，看台上的拍卖

我倒是也想生，我顿了顿，那话噎他只是长公子不配合，我一人也是没法子的

你……

我攥了拳头撇过脸去，若不是被我牵着绳子的一端，恨不得立刻拂袖而去

我抿了口茶，暗笑着摇头

这大半年，我将魏清泓关在我的邻帐，钓鱼自然该用饵，我堂而皇之在军营里与他出双入对，叫前朝收编的士兵们都以为他是我豢养的男宠，实则借机探查前朝与他勾结的余孽

即便他再沉得住气，也禁不住军中士兵们鄙夷的眼神

尤其是，入夜以来，我每每去到他的营帐，牵牵小手，又或是摸摸小脸

他自然不从，面对着我一个比他年纪大上许多，脸上又因着打仗有一道贯穿眉心疤痕的丑女，他说什么也不愿将就

玩腻了与他在营帐内东躲西藏的追逐游戏，我又命人取来软鞭和蜡油

在他惊惧得缩在角落之时，心狠手辣地将他的后背抽得皮开肉绽

魏清泓偏过头去，牵动了伤口痛得龇牙咧嘴

目光与离得不远的扎黄头巾的人对视，又很快移开

这自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其实，早在今日之前，我就捉住了马脚

每每虐待完魏清泓后，我随意将药瓶子扔在他的帐内

但其实，药瓶内不过些无用的草药，对治伤根本没有用

可不过三五天，魏清泓身上的伤还是好了个大半

而掌管军中药物的副将杨忠便是给魏清泓上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