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沈竹清自幼相识,即将成婚之际,我却被指远嫁齐国和亲。
雪地里,少年红着眼对我嘶吼:“你口中的天命难违,到底是无缘,还是不愿。”
我冷着脸与他对峙:“既是无缘,也是不愿,宫里雪大了,将军请回吧!”
一转身,三年过去,齐国国破,满身伤痕的将军将我抱进回国的马车,笑的肆意:
“去他妈的天命难违,老子说有缘就有缘。”
……
我和亲的第三年,齐国战败,国都沦陷。
梁国的少年将军势如破竹,只用三月便一路杀到齐国皇宫。
后宫嫔妃听说皇上被将军砍下头颅高挂在皇墙之上,吓得瑟瑟发抖。
而我让新来的小丫鬟帮我摘几片桑叶来,喂桑蚕。
白白胖胖的蚕在新鲜的叶片上蠕动,我将早就准备好的包袱递给强装镇定的丫鬟。
我说:“你快跑吧,我是走不掉了。”
丫鬟看了一眼我脚上的纱布,感激的拿上包袱往门口跑去。
我出嫁前对他如此绝情,他定是恨我恨到骨子里,这次更是不可能再放过我。
可我没想到,他来的如此之快。
刚刚逃走的丫鬟在门口尖叫一声,便被按住。
沈将军满身鲜血从拐角处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神情有些恍惚,曾经日日跟在我屁股后的少年,现在也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大将军。
我看见他手里满是鲜血也依然可见锋利的长剑,心满意足的闭上双眼。
能死在他手里,我此生无憾。
然而我想象中胸口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只听见剑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以及男人不对称急促的脚步声。
刚睁开眼便被拥入一个坚硬的怀抱,我的头被他的铠甲硌得生疼。
“纾意!”
我突然被这副场景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等我反应,便被他直接抱在怀里,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了寝宫。
他将我紧紧的抱在怀中,像是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从开始的抿嘴笑变成了后来的哈哈大笑。
将我放进回国的马车中时,他笑的肆意:
“去他妈的天命难违,老子说有缘就有缘。”
回国的马车异常平稳,但速度却比和亲时快了许多。
沈竹清日日都来看我,就算我不愿见,他也偷偷站在轿子旁等我掀帘子透气。
随行的大夫被他缠的烦了,答应让他假扮成自己来替我上药。
我怎会看不出这位身材健壮的大夫是何许人也,当他拿起我的脚时,我故意假装条件反射给了他一脚。
他被我踹倒在地,动作扯动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顾不上这些,反而慌乱的寻找刚才掉落的面罩。
没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我与他目光相接,这位胆大包天的将军反而红了脸。
“纾意,我担心你,可你不愿见我。”
我冷着脸让丫鬟将这位支吾解释的将军请走,在战场上见惯刀光血影的他似乎要哭出来了,假装扯到伤口想让我心疼。
可惜我不吃这套。
一路上他不知上演了几次这样的把戏,全被我冷着脸请走。
后来他吃了瘪,好像想通了一般没再来找我。
本该如此的。
当时他身着单衣在雪地里对我嘶吼时,我回答的那般决绝淡漠。
他冻得昏倒在雪地里时,声音那样大,我却连头也没回,最后还是路过的太监及时发现才没被冻死在雪地里。
和亲那日,我身着火红的婚服,在父皇的叹息,母后的哭泣声中出嫁。
出京城后,我掀开帘子想最后再看几眼故土,却看见城墙上那红衣翻飞的少年,是病了半月的沈竹清。
我想他该是恨我的,恨不得一剑捅死我这个负心人,才可解心头之恨。
沈竹清给我安排的丫鬟桃子是个爱讲话的,日日都在我跟前说个不停,却不惹人讨厌。
很快便到了我离开三年的故土,京城。
沈竹清自作主张将我安置在一个宅子中,自己进宫请赏。
宅子大,却不空,每一处都被主人精心布置,特别是我所在的院子,熟悉感扑面而来。
听桃子说这院子是沈将军早早便备好的,一切陈设皆仿照我在皇宫中的寝殿。
我垂下眼,脑子里闪过我及笄时,他塞给我亲手雕刻的木钗时强装镇定的表情,可我却看见他红透的耳根
不知这院子他准备了多久,为何他还是不愿放下。
第二日,他欢天喜地的来到我所在的宅子,却不见要送我进宫的摸样。
直到后来一位公公在我与他面前宣读了皇帝赐婚于我和沈竹清的旨意,我才反应过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没有接旨,反而转过身拿起茶壶砸了一地。
沈竹清像是一只做错事的小狗,跪在地上红着眼看我。
送旨的公公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将我请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在我即将踏出府的前一刻,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扯住了我的手腕。
我抬起头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别碰我,脏。”
他好似被我眼神伤到,立马放开手,嗓音哑哑的:“不脏的,我今早才洗过。”
我没再理他,转身上了马车。
在我和亲之后,父皇因操劳过度,一度卧床不起,一年后病逝,皇兄即位。
沈竹清纾意是《和亲三年后我被竹马抢回来了》中我很喜欢的人物,作者脆脆南沙将整篇文章人物形象塑造的都很成功,有血有肉,有个性又鲜活,实力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