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头鹅顾妍一 著

过了两天，我爸让我哥去城里的专卖店领回他给鹅预订的高级饲料

我哥带上金蛋就出发了

我从早上鲁到天黑，我哥终于回来了，可他却沉着一张脸，和早上喜气洋洋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哥把带回来的高级饲料按我爸的吩咐放好，便立刻拉着我回了房间

关上门后，我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了金蛋卖出去了吗

我哥在身上摸索了一会，拿出了那颗金蛋

我的眼睛立刻瞪得溜圆，金蛋不能卖吗

我哥摇了摇头，十分严肃地问我

你确定那天晚上，你听到咱爸喊咱妈的名字了

我一愣，没想到我哥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但是哥你不是说我听错了吗

得到我的肯定回复之后，我哥拿着金蛋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的眼眶也变得通红

他抬起头，眼里都是泪水

妹妹，那可能，真是咱妈

我傻住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感觉自己喉咙发紧，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哥告诉我，他去卖金蛋的时候，遇到一个男人，那男人说，这不是寻常的黄金，而是鹅皮人下的蛋

鹅皮人是一种邪术，只能用在女人身上，而且需要女人心甘情愿，然后砍断女人的手脚，敲碎她身上所有骨头，最后剩下一滩烂肉，再塞进鹅皮里面

那只鹅，不就是咱妈死了之后出现的吗

我哥的声音都在颤抖，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我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闪过很多和狮头鹅相处的细节

那只鹅真的很通人性，对我们兄妹俩也很照顾

它常常用一种十分慈爱的眼神看着我们，甚至好几次我在鹅房挨打的时候，它都奋不顾身挡在我面前

去年冬天，它放弃温暖的鹅房，专门跑到我和我哥的小破屋来给我们取暖……

回忆结束，我的脸上已经留满了泪水

我拼命忍住哽咽，紧紧握住我哥的手

你是说，那只鹅，就是咱妈

如果真是我妈，那把她变成这个样子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我的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一点，握着我哥的手越收越紧

那个人有没有说什么办法可以救咱妈

这时候，我爸高昂的声音已经穿过好几道墙传过来，你们两个讨债鬼，晚上不睡觉整那么大动静，是想吓到我的鹅吗

他说话的声音聒噪刺耳，就像是鹅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