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慢西子湖畔 著

双耳失聪的琵琶才女成为王爷包养的外室，王爷曾向她许诺此生最爱的人是她。

可当他们再次重逢时，王爷却抱着自己的正妻耳鬓厮磨道：“没关系，她听不见。”

我趴在琴台上，眼前这颠鸾倒凤的厢房让我看得好不真切。

而我身后那位剑眉星目、华丽蟒袍的楚凌鹤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摆，将我扶了起来：“记住了，摄政王喜欢这个姿势，一会儿可要好生伺候他。”

楚凌鹤在这些事上向来是绝对的王者。

我顺着他的身姿往上看，想看看他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睛里，到底对我有几分真诚。

只见楚凌鹤说道：“不日后便是你的生辰，想要什么？”

我摇摇头；“溪儿什么都不想要。”

因为我想要的，你楚凌鹤并不会给。

我叫贺溪儿，是琵琶技艺冠绝京华的才女，原先住在粮食富饶的南杭一带，出生名门望族南杭贺家。

12岁那年，我父亲因陷入党争，全家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

楚凌鹤则从尸山血海中将我捡了回来。

我在那场屠杀里活了下来，但我还是成了双耳失聪的废人。

要知道，我母亲是全天下第一琵琶才女，我从7岁跟随母亲开始练琴，所有人在听到我的琴声后都为忍不住赞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连我母亲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纵使外人再怎么夸赞我的琴艺，我都感受不到他们口中那“如听仙乐耳暂鸣”的琴声。

因为我听不见。

楚凌鹤并没有放弃我，他教会我如何用唇语辨别声音，经过四年的调教，不用耳朵我也能看懂别人在说些什么。

他对我来说，亦师亦友亦恩人，但更多的，是少女对风华正茂的少年的爱慕。

他教会我唇语，只是为了让我能混入京城的青楼，靠我那出神入化的琴艺成为青楼里的伶人，以此吸引无数文人武将来青楼，获取任何他想要的情报。

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极尽温柔地与我缠绵榻上，只是为了舒缓一时之快。

纵使到最后，我沦为了他手中的杀人利器，我也心甘情愿地去做。

亦如此刻！

温暖的厢房里，楚凌鹤亲手为我换上霓裳羽衣，描眉束发，最后，再将一个精致木盒塞到了我袖口里。

“记住，一会把里面的药丸撵着粉碎倒进摄政王的酒杯里，明白了吗？”

我：“溪儿明白”。

华宝殿，是香椿楼专门用来接待皇宫贵族的厢房。

而我作为香椿楼里的金字招牌，一般的客人我是不会出面弹琴，只有这华宝殿，才是我的主场。

我坐在屏风之内，伸出纤纤玉指拨弄琴弦，发出阵阵悦耳琴声。

屏风之外，醉酒的摄政王正揽着三两美人畅谈快事。

而坐在一旁的楚凌鹤，亦是美人在侧，酒杯高举。

透过屏风，我能看见楚凌鹤那双拥揽美人的手，也能看见楚凌鹤和那美人如胶似漆。

摄政王：“还是侄儿厉害，这等逍遥快活地都能给侄儿找到”。

楚凌鹤：“舅舅过奖了”。

忽然，摄政王将贪婪的目光寻到屏风后的我身上，于是推开身侧美人，径直绕过屏风。

看到我的脸后，摄政王那双绿豆眼里的贪婪可是再也藏不住了。

“想不到这冠绝京华的琵琶才女，竟然容貌也是冠绝京华啊”。

言毕，他伸出手将我强行从琴台上扯了下来。

我心中警铃大作，试图推开他，反抗他。

在场所有的皇族贵戚像是在看牲畜玩耍一般，笑声此起彼伏。

这其中，就有楚凌鹤的笑声。

忽然人群中有人开口道：“摄政王，你难道不知眼前这美人是个聋子吗？你忽然对人家动手动脚，可不把人家吓到了？”

“难怪呢！”

得知我是个聋子之后，摄政王更加兴奋了。

见摄政王落入圈套，楚凌鹤便放下酒杯，起身离座，“看来，舅舅对她很感兴趣，那侄儿也不好在此叨扰，祝舅舅玩得尽兴。”

摄政王很欣慰楚凌鹤的懂事，随即摆摆手道：“去吧去吧，顺便把无关人等带出去。”

楚凌鹤笑道：“遵命。”

就这样，我望着楚凌鹤决绝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口。

屋外狂风乱作，屋内一片凌乱。

带有慢性毒药的酒杯摔碎在地，摄政王抽搐倒地。

我拿出藏在袖口的刀，企图刺向摄政王。

楚凌鹤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止住了我，“别动手，这样的死法容易留下蛛丝马迹。”

听到这，我手中的小刀哐当落地，整个身子一软滑倒在他怀里。

这样的场面，已经经历了很多次，可我还是学不会淡定。

楚凌鹤将头埋在我脖颈间，吐出温热气息：“你已经做的很棒了，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