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事不好了!新驸马又闹退婚了!”
日头大约晒到了三竿,我不满身边的聒噪,又将帘子拢了拢,把新的耳塞塞得更死一点,假装没听到声音,打算继续睡。
结果小婢女璧书这回直接冲到了我的榻边大喊:“公主您去看看吧,驸马要被皇上问罪了!”
我这才揉了揉眼,从爱床上坐了起来,嫌弃的摘下这没用的耳塞,心想着一定要问府里新来木工师傅的罪,这才蔫蔫开口:“怎么了?”
“奴婢、奴婢收到宫里来的消息,驸马现正长跪在长明殿前求皇上同意和离呢!”
“我说什么事呢?不就是跪请退婚吗?本宫的驸马一个月来总有那么三回,你急什么?”听到是这事,我习以为常合上睡衣又想躺下。
结果身体被练过武的璧书整个拖了起来:“公主这回不一样,这回驸马不仅要退婚,他还和府里的小玉偷情了!”
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终于彻底清醒了,驸马是爱上了哪位美娇娘,竟如此打我的脸?
“来人梳妆,本宫要进宫面圣。”我披上大麾终于是下了床。
这回动作快了不少,因为我想起来今天约好了和皇帝出门逛夜市,驸马这个时辰被直接带回宫里,八成是被早到的皇帝撞了个正着!
半个时辰后,长明殿外。
我身后跟着璧书盛装面圣,已跨入殿内,便见到我那成亲两月有余的驸马爷板正的跪在殿前,一张细致秀气的脸白得毫无血色,紧紧抿着的嘴唇宣示着他的刚正不阿,同他的白袍相映成辉。
在他旁边,站着一个紫色官袍的俊逸男子,风光霁月的双眸微微下垂,浓眉凌厉而微敛,减少了锋利的攻势,多的是几分冷清,配上一身官袍,发丝严丝合缝的束在冠冕下显出右眼的泪痣,不容亲近有之,进退得宜有之。
望见我进来,他微微欠身抱拳行礼:“参见长宁公主殿下。”
“苏卿不必多礼。”我谦和微笑着回礼,眼风扫了旁边目不斜视的驸马一眼。
回转过身看向龙凤盘旋楠木桌后坐着的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正是我们大煜朝新帝,我的皇兄,宴麟御。
“长宁,你来了。”不上朝时就恢复成慵懒的声线,皇兄抬起头,眼含怜惜眸下也有一颗泪痣在英挺的五官上熠熠生辉,紧紧抿着的唇透露出他的怒意,手里拿着奏章缓缓批阅,一看便知皇兄这是做好准备要为我出气,让驸马狠狠跪上几个时辰。
这也是我府邸明明离皇宫就几步路程,却磨蹭了半个时辰直到璧书催的不行,才到达殿前的原因,让皇兄先好好出气。
我缓步经过驸马来到宴麟御面前附身行礼:“叩见陛下。”
皇兄急急放下奏章扶我起身:“长宁何故行此大礼,平日里都是微微躬身了事。”
随后眼神凉凉扫过跪在地上的驸马,道,“难不成还是为了这个驸马?”
我瞥了身侧后此时努力撑直腰板的驸马一眼,羞涩笑道:“平时自然会放松些,今个不是有人在吗?是以长宁不敢放肆,长宁只是来问问,陛下答应陪着长宁逛一逛夜市体察民情之事,今日还去吗?”
话音刚落,方才还跪在旁边挺直腰板的驸马突然厉声呵我:“宴宁翊!我落到这般境况,皆是因你而起,你居然见死不救,只想着贪玩享乐!”
“诶?驸马这心气也太大了。”我笑了笑,看了身后盛怒的驸马一眼:“当初大婚,你将整个长宁公主府闹了个天翻地覆本宫已经是大度宽赦;新婚之夜你又将我扔在新闺独自一人,害本宫成为本朝最大的笑话本宫也揭开不提;如今你和一个婢女偷情被皇兄当场抓获,还指望着本宫救你?”
驸马彻底没了声响,只是满脸不可置信我居然会这样对他说话,因为本宫向来是驸马的舔狗。
世人皆传言我对驸马一见钟情,仗着盛宠逼驸马娶我,成亲后更是随便驸马作天作地,从不怪罪,反还回护。
这些传言,大部分都是真的。
我看见旁边的苏月白皱了皱眉,又是羞涩一笑:“本宫的家事让大人见笑了。”
苏月白躬身还礼,正欲张口说些什么,被宴麟御打断道:“长宁,你当真只是来问朕夜市的事?”
我抬头看向宴麟御变得意味不明的眼神,沉默片刻才轻声答:“这婚是陛下所赐,陛下的处置便是长宁的心意。”
宴麟御探究的目光在我身上缓了半刻才看向苏月白,随手挥了挥衣袖:“带下去,交给宗正寺处置。”
苏月白领命转身,驸马被拖下去时还在不停叫喊:“陛下饶命!宴宁翊你真是最毒妇人心……”
我望着紫色身影渐渐消失,才微微一叹,想来本宫这第八段婚姻又面临结束了,不禁想擦擦眼角的泪水。
“长宁。”宴麟御的呼唤让我蓦然回神,他用意味不明的神情看着我:“驸马行为不端,不该就这么放过他。”
我心里一紧,勉强笑道:“长宁已经结了那么多次婚,退婚方式又一次比一次离谱,想来是自己的问题,应该回去多加检讨,陛下也不用如此费心。”
宴麟御也跟着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半晌才放下笔看着我问:“长宁虽说曾有过多位夫婿,却各个都听之任之,这心到底是为了谁空着呢?”
看过《公主的驸马又去退婚了》之后真的吸取到很多文字上的营养,很欣赏余火落烬的文笔,是我学习的地方,喜欢言情文章的朋友可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