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抄家下狱那日,暴雨倾盆。
我跪在承乾殿外,俯身叩首,极尽卑微,求父皇饶了沈遂一命。
我的姐姐昭阳公主带着食盒袅袅婷婷赶来。
“儿臣听闻妹妹为沈家之事惹父皇烦忧,亲手熬了一份百合莲子羹,还请父皇消消火气。”
她缓步上前,附身看着我,含着三分讥笑,“妹妹也真是的,明知道父皇为沈家之罪动雷霆之怒,怎么也不心疼心疼父皇,偏要顶撞。”
我冷冷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谁是你妹妹。”
“你……”昭阳面色一变,转身向父皇撒娇抱屈,“父皇,你看璟和,儿臣只是好心劝她两句,她居然不领情。”
“儿臣自知出身低贱,比不得璟和妹妹母家显赫金枝玉叶……”
说着,眼眶泛红,竟是要落下泪来。
当真同她那卑贱的母亲一样,惯会做小伏低。
“逆女!”父皇闻言气极,兜头便要打来。
昭阳作势伸手阻拦,手里的食盒正好送到父皇面前。
掌风扇过,我的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可我却感觉不到疼。
因为食盒尖锐的底角狠狠磕在我的额头,痛得我一阵眩晕,温热的血流下,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身子一软,跌坐在侧,面色戚戚地看着他:“父皇,儿臣自任皇太女以来,一直勤恳谨慎,自问没有对不起父皇和社稷之事,难道儿臣这么多年的功业,还换不来沈遂一条命吗?”
父皇一怔,看着我凄惨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松了口:“ 罢了。”
沈遂最终入了我的东宫,却是以奴籍,还是以男宠的身份。
不过三日,我为了沈遂顶撞父皇挟恩求旨的消息便传开了。
所有人都说我疯了,为了个男人连皇太女的脸面都不要了。
如此行径,如何能够承继大统。
消息传到我耳中时,我正龇牙咧嘴躺在床上养伤。
侍女小辛一边小心翼翼为我涂着药,一边忿忿不平道:“殿下您才不要听那帮人嚼舌根,他们这是忌恨您才能出众,刻意贬低。”
当日在场之人,除了我与父皇,便是昭阳了。
流言如何传出,自然不言而喻。
我笑了笑,我就是要给她机会诋毁我。
随便找了个借口支走了小辛。
我敲了敲床沿。
一阵风掠过。
梁萧从房梁上飞身而下,凌厉冷冽的眉眼间溢满了担忧。
我软了神色,柔声撒娇道:“阿萧,我疼。”
梁萧急忙凑上前蹲下身,焦急道:“哪里疼?属下去给殿下叫太医。”
说着就要起身。
我无奈。
这个傻子。
我扯住他的衣角,继续撒娇:“额头疼,阿萧给我吹吹好不好?”
梁萧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可他还是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为我吹着额头的伤口。
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粉白的唇瓣,看起来真的是──
甚为可口。
我得寸进尺,“膝盖也疼,阿萧给我揉揉好不好?”拍了拍床榻,示意他坐过来。
这下他连耳朵都红透了。
却还是老老实实坐过来,只敢搭个床沿,随时都要掉下去的样子,局促又无措。
趁他不备,我直接将两腿伸到他腿上。
他吓了一跳,本能地抱住我的腿防止我身子不稳掉下床去,无奈地向里面挪了挪。
承乾殿前的砖又冷又硬,久跪之下我的膝盖红紫肿胀得不成样子。
梁萧颤抖着手小心抚上我的膝盖,粗粝的掌心包裹住我的伤处,渐渐热了起来。
他竟是在用内力替我暖着膝盖。
身子暖了,人也泛起困来。
朦胧间,梁萧略带哽咽的声音传来:“殿下受苦了。”
我扯着他的衣角,迷迷糊糊地回他:“我可是为了你受的这些罪,你以后可要待我极好极好的。”
梁萧似乎声音极小地回了一句什么。
我没有听清。
没过几日,又有新的声音传出,说皇太女顶住盛怒力保曾经的未婚夫婿,是念旧情,可当“仁义”二字。
小辛学话的时候,我正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晒着太阳。
因触怒龙颜,父皇罚我禁闭在东宫闭门思过。
我也乐得清闲,好好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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