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房门由内向外而开,这声音瞬间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宁远身影从转角处显现,两个大小不一的瓷碗被他提在手中,缓步向着众人走来。
距离约定的十分钟,现如今堪堪只过去了五分钟,在这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内,宁远能对这两个瓷碗做些什么?
赵成辉内心冷笑,就算你真不是一个废物,也绝无可能在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内,就将真假互换,难不成凭你一个毛头小子,就能让到了我嘴边的鸭 子飞了?
宁泷率先起身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宁远身边,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就欲从宁远的手中夺过这两个瓷碗。
现在宁家的命运都寄托在宁远的身上,托付在这两个瓷碗上,他身为当家家主,怎么可能还淡定下去?
“别碰我。”
宁远冷冷冰冰的声音将宁泷的手定格在了半空中,他从宁泷的身边擦肩而过,甚至正眼都不去瞧上一眼,徒留宁泷眼神复杂的呆滞在原地。
“宁远哥哥!”
宁语静先亲切热情的叫上一声,小跑到了宁远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脸上微微淡红,在宁远耳边小声说道:“宁远哥哥,谢谢你对宁家做的努力,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静儿都打心眼里感激你.....”
如冬雪遇春的笑容,宁远也仅仅只对宁语静一个人展露,他道:“我怎么可能让我的人,被这种废物抢跑呢?”
宁语静脸更红了,将头埋在了宁远的手臂里,这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候了,有依有靠。
说道“废物”两个字的时候,宁远还特意用眼神指明了赵广浅。
赵广浅只眯着眼笑,表面毫不在意,内心却将宁远祖宗十八代骂了个够,活像一条阴险吐信的毒蛇。
于香青起身从宁远他们身边经过去搀扶宁泷的时候,宁远打了一个寒颤,竟然破天荒的感受了一丝切骨的凉意,这是一瞬即逝的纯粹杀意。
杀意?来自于香青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是......其他人?
赵成辉开口阴阳怪气说道:“宁小子,你该不会是把我们在场所有人当狗玩吧?”
“这可是你说的,我没说啊。”
“你!”赵成辉火冒三丈,瞪着宁远,什么时候自己吃过这样的瘪?可现在依旧是在宁家的房子里,他也不好太过发作,只得将怒火忍下,秋后算账。
他赵成辉是赵氏集团的董事长,以后弄死一个人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宁远耸耸肩,将两个瓷碗放在了茶几上各自相对应的箱子里,随后带着宁语静端端正正的坐到了赵成辉的对面,故意与他针锋相对,而这处沙发是正位,是本该宁泷坐的。
宁远看着赵成辉脸上的邹纹都因为生气挤到一处去了,讥讽笑道:“赵伯伯,人老了就不要怄气,短命的很!”
“哼!枪打出头鸟,年轻仔儿不要太狂。”
“你老了狂不起了,就悠着点儿,看我狂吧。”
宁远风轻云淡的笑着,这些威胁的话语,他听了十年早就养成了左耳进右耳出的习惯,而赵成辉说不过又没办法忽略不管,因此被宁远气得牙痒痒。
其实赵家人除了赵广深外,都挺能隐忍的,若不是赵成辉二三十载摸爬滚打在黑白两道上,养成了极深的城府,否则任何一个像他这般身份的人,怕不是早就被气得吐血暴起了。
于香青与宁泷看着宁远坐在了本该是自己的位置上,她心里自然是又起了厌恶的心思,刚想发作大骂宁远不尊长辈漠视礼仪,却被宁泷拍了拍手掌,说道:“算了,我们宁家的希望全在他身上。”
随后于香青脸色暗沉带着宁泷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所有人员均已就位,宁远就抬眼看向了一直处于透明状态的宋行涛。
宋行涛像是个老人打盹,坐姿不佳半躺着,这短短的五分钟内,竟然睡着了打起了轻微的呼噜,分明就是不想掺和进去,甚至这种豪门恩怨他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此刻,宁远轻声呼唤道:“宋老前辈,您给再掌掌眼?”
人老成精的宋行涛咋醒,嘴里先说着老了就容易犯困之类圆场的话,随后才将目光对准这两件一真一假的瓷碗身上。
原先这金色箱子里的,是赵家用来联亲的礼物,这瓷碗是出自清朝顺治年间,默山大师之手的“江舟青花瓷碗”,是件价值三百万的珍品。
黑色箱子里的,就是赵家用来要挟宁家的物品,那是一件造假仿冒元代年间出自景德镇湖田窑的“麒麟纹元青花瓷碗。”除了瓷碗本身低廉的造价外,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咦!”
宋行涛惊咦了一声,伸手拿向了金色箱子内,据说价值三百万的“江舟青花瓷碗”。
他这一声一动,瞬间就将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宁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宁远微微一笑说道:“您老好好掌眼。”
宋行涛莫不经心的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随身的、用以鉴定的单框眼镜,只见他拿着这件江舟青花瓷碗,先是用手细细研磨瓷碗碗体,随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的贴着眼瞧。
赵成辉眼见宋行涛的脸上越发凝重,内心不由得一紧提醒说道:“宋老,这件是出自顺治年间默山大师之手的珍品。”
宋行涛没有理会他,用手上下掂量了一番瓷碗的重量,似乎觉得还无法准确的给出定论,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瓶中看上去似乎是清透的水。
他迫不及待的将这水,滴了一滴在瓷碗上。
短暂的时刻,瓷碗上指甲大小的地方,竟然形成了一个黑斑,宋行涛见此才露出了笑容,将原本捧在手中当成珍宝的瓷碗,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抛在了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这一抛这一响,让宁泷的心落了一半,让赵成辉的心提了一半在空中。
“宋老,这回可看仔细了?”
宁远端起桌上的茶,有模有样的呡了一口,许是杯子中是苦茶、难喝,他表情古怪。
“我信宋老。”
脸上阴晴不定的赵成辉低沉沉的说道,悄悄地递给宋行涛一个眼神,却被对方漠视。
这边宋行涛摇了摇头,一锤定音:“这件江舟青花瓷碗,是假的......甚至,还是阴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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