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在天黑之前,我们终于到了张府。
张府很大,不过却没有权贵家的奢靡之风,布局摆件都十分古朴雅致。
我按着一颗将要和亲爹相认的心,端坐着,被人告知我爹还在处理卷宗,晚些才能回来。
“这位是小姐吧?哎呦,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大人日日夜夜盼着找到您与夫人呢。”
一个嬷嬷冲上来,握着我的手腕,眼眶就这么红了。
“夫人呢?夫人回来了吗?”
我摇了摇头。
引得她一阵叹气“大人这些年为国劳累,身体也不大好了,皇上将各地的大夫都请来了遍,老奴在府上这么多年,眼睛倒是明亮的很。”
“大人这是心病啊,自夫人不告而别后,大人一场风寒拖沓至今。”
我心中一紧,直觉告诉我,爹与娘之间有事。
就知道,娘十句里夹着五句假话的秉性,是靠不住的。
我被嬷嬷带去房间里,休息。
她问了我好多些事儿,我娘怎样,我们娘两过的怎样?受苦没有?
“大人和夫人年轻时过的苦,大人那会还没考取功名,夫人娘家那又逼得紧,大人就带着夫人东藏西躲。”
“夫人怀有身孕,跟着他颠簸,也没道半声苦,夫人可是大户人家捧在手心的心肝,十指不沾阳春水,与大人成了亲,锦绣华服,头上冠钗都换了银子过日子。”
18
我愣神想了想,又问她道“既然我爹与娘锦瑟相合,那沈晚意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小姐?”
那嬷嬷对着我皱了眉,回忆一般走了神,烛火微晃,她才回了神,悠悠道。
“沈小姐看起来温和,其实一根筋的很,哎,说起来,这些年里,我还是头一回听人再提起过她呢。”
“叩叩”三两声敲门声响起,嬷嬷的话戛然而止。
“大人回来了。”
一个消瘦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外。
门开的瞬间,起了风,我看向站着的人,疑是青松。
“不是你娘和你吹,你爹的模样是实打实的俊朗。”
我爹提着长衫走了进来,深深的望着我,眼神里带着的分量像是顺便丈量了这流水十年间。
浮云一别后,他心里并非毫不思念。
我拘谨得站起来,看着只在娘嘴里见一见的爹,到底还是红了眼。
19
我与他对坐一个时辰后,才发现我爹是真的不爱说话。
亲闺女坐他对面,他也只是不痛不痒的问两句。
多数时间,他都在看着我。
“你叫桃花?是晚梨,,是你娘给你起的?”
我点了点头,“我娘说她去观音娘娘那跪了三天求来的这个名字,好养活。”
我掏出信件和桃花酥给他,看着他拿起卖相不怎么好看的的桃花酥入口。
看着他眉毛抽了抽,吃了一口,喝了两碗茶水,齁甜。
“挺好的。”他琢磨一会,轻笑了声。
“晚梨看来还在怨我。”
我这一遭本想来替我娘讨份公道,可所闻所见皆暗示我另有隐情。
尤其是对上我爹这双古井波澜似的双眼。
我爹长得这样正直俊俏,又能坏到哪去呢?
我有意询问其当年琐事,沈晚意,再娶,休书等等。
爹也有意回避,他让我先休息。
“日后种种,我都会与你说。”
我看他轻掩上门,一步三回头,终究忍不住,问道。
“桃花,你娘她,,,她身体安康否?”
她可曾向你说起过我,怎样说的,她还念吗。
未受出口的我在心里替他补了个全。
非常喜欢mi这位作者,同类题材只有他写的最吸引人。《当年落花》中,mi用心塑造每一位人物,让他们各有特点,大家最喜欢的就是桃花顾危这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