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门被打开。即使沈向晚早有所料,却还是忍不住脸色惨白。
她慌乱的将日记本藏起来,猛地转身,咬牙切齿道:“你这么嚣张,就不怕他们发现吗?”
男人迎光看着她,闻言嗤笑:“你说呢?”
沈向晚默然,如果两人被发现了,沈家不仅不会对许笙城怎样,反而会为了面子,将她毁掉,即使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强迫她的。
这样想来,实在是可笑。
许笙城见她神色黯淡,微微皱眉,余光却看见被她紧紧压在手下的红色一角,挑眉命令:“藏着什么?拿过来。”
沈向晚下意识地往后退去,“没什么。”
“我最讨厌欺骗,”许笙城嘴角冷漠勾起,修长的手呈鹰爪状钳住沈向晚的肩膀,将她狠狠扔到一边,抄起日记本,打开。
——时间仿佛静止。
“迟清,这是你离开的第276天……”
男人低着头,冷峻的脸被灯光分割成两部分。一部分是藏在阴影中痛苦猩红的眼眸,一部分是抿成直线毫无情绪的薄唇。
他抬眸,冷漠锋利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沈向晚紧张地屏住呼吸,等待接受许笙城毫不留情的嘲讽。
男人没有说话,嘴角反而勾起一丝薄凉的笑意。
只见他双手拿着笔记本的边缘,向外一扯。“刺啦”一声,日记本在沈向晚的瞳孔中被撕开,一张张写满她心情的纸飘散在空中,切割着她滴血的心脏。
“不要——”沈向晚撕心裂肺的喊着,声音是近乎尖锐祈求的暗哑。
男人毫无所感,弯腰扯住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一双漠然犹如看死物的眸子冷冷地扫视着女人。
沈向晚怒从心起,正要开口,却在听见男人下一句话时怔住。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的声音中有着阴森的厌恶与憎恨,“当初嫌弃他是个穷小子,如今身败名裂,便想起他来了?”
“幸好你们已经分手,否则他一定会后悔自己与你这样一个攀龙附凤、下贱的女人在一起!”
听到男人的话,沈向晚的脑子一阵嗡嗡作响,完全不顾及他对自己难听的评价,整张脸几乎变形,她眼中含泪,声音颤抖:“你……是谁?”
几乎一样的长相,相似的身形,还有他话语间只有她与迟清知道的内容……他到底是谁?
男人松开她的头发,从桌子上扯过一张纸巾,擦完手后扔在沈向晚的脸上。在她问出那句话后弯了弯嘴唇,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我是你契约合同上的甲方。”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与沈梓欢订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目光惊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似乎有一张大网勒的她喘不过气。
“你没资格知道!”许笙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的轻蔑不言而喻,他弯腰一把揪住沈向晚的头发,迫使她直视他的的戾眸,“你只需要乖乖配合就好!”
说罢,许笙城抬脚,离开。
门被带上,沈向晚瞬间失力,软软地跌坐在地上,抱着瘦弱的膝盖出神。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和迟清的事情?”她低声喃喃,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缓缓变得坚定,“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真相的。”
紧握的拳头缓缓张开,里面霍然一根黑色短发。
……
与此同时,许笙城回到房间,立刻联系了助理,让他停掉萧牧琛的一切检查。挂断电话后,他靠着沙发,点燃一根烟。
窗外月光皎洁,倒映在他深邃的眼眸中,却被那冰冷吞没,黑的不见一点光。
他听着隔壁隐约压抑着的哭声,痛色开始在眼底沸腾。
三年了,他以为自己足够冷静,却在看到那一句句血泪交织的文字时,差点无法控制自己。
他无法确定自己为什么会回来履行所谓的婚约,想要报复那个无耻的女人?还是想要看看她过的又多悲惨?
……亦或始终放不下她?
不,不是的。男人的眸子越发冰冷,那日沈向晚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入骨髓的耻辱一般,无法消磨。他回来,就是想要沈向晚痛苦。
许笙城掐灭烟,闭着眼靠在沙发上,窗外的夜光落在他精致深邃的侧脸上,一片死寂。
沈向晚已经来医院很多次了,将头发交给医生后,她便到了萧牧琛的病房。男人这一次是醒着的,她顿了顿脚步,不敢上前。
“过来吧。”萧牧琛轻笑。
看到久违的笑容,沈向晚眼角有些发酸,心情放松的她并没有发现身后突然出现的人。
一道身影闪到她眼前,只听“啪”地一声,沈向晚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未反应过来,又被那人扯住头发。
“沈向晚,你这个荡妇,还有脸过来?”萧母声音尖锐,“我早就听说你经常来找我儿子,这次终于逮到你了!你是不是还要来刺激我家牧琛?非要害死他才甘心?”
“我没有!”沈向晚吃痛地紧皱眉头。
“你别给我装了!”说着,萧母抬手还想要给她一巴掌,却被萧牧琛喝住。
“妈,住手!”萧牧琛冷着脸,“向晚也是关心我,您就别说她了。”
“关心你?我看她就是一个扫把星,克夫相!”萧母面色狰狞,“上一次她来看你,一走你就犯病了。这一次她来,人家医生不愿意给咱们治疗了!”
此话一出,两人双双变色。
“妈,什么意思?”
萧母松开沈向晚的头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继而担忧道:“院长说你的主治医生家中有事暂时无法工作,而其他的医生都有自己的病人。”
“如果我转院呢?”
《许你入骨情深》的故事中隐藏了很多彩蛋,需要读者慢慢思索,跟随松果去探索小说的秘密,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