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我和师父在陕南一座小村子“借尖儿”。
所谓借尖,就是行走四方的旅人没钱吃饭,找个人家求点吃的,借宿一晚上。当然,借尖儿的人不能白吃白喝,要给主人家帮点忙,做点事。而我们驱鬼道人这门行当,能做的就是帮人看事,替人弥灾。
但没想到,这次借尖,不是第一次,却成了最后一次。
接待我们的是村西头的李老太太。她一看到师父和我的行头,立马热情地把我们迎进屋里,虽然已经半夜,还是脚前脚后地张罗着晚饭。
我们正狼吞虎咽扒着饭,老太太搓着手,满脸堆笑地看着我们,说:“两位师父,俺们村这两天总闹脏东西,想请你们帮忙看看,成不?”
“您老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干的,我们一定帮忙。”这种委托是常有的事,师父并未在意。
老太太忙不迭地道谢,从里屋领出一个三十七八岁的汉子。老太太说,这是她远房侄子,李虎,这两天和她住一个院。
“虎伢子,赶紧把你的事跟师傅们讲讲,好让人家帮你驱驱邪。”
李虎凶恶的小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不情愿地嘟囔一句:“有啥好说的,就是房子里闹鬼吗。”说完把脸一横,不肯再多说一句。
师父无奈,好声好气跟他解释,驱邪必须知道详细的情况,那房子有什么异常,平日里又开罪过谁,做过什么亏心事,都得完完整整说出来。谁知李虎一听就急了,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老太太连着串地向我们赔不是。
“没事的啊,婆婆。”师父扶起急得脑门流汗的李老太太,好言劝慰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李虎家看看,您莫担心。”
送走老太太之后,师父凝视着地面出神。突然,他问我:“彭娃,你看那李虎有啥不对没有?”
“有啥不对的?就是藏着掖着不愿意说话呗。”我想起李虎那副德行就来气。
“肩膀中凹鬼坐骨,多聚阴气,血线绕三指,背上有怨。”师父喃喃自语着,突然,他看向我,面上闪过一丝阴沉。
“这个李虎,杀过人。”
“杀过人?”我吃了一惊,但师父只是捏着手指测算着什么,脸上的阴霾越来越重。
突然,一道人影从窗外闪过,飞快地消失了。师父抬起头望向窗外,低声说道:“彭娃子,开听阴耳。”我不敢怠慢,刺破中指,把血涂在听宫穴上。一瞬间,锤打声撞得耳膜生疼。
而声音的来源,正是李虎家的方向。
本应空无一人的李虎家,传出了极其规律的打击声。而那声音,不是活人发出的。
还行,看着挺过瘾,对我来说多少能汲取点营养,希望作者木鱼再进一步提升自己水平,创作出更经典作品,争取像好莱坞一样,感谢木鱼丰富我们的精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