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苦海：恶婆婆的童子尿鸡蛋惊蛰 著

（3）

面对朵朵的童言无忌，我只能顺着她的话。

哄女儿重新睡着后，我身心俱疲，躺在一旁，望向天花板。

没想到婆婆对待孙女的偏见这么大。一个鸡蛋能有多少钱？吃一个又不会少她一块肉。

孙子有什么好的？生男生女有什么区别？她自己不就是女人吗？为什么对女人的私见如此之大？

公公婆婆在我们家住了四年，我提议过让他们搬走，王斌不肯出面。我们夫妻间的隔阂也越来越深。

我本就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我不想让朵朵和我一样从小就失去父爱。

迷蒙中，我听见客厅传来的讲话声，是王斌。

我转头去卫生间，不想见他。被我妈叫住，拉到沙发上坐下。

王斌姿态忸怩，两手抠手指，低下头。谁也没有出声。

「爸爸！」

朵朵从卧室冲出来，兴奋的扑在王斌怀里，打破了沉默。

王斌要接我回家，每次都是这样，在我和他妈闹婆媳矛盾的时候，他沉默不语，事后又打马后炮。

朵朵粘着王斌不撒手，在妈妈的劝说下，我白了王斌一眼，只好带着女儿跟他一起回家。

车上，女儿睡熟了。王斌大手勾住我的手，安慰我。

我突然想问他一个问题。

「你也觉得儿子更好？」

王斌勾着我的手一顿，没有说话。半晌他微弱的声音传来。

「我觉得都好。」

还没进家门，我便听到婆婆洪亮的讲话声。见到我回来，她的声音更大，切换成蹩脚普通话。

「你家是男娃？真羡慕啊，不像我家的废物儿媳。」

「你儿媳妇有什么生男娃的偏方？我家的现在怀都怀不上！」

我捂住朵朵的耳朵，把她放在卧室床上。

公公坐在一旁看电视，婆婆仍喋喋不休。

「你那么喜欢男娃，你再生一个呗。」

我倚在门框抛出一句。

好像触碰了她的逆鳞，婆婆呲牙咧嘴，挂断电话摔在沙发上。

我补充到：

「哦对，你现在绝经了。可惜呀，年轻的时候就应该生20个儿子。让他们伺候你，给你养老，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让我给你添堵了。」

婆婆怒了，扑到我身上，想撕我的脸。

「我生的是儿子，社会地位高！不像你个狗东西，连儿子都生不出来！」

都快一把骨头了，火气还那么大，我轻而易举的推开她。

「社会地位是自己争取的，不是靠生儿子生出来的，你现在社会地位高吗？还不是住在我家，我让你滚你就得滚。」

公公置身事外，躲回次卧。婆婆向我直冲过来，被王斌拦下。

王斌强壮的身躯挡住她，婆婆无法伤我分毫。在她怒火冲天的眼神中，我转身，留下一句。

「老太婆，别发疯了，我宝贝女儿在睡觉。」

（4）

「老婆，你还生气呢？我妈人就那样，习惯了就好了。」

王斌亲昵的搂上我的肩，他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王斌，你为什么从来不说说你妈？她对朵朵有偏见，你没看出来吗？朵朵还是你女儿吗？你想让她也变成男孩是吗？」

