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情好像更糟糕了。
那个湖畔像是一个开始,我幻觉逐渐加重的开始。
从那之后的两周,我总能在不经意间看见妈妈的身影,可每当我转眼想仔细看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我明明已经把妈妈的东西都收起来了,也尽量避免想起她,为什么还能一直看到她的幻影?
难道她没死?
我胸口像被一块巨石死死压着,只能艰难喘息着摸出手机,抖着手按下那串许久不曾拨出的号码。
「滴,滴,滴……」
「您拨打的电话已无法接通。」
意料之中的答案。
妈妈的尸体是我亲手送进焚烧炉的,她的手机明明就锁在卧室的抽屉里。
我真是疯得不轻,竟然妄想打通已经去世的妈妈的电话。
她早就死了,你清醒一点!
她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安心离开吗?
浑身气力尽失,冷汗几乎打湿后背,紧接着我心口处传来一阵难言的隐痛。
整个左胸骨后方的痛感都清晰无比,仿佛是被人剖开胸膛,用尖刀活生生剐出心脏一样。
又来了。
每次情绪不稳产生幻觉的时候心脏就会开始疼,可我去了两趟医院,检查结果都是身体一切正常。
医生拿着我的片子,左看右看,最后无非是开些不痛不痒的药,吃了之后该痛还得痛,后来我也懒得再去查,忍过去算了。
但这次好像格外严重,我攥紧胸前的衣服,额角也突突得疼,弯腰扶着墙走了半天才摸到客厅柜子里的药箱。
可还没等我服下药,我眼前就猛然一黑。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只听到身体与木质地板狠狠撞击的声音。
又是那个噩梦。
黑色的门,白色的床。
然而这次梦境更加清晰。
黑门打开,七八个人走进来。
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瞥见上面有一块银色门牌,好像标着「32」。
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外衣,看起来像是工作服。
有人手上拿着记录板,有人推着工具车。
工具车上摆放着一些瓶罐和器械。
注射器、医用剪刀、棉球……瓶罐上的标字除了碘伏、酒精之外,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名字。
这是医院吗?
他们是医生?
他们围住床,有人拿了一些工具凑到床前,好像在观测什么,旁边有人紧盯着并在板上记录,剩余人时不时低声交谈。
而从那群人的缝隙间隐隐可见床上有一个人影。
-32号……
床上的那个人是妈妈吗?
我又梦到妈妈最后住院的那段时光了吗?
心底涌上一股酸楚,双腿却不自觉开始迈动,走向那张病床。
耳边的机器滴滴声越来越清晰,许多管子从这些机器延伸而出,连到床上人的身体上。
喘息和心跳交织成擂鼓,我闭眼深呼吸,好一会才稳下呼吸和心跳。
终于我睁开眼,从那些人之间探过头。
再看一眼也好。
然而,在我看清床上人面孔的那一瞬,我整个人仿佛被人当头一锤。
床上的人不是妈妈。
是我。
我瞪大眼睛看着床上的另一个我,呼吸几乎停滞。
他,或者说我,双眼紧闭躺在床上,带着呼吸面罩,浑身插满管子。
而管子最多的地方在左胸口。
我瞠目欲裂。
这又是什么噩梦。
为什么床上躺着的是「我」?
「我」的左胸口怎么了?
我转头看向那群白衣服的人。
面孔陌生,记忆里从未出现过。
但一股奇怪的熟悉感却在心底升腾起来。
他们不是医生。
他们是谁?
支持竹叶,这部《消失的妈妈》竟然让我看上瘾了,马上就要看到大结局了,令我感到惊喜的是这个剧情比看电视剧还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