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疯般吼叫:“前段日子你去府上是不是,是不是姜禾要你开避子汤药?!”
“将军明鉴啊!小人送的是安胎药!出诊药方都经过将军府上的家丁看过的,将军一查便知了!”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禾儿她不会死……这不是禾儿……
“她怎么会死呢!她是军营里最优秀的驯马师,什么险境她都可以化险为夷的!
“她救我的那天就是因为马受了惊,她死死拽着缰绳硬生生拖行了数米救下了我的性命,当时她只是受了伤没有死啊!”
原来,他都记得啊。
我第一次见魏迟的时候,他骑的马意外受惊,驮着他疯狂窜向悬崖。是我豁出性命拽住缰绳,被硬生生拖行了数米才勒停了那匹马。
而我却遭大面积擦伤,整整一个月没下来床。
原来……他都记着啊。
那为什么,他还要这般致我于死地。
救命之恩却换来一次次肆无忌惮的伤害。
老天爷,这是为什么啊?!
魏迟回到家中,像疯癫了一般,将魏府翻了个底朝天来找我的踪迹。
他找来大夫医治好弟弟的伤,又质问弟弟到底把我藏到了哪里。
回应的只有弟弟愤怒的骂声。
很快,家丁便将我生前喝得汤药渣翻找了出来。
魏迟找来十几名大夫验药,得到的都是一致的答案。
他彻底绝望了。
捧着那些黑药渣,不发一言,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萧音柔一脸焦急地走了过来。
“夫君,你要替柔儿做主啊!现在京都谣言四起,柔儿的名声不算什么,可是夫君的脸面不得不顾惜啊!姜姐姐就算恨毒了我,也不该这样泼将军府脏水啊……”
我听得都觉得好笑,魏迟宠妾灭妻,还有什么脸面可顾惜的。
魏迟皱着眉头派人去调查。
却查到当年萧音柔与宫里宦官有染,皇家为了保住脸面,处死了那名宦官,又将萧音柔送往边关和亲。
那名宦官其实是萧音柔的面首,假太监还让她有了身孕。
为了不被部落首领知晓,萧音柔偷偷堕下了几个月的胎儿,落下病根,很难再孕育孩子。
首领不愿要个病美人,便又将萧音柔遣送了回来。
萧音柔却对魏迟解释说:自己以死相逼保住清白,首领不愿为难,所以放她回京。
再面对萧音柔的委屈求助,魏迟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质问:
“你说你为了我守身如玉不肯让人碰你的身子,所以首领放你回来。可是本将军打探回来的消息是,你迟迟怀不上身孕……”
“魏哥哥怎么能信这种话!柔儿从不会对魏哥哥说谎……魏哥哥难道不信柔儿吗?”
萧音柔眼眶一红,大颗的泪珠子就像断了线一样滚落下来。
美人落泪,魏迟却忽然讥讽地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现在有十几个大夫在这里,何不让他们为你把脉,还你清白。”
说罢,任凭萧音柔如何哭闹挣扎,魏迟只是命人拖拽着将她捆绑住,又命大夫轮流上前号脉。
萧音柔受了这般屈辱,索性也不装了,直接破口大骂:“大胆魏迟!本公主的身子轮得着你来过问嘛!等我回禀父皇,定要砍了你的脑袋!”
魏迟的眼中晃出一抹狠戾的光:“皇上送你去边关讨好部落,早已视你作棋子。你活着是皇家的耻辱,也是本将军的耻辱。”
说完,他就将萧音柔关进了柴房。
接着,魏迟来到我们曾经的卧房。
这一次,他不再乱翻乱找,而是静静地环视四周。
终于,魏迟绷不住眼中的悲伤,跪倒在地,痛苦地捂住了双眼。
“我,我都做了什么啊……”
“我害死了禾儿,是我亲手杀了她……”
“我杀了自己的妻子……我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我真该死啊!”
整整一晚,魏迟就这样跪在地上,崩溃痛哭着。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的怒气却越来越大。
明明背信弃义的人是他,为什么他还能这般好好的活着!
随着我的怨气越聚越多,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魂魄显出了身形。
魏迟却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惊慌失措地朝我扑来。
“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禾儿,你骂我吧,你打我都行!”
我冷笑道:“我懒得骂你,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那,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他痛哭流涕。
“除非你跟我受到一样的痛苦,那才算道歉。”
他浑身一颤,低下了头。
13
数日后,本该在王府中风光无两的萧音柔忽然消失了。
街头有人议论,定是那些传言让她觉得丢尽了脸面,所以躲在府中不敢出来了。
而我知道,她早已不在府中了。
——魏迟将她送往了新的部落。
喜欢共用妻子的部落,若是女子成功怀上孩子,便可受十个月的养尊。
可是萧音柔她怀不了孩子,等待她的结果可想而知。
料理了萧音柔后,魏迟又回到了战场之上。
似乎在血雨腥风中厮杀敌人,就能赎清他的罪孽。
在一次得胜回营的途中,他的马发了疯,驮着他疯狂窜进了密林。
密林的尽头是万丈悬崖,可惜这次没有人替他拖住缰绳。
弟弟挤在人群中,扔掉了手里剩余的石子。
为了今日这精准的一击,他苦练了三个月。
“没有人可以欺负我姐姐,就算是将军也不行。”
我听见他说。
不得不说这个作者忧郁的猫是个鬼才,竟然令我一个大男人如痴如醉了,《为哄白月光心愉,夫君让有孕的我表演马术》可以拍成电视剧,我想收视率肯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