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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医生说真话。
麻药逐渐消退之后,先受到影响的是我的膀胱,谁能想到这两个部位隔得那么远也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术前术后为了保持身体机能输了很多液体,现在一股脑全部冲到我的要害部位。
但麻药还有残余,膀胱同志坚守岗位,即使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也绝不放开一丝一毫的缝隙。
“你倒是尿啊!”米兰捏着鼻子,转过头不看我,举着一个尿盆。
“我倒是想啊!问题是出不来啊!”我皱着脸,一头冷汗,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情现在反倒超出了我身体的控制范围。
“要不叫封霖来给你插尿管吧?我都给你举了十几分钟的尿盆了!好累!”
米兰把尿盆移开,给我出了一个馊主意。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插尿管这三字,光是想象都让我觉得浑身颤抖,那个地方现在完全不能再接受任何摧残了好吗!要是封霖亲自给我操作的话……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只有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能想出这样心灵与身体的双重折磨。”我咬牙切齿,示意她把尿盆给我放下,“一边待着去!我自己努努力,看着你我更加释放不了了。”
米兰耸耸肩膀,把尿盆放到我手上,如释重负地说:“同志,加油尿!”
有病吧!
不过我也没心情搭理她,因为我感觉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谁说活人不能被尿憋死,我这不是闪亮登场了吗?
艰难地在床上翻滚了半天,我终于用一个正常人类无法使用的pose释放了!
“嗷”地一下我就哭了,不容易啊!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招呼米兰进来帮我倒掉余温尚存的液体,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摊在床上,裤子提得七歪八扭,我扯过薄被子潦草地盖住。
对方伸手接过容器,也没有出声。
“救大命了!这是什么难以承受的人间疾苦!”
我把头埋在枕头里嘤嘤哭泣,枕头上都晕开了一片水渍,但许久都没有听到米兰的回答。
好奇怪?这娘们怎么还不来安慰我?难道是我哭得不够大声吗?
我疑惑地转头一看,只见封霖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本该出现在米兰手上的尿盆被他拿在手上,看样子是刚刚清理好。
我愣住了:“怎么是你?”
他从我的床头抽出一张纸巾,弯腰给我擦掉眼泪,说:“这么大个人了还哭成这样。”
“好好休息吧,不要哭了,对伤口不好”封霖将空尿盆放到床底下,利落地按了几泵挂在床尾的免洗洗手液搓搓,叮嘱我几句之后便施施然离去。
我瞳孔地震!
尼玛!!!!!他刚刚摸我脸的时候是不是没洗手啊!!!!
《正如少年时》中的每次故事反转都让我意想不到,惊叹作者一百个鱼塘的思维方式,竟然可以这样!简直让人惊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