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手里拿着一张状条,朗声念了起来:“兹有徐氏子弟徐方,不学无术,好逸恶劳,逞凶作恶。今以徐家家法关其禁闭半年。”
族老脸色冷漠,完全没有给自己任何辩解的机会。
徐方也懒得辩解了,只是双目有些发红。
不就是半年吗?只要这半年里不死,就一定会报复。
一个想法在徐方心中酝酿。
族老话刚念完,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闯进祠堂,是个青衫下人。
“朝廷特使和县令一起来!指名道姓要见徐方!”
朝廷特使,还带了县令?
祠堂一下炸开了锅了。
虽然这里是伯府,但可这几十年间也没见朝廷关注过,现在竟然有朝廷特使指名道姓要见徐方。
一下子众人看徐方的目光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莫不是这小子在外面犯了事,朝廷向咱们伯府要人来了?”有个人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都一副恍然状。
刘管事眼前一亮,道:“此子竟然罪孽深重,咱们应当将他交出去,说不定还能讨个封赏才是。”
“就这么办!”徐长业一拍手,急忙下令将徐方五花大绑起来。
因为朝廷特使亲临,整个延边伯府都让差役和甲士团团保卫,正堂处县令和朝廷特使正在饮茶。
“笵经略相公,你说不就是封个赏您怎的亲自来呢?”县令谄笑着问道。
“老夫正好要赶赴上职,顺便来看看这位少侠是谁。”笵雍笑呵呵的道。
二人谈话,门外前来的徐家一行人正好听个正着,其他的话听得不甚清楚,只捕捉到了‘范经略’三个字。
竟是笵经略亲自来,那是皇上钦赐的从一品的大官!
看到这架势,众人更加惊疑徐方犯了何等大事了。
徐长业领着徐家众人战战兢兢的进门,恭敬的朝朝廷特使叩头道:“拜见特使大人,拜见县令老爷。”
范雍笑呵呵的道:“不必多礼,哪个是徐方?”
“把人带上来。”
徐长业朝身后厉声道,几个族人架着五花大绑的徐方走上正堂。
经过了一晚上的折磨,徐方披头散发,因为伤势过重以至于伤口有些发脓的迹象,所过之处留下一条血迹,只是目光依然坚毅。
怎么回事?
看到这模样狼藉的徐方,正堂上几个甲士目光齐齐一怔。
县令脸色都变了。
范雍脸上笑容渐渐凝固,声音陡然提高了数调,问:“这是怎么回事?”
徐长业浑然不觉气氛不对,只当是徐方罪孽深重,一脸谄笑道:“禀告范相公,此子乃是我那混账兄弟,感古人大义灭亲之义,我将他绑了来献给朝廷!”
“此人平时就作恶多端,德行恶劣,今铸下大错实乃咎由自取,望范相公明察!”说罢,徐长业再次叩首,为自己的巧舌而沾沾自喜。
这次就算不能拿到赏赐,自己这么处理也能保全徐家,等父亲回来一定会重重赏赐自己。
安静。
整座大堂雅雀无声。
县令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不敢吭声。
范雍的脸色阴沉得要出水一般,眼中掠过一道杀机:“哦?你倒是和我说说徐方是如何作恶多端的?”
“这可就多了,此子欺压族人,不学无术,欺上犯下。”徐长业站起身,急忙道。
“何止如此,他母亲更是行偷窃之事,还与外人苟合!”
“此人真当天诛地灭。”
刚刚徐长业等人已经有了演练,徐长业一开头,其他人一下子就开始滔滔不绝了的述说起徐方罪状。
范雍朝县令望去,目光锐利:“县令大人,此事可当真?”
“没有!”县令打了个哆嗦,一口否决:“倒是听说他们母子因为庶出一向受族人欺辱,此事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徐长业等人感受到一丝不妙的意味。
这情况不对啊,县令大人怎的如此袒护这个罪犯?
“大胆!”
在众人疑惑间,范雍猛的一拍桌子,一声脆响。
刚刚站起的徐长业一下又跪下了,惊恐的望着范雍,道:“范大人,小人可说错了什么?”
“徐方昨日擒获辽将耶律南,朝廷特让我来赏赐徐方,你们胆敢陷害朝廷忠勇!”范雍怒目圆睁,拿起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延边伯府徐方,只身擒辽将,其忠勇可嘉。着即册封从六品武功郎,赐百锦,千金,钦此!”
听到这个圣旨,徐长业懵了。
不是说徐方犯了大罪吗?
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朝廷青睐之人,而且还有了官身。
在范雍念圣旨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有眼力见的甲士将徐方解绑,搀扶徐方入座。
不得不说这个作者潘达是个鬼才,竟然令我一个大男人如痴如醉了,《北宋权贵》可以拍成电视剧,我想收视率肯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