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茗?”男人看着夏小茗的脸色,如同看戏子唱腔般精彩,他不自觉地眉毛上扬,再重复一遍她的名字,希望面前这个花痴能回神。
夏小茗蓦地慌乱,有些手舞足蹈却苍白无力地掩饰着自己刚才看人家看到呆的事实:“啊,我知道。那啥,我没、没流口水!”夏小茗你脑子被驴踢了吗?这么说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咬着嘴唇的夏小茗偷偷在内心无奈扶额。
等等,刚才这男人说啥?“你、你在看我?”匆忙地抬头,却看到男人眼含笑意,虽唇角幅度不大,但依旧美碎了心啊!
他站在拱桥中间,背后是盈盈柳条,点水于轻灵盎然之间,分外清新;身侧是粼粼湖面,漾着碧波闪着光芒,却并不刺眼;身前是不施浓妆艳抹却依旧清新脱俗的女子,薄发随风起兮,杏目含着疑惑的氤氲,腮边的浅浅落日余晖。如画般存在的场景,女子却并不知情。
“是。”男人语气温柔却字字掷地有声。
而此刻的夏小茗,有种想要把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吞的念头:“男神!”你能想象那种场景么?自己一见钟情,长得像上帝的宠儿一般的人在自己面前,语气婉转神色怜惜,眸子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简直是有绕着楼下跑两圈的冲动。
“男神?什么意思,一种神仙?”不料,男神这一开口突然破了气氛,夏小茗差点忘了自己这是在古代,再美再仙的人也与自己无关。反倒是自己,赶紧帮夏祖先续好命之后回家啊!家里的小旺财会担心哭的。
当时自己穿越时有问过命格星君,关于续命什么的,谁成想那老头神神叨叨地说了段夏小茗想破脑袋也没听懂的话:“到时自会进行,夏小茗她眼里装了不该装的人,因此没有看到身边人对她的好。”
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有可能是因为祖先眼里只有柳晟祺,因此推了别的美男的示好,最后以身殉情?祖先真是个祸根。
赶忙摆摆手,夏小茗笑着换了个话题:“请问您找茗儿有什么事么?还有刚才的事情对不起,”看着男人疑惑的表情,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解释,“不小心撞了您……”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男人把她的手拿下后,格外小心地看了看她的鼻子,确保无恙后,小心翼翼地叹了口气。
“没关系,你没事——”
“没关——”
“没——”
男神求嫁啊!
“茗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男神打断了夏小茗此刻的YY思绪,变回了他之前的冰山形象,“你能明确地告诉我你的心意么?”
“容茗儿多嘴问一句,您是谁?”思考了半天男神是谁,可总感觉自己的祖先曾让他伤透了心,记忆的碎片里也没大有关于他的东西。
不会是祖先不知好歹,把这么一个极品也给推了吧?亲眼目睹着男人的眸光暗了下来,夏小茗只觉心疼:“我只是脑袋受了点伤,记不大清事情了而已。”
“怪不得,感觉茗儿都变了好多,”男人小小的松了口气之后开口,“我是柳晟陵,二皇子。”
一瞬间,夏小茗突然想起了嬷嬷说的话,“祺爷能这么照顾你的原因还不是因为陵爷看上您了,只不过是不敢当面出现,怕惹非议?这在京城人尽皆知。”
吓尿了,极品竟然喜欢祖先!
“那……珏?”不敢叫出大名的夏小茗,小心翼翼地强调了一个单字后,她发现柳晟陵整个人的脸近乎变得扭曲起来,“对不起,是茗儿多嘴了。”
柳晟陵伸手捏了捏眉心后,叹息:“没事,是我太过敏感了。柳晟珏是我的弟弟,他为了和我置气,说是要在父皇过生辰那天同你提亲。”
“提亲?”习惯性地怪叫出声,夏小茗才发觉自己的不礼貌,连忙歉意地笑了起来,“没、没事。陵爷您能同我讲得仔细些么?”
“我们皇子向来要争皇位,而找一个有利的靠山以备自己不时之需是极为重要的,所以能与夏家联亲,是争夺皇位的皇子,包括我在内的人所期望的事情。这月朔日,是父皇生辰,他正好准备着让大臣们的女儿们登台表演,为自己的孩儿找到一个合适的眷侣。”
看着夏小茗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柳晟陵则换了种简短的方式朝她解释,“也就是说,这个生辰实质上是皇子们与未来皇妃的用来相处的宴会,夏家则是京城内文武双全的夏丞相的后院,自当有不少人竞相争夺你们夏家姐妹,哪怕,你是个庶出,不被人重视,但一旦嫁于德高望重的皇子,自当是个有利的武器。”
这话,夏小茗动动脑子也就听懂了。
自己是个庶出,还是个夏家庶女,有钱有地位。一旦嫁个王爷,妻家光荣了,也就心甘情愿的为夫家所用,更何况自己只是个庶女,当个妾都是恩赐,所以娶回来当个工具罢,不用圆房不要真心——说难听点就是个还有点用的寄生虫,变相的累赘。
“但你若是嫁给我,我绝不会那般对你!”柳晟陵格外的真情实意,但夏小茗却不为所动。
毕竟自己才十六,虽长得成熟了些,到底不想这么早就被拘束,况且自己还想继续装逼继续飞呢?