「君君，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会说。」

王滨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我冷哼一声。

「我看你不是不会说。你就是懦弱，你就是个妈宝男。」

没有等到王斌的回答。

第二天，我决定好好陪陪女儿，调班送朵朵去幼儿园。

在路上，碰到婆婆，她拎着菜径直朝我们母女走过，没留给我们一个眼神。倒是朵朵激动的叫奶奶。

经过昨晚的事，婆婆对我女儿的态度更差。当着朵朵的面直接开口：

「你打算让小丫头片子什么时候离开我儿子家？她一个女孩子让街里街坊看见了，那不得笑话死我。」

我瞬间上头，将朵朵拦在身后，指着鼻子就骂。

「笑话死？我看是你这个老太婆天生嘴巴欠，喜欢嚼舌根吧。」

「我生的孩子我养，跟你没关系，我就喜欢女儿，女儿就是好。你就等你的窝囊废儿子给你好好送终吧！」

我和婆婆破口大骂，险些扭打在一起。

声音吸引来许多街里街坊，乌泱泱的人群将我们围住。

婆婆见状，直接瘫坐在地上，满是老褶的手直垂地面，低着头哭丧似的叫喊：

「我家儿媳妇不孝啊，丢人呐，给我生不出来一个孙子，还对我不客气，打我，骂我。」

「别人都有孙子，就我没有，家门不幸啊。」

人群议论纷纷。

「老太太，这就是你不对了，你重男轻女的观念太深了，孙女多好啊，孙女可爱，还知道疼人。我家是孙子，给我可惜的啊。」

「阿姨呀，你话可不能乱说。我刚才在边儿上看着呢，你要把人家闺女赶走，人家才骂你的吧。」

「现在这个年代，重男轻女的观念可不兴有。」

群众对着瘫倒在地上的婆婆指指点点，大多是向着我的声音。

婆婆边哭，边嘴里不停咒骂，说我们都有病，傻子才不要孙子。

眼看路上的群众越来越密集，我抱起朵朵，赶紧逃离是非之地，不想跟这个丢脸的老太婆站在一起。

「徐君，你给我回来！不孝的儿媳妇！欺负完我你就想跑！」

婆婆“蹭”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小跑过来紧紧抱住我的大腿。

婆婆说让我把朵朵赶紧送走，她看见孙女就烦。她的话，再次引起公愤。

还没等我开口，许多热心群众上前架住婆婆的手臂，她被迫放手放开我，身体前倾，表情凶狠，妄图挣脱。

「阿姨，生男生女是男人决定的！你儿子不行，你儿子身体不好！」

「这就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生下来就是想着怎么伺候男人的，可悲。」

「老太婆别太过分，别倚老卖老，大家都在场，没人吃你这套。」

婆婆不服输，被人挡住后激烈挣扎，两脚蹬地。可惜她的骂声被人潮盖过。

我不再和她多说一个字，撞开她的肩膀，潇洒而去。

（5）

早晨我和婆婆当街吵架的视频被人录下来发到网上，视频在附近的小区群里传开。

业主群里，讨伐我婆婆的声音一分钟能有99+。我欢喜，世界上是有正义存在的，像我婆婆这种奇葩少之又少。

王斌给我发来一条消息。

「君君，你怎么能那么对妈？妈被人架着，万一受伤有危险怎么办？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让着点她？」

我删除不回，看着添堵。

婆婆震耳欲聋的哭骂声传来，我狠狠地把门砸在墙上，关上卧室，隔绝声音。

王斌去外地跑项目了，家里只有我和婆婆，公公三个人。平时我们吵架，王斌夹在中间，我也不想让他为难，只有忍无可忍时才会还嘴。

如今王斌不在，公公也是怂货一个，婆婆能拿我怎么样？

婆婆坐在地上不停捶腿，嚎叫声不断，眼泪一滴也没落下。

公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动不动。

我冲上前，一把拉起婆婆的手臂，她措手不及，我将她推出大门外，关门上锁，动作行云流水。

“咚咚咚”巨响，婆婆不停砸门，公公表情终于松动，扭头怯懦的望着我。

我恶狠狠盯着他。

「你也出去？」

公公转过头，注意力重新回到电视上。

「不知廉耻的老太婆，被儿媳妇关在门外了，活该！」

业主群里传来一条新视频。

婆婆坐在楼梯间，面目狰狞，手不停抖动，看到有人拍她后又开始嚎啕大哭。

我不屑的欣赏她的表演，想着在等一会儿把她放进来。

王斌的语音电话打过来。

电话那头，他的语气第一次那样凶狠。

王斌逼我在业主群中替婆婆解释清楚，我不干，态度比他更强硬。

我又没有错，凭什么要替恶婆婆洗白。

「徐君，这么多年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那是我妈，也是你妈！」

「王斌这话应该是我说吧？你没能力，没主见，没担当，对你妈言听计从，你真是妈妈的好宝宝。」

「别说我，我可不想给这样的烂人当儿媳，更别提当女儿了，你也是够可怜的。」

王斌的声音冷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这件事我没有错，你妈当街骂你女儿，耍无赖，你不管不顾还来骂我？」

「如果你改不了不分青红皂白，向着你妈的习惯。那咱们就离婚。」

「你们不是不愿意要女儿吗？我自己养。」

王斌沉默，我心中怒不可遏，挂断电话，冲出家门，拎着婆婆的领子质问：

「老东西，我和你儿子离婚，你满意了？你不是想要孙子吗？你让你儿子找一个新媳妇儿生吧！」

婆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可能没有料到我会提离婚。

「你......你这种女人离婚了，谁还会要你。」

「还是多关心你儿子吧，他那种妈宝男，摊上你这种丈母娘，没有人会愿意嫁给他。」

我贴近那张老脸，眼中怒火喷涌而出。

「那......那我以后.....不说了行了吧。但是你得生个二胎。」

婆婆结结巴巴，蚊子般的声音响起。

生二胎？鬼才给她生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