更何况,一想到自己的将来是由男人决定的,夏小茗就觉不服,自己文里的女主可都是女强人,手腕杠杠硬的那种,自己既然做不到,那就要好好处着点人际关系,一步一个稳,但她要的绝对不是被挑拣而是选择的主动权。
“那祺爷可否容我考虑到这月朔日,再做决定?”这月朔日……现在是阴历二十,农历七月二十三,也就是说大概在八月三日的时候,皇帝过生日?看来自己要好好“拾掇拾掇”了。
第二天,夏小茗就已经把生辰的上怎么推辞的方法想好了,只要八月二号去趟药房就成。于是现在的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怎么在万香楼站稳脚跟。
“李嬷嬷,有时间的话不如带些碎银,同茗儿一起去趟布坊,买些和姐姐们身材的布料用来做些漂亮衣裳?”
夏小茗一大早就带着一堆昨晚上想好的几套设计图去找了李嬷嬷,“咱们万香楼里一共有十二位姑娘,这自然花销要大些,但嬷嬷放心,这钱迟早会挣回来,咱们要敢于投入才能回收更大的利呀。”
没错,夏小茗看着李嬷嬷眼里的闪烁,就知道这个在鞋底藏钱的老太太在想什么。
“你设计的这两套衣服好看虽好看了,可到时候若是在……的时候,被撕扯坏了,岂不又是一大损失?”嬷嬷刻意把该停的地方停下,把夏小茗弄得好生奇异。
“这您也放心,若是撕扯坏了,直接让客人们赔钱就是了,另可再收取些,作为我们的做工费和跑腿费。另外,您要是怕客人们闹事的话,也可以每天提前在万香楼里声明,衣物等易碎之物弄坏了要赔偿。”于是李嬷嬷这才长吁了口气,可把夏小茗累得舌头打结。
但不得不说,夏小茗设计的衣服是真的好看:打头阵的镜仪适合婉约水乡风;第二花魁凤可意适合墨色大气风;其次的臻竺适合羞涩内敛风。总之各有各的特点,夏小茗也挨个罗列好,把适合她们的款式用同种颜色的布料制作好,倒也格外珍贵。
就好像镜仪穿的就是竹青色层次渐进的琵琶袖方领式短袄,袄下摆是专门设计好的竹叶花纹,下半身是翠色褶裙,裙腰为白色,比甲则是一种嫩黄色长纱,绣着别样小巧的白色花朵。
而凤可意的则是两肩处的翠色花朵,鹅黄色花的窄袖交领式短袄,袄下摆和马面裙的色彩逐渐沉淀到最后成为墨绿色,而比甲则是一种黑色短纱,没有任何修饰。
臻竺为中腰绣着黄色的璎珞纹,交领领口和微收的袖口则是同兑水般的浅绿色,裙腰为黄,裙摆则是翠绿,白色勾着边的长比甲更显清纯。
一种以绿黄色主打,另一种以蓝白色主打。耗尽了夏小茗一晚上的黄金美容时间,害得她一早上起来都看到黑眼圈了!
于是和布坊老板讨价还价了半天,夏小茗和李嬷嬷扛着一堆布匹再次来到了京城以做衣绣衣谋生的寐衣阁,再把二十四套衣服商量好价钱,夏小茗任性地把设计图一甩,用半个月的时间来允了衣服。
“嬷嬷,你知道么?咱们万香楼差的不是姑娘,而是招式太老。”在一切都谈好后,夏小茗挽着李嬷嬷的胳膊,踏上了回万香楼的路——竟意外地她现在感觉这个李老太也很可爱,可爱到拿着姐姐们的衣服设计图比划着,自己弄一套穿,摆的POSS还相当出格。
“我觉得也有点,总是推肩,压身……没有个好套路。”
“这个,我们也是可以学的啊!反正三个月后我定会让万香楼坐满了人!”可一直处在一种兴奋状态的夏小茗不曾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南髅写的这部小说《脱线庶女太抢手》简直是神作,现在闭上眼都能浮想到小说里的画面,那感觉真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