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回到宿舍才知道,萧子言找我找疯了。
我看了眼黑屏的手机,垂下眼眸。
萧子言,你真的在乎我吗?
还是单纯觉得,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替身娃娃,丢了可惜。
现在是凌晨一点,窗外黑夜的墨色与大雨呼啸着,原来云也在宣泄悲痛。
我站在宿舍门口,看着不远处少年的身影,下意识抓紧了雨伞。
大雨磅礴,萧子言背靠着花坛,一遍遍地拨打着电话,然而手机反复息屏,不断地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
他把湿漉漉的脑袋埋进膝盖间,肩膀绝望地颤抖着。
像是被主人抛弃的狼狗,自暴自弃。
我的心脏胀疼得厉害,嘴唇死命咬着,直到有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果然啊,最亲的人才知道你的软肋在哪。
也只有你救过的人,才知道你为什么要救他。
萧子言知道的,我看不得人淋雨。
尤其是他。
当再次回过神时,我已经撑伞站在了离他一米远的位置。
雨声很大,掩盖了我走近的声音。
曾经狂妄自信的萧子言,此刻像是丢了魂。
他浑身湿透,一遍遍地喃喃着:
「冉冉,你不是什么替身,也不是谁的影子……」
「冉冉,你在哪啊?」
「我找不到你了……」
我闭了闭眼睛,有泪水从脸颊划过,在唇角晕开。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往前一步,雨伞撑过他的头顶,世界变得安静下来。
萧子言一愣,缓缓抬头,看见了我。
少年笑了,眼尾还氤氲着殷红:
「冉冉,雨水带酸」
「再救我一次,行吗?」
「求你」
13.
我一怔,恍了神。
在被一股力量压制的记忆深处,那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蹲在雨中,也是这样得获救赎般地看着我。
但再仔细想想,又记不清了。
我承认。
这样的萧子言,我确实没法把他再推回雨中。
那就只能认输。
14.
再次坐在萧子言那群兄弟面前时,我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本小姐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
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他早就放下,我又何必执着?
至少现在,他只爱我。
「冉冉,你……不生气了?」
萧子言小心翼翼地搂着我,把剥好的瓜子送到嘴边。
我大气地拍了拍他的肩,将瓜子一口闷下:
「没事,可以理解」
「年少月光嘛,谁没有似的,都过去了」
萧子言动作一顿,慌了:
「不是,你你,你什么时候有的白月光,我怎么不知道?」
我潇洒地摆摆手:「不重要不重要,都过去了」
「怎么不重要!」
他的声音里染上几分焦急和慌乱,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纪小冉,合格的白月光就应该和死了一样,不准再提他了!」
我嘴角一抽,无奈地看着他,但心情却是好了不少。
虽然说白月光什么不过是随口一编,吓吓他的,但在记忆的深处,总是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似乎来自亮处,却无数次地冲进黑暗,把我救出来。
羽翼未丰。
却恍若神明。
「小,小冉姐……啊呸,嫂子,对不起!」
我眨了眨眼,回过神来。
只见一个一米八几的小兄弟,双手端茶跪在我面前,却低着头不敢看我。
「嫂子,上次是我嘴欠,和你说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让你和言哥闹矛盾……」
我仔细回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来,他就是那个告诉我陆安然消息的哥们。
说起来……和他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是我砸了红酒瓶逼问的。
萧子言还想着白月光的事,正烦着,看到我没回应,一巴掌拍到那哥们脑门上:
「没吃饱啊你,说给自己听的?」
张宇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我心里盘算着,笑眯眯地弯下腰去,把茶杯推给他:
「我不喝,你喝」
「啊,啊?」
「……让你喝就喝」
「哦哦,好的好的」
等他一饮而尽,我和善地笑着看他:
「乖,喝了我的酒,那就给我讲讲那个陆安然,是个什么样的女生?」
「噗——」
眼看着那孩子一口茶吓得要吐出来,我毫不犹豫地拿着他的手堵上,给他瞬间灌回去。
开玩笑。
当老娘白混的啊。
张宇把脸都咳红了,默默举起一个大拇指,然后求助地看向萧子言。
而萧子言扶额笑了好一会,才点点头示意。
张宇在心里骂了几遍见色忘义后,颤颤巍巍地看向我:「那,嫂子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了想:「你就说说,她会什么吧?」
张宇咽了咽口水:
「六门外语?」
我脸一黑,这是人学的吗?
「不会」
「十级钢琴?」
「不会」
「美食烹饪?」
「不会」
「四大舞种?」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短短一分钟,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皱成了苦瓜。
男朋友的白月光太牛了比不过咋办?
在线等,挺急的。
萧子言冷冷地瞟了一眼张宇,而后温柔地摸摸我的脑袋:
「翻墙会不会?」
「会啊」
「打架会不会?」
「会」
「野泳,爬树会不会?」
「会,会!」
我答着,眼里迸出兴奋的光。
废话,这不本小姐拿手绝活吗?
「那就够了」
张宇:「哈?」
我:「哈?」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偏爱吗?
虽然但是,也太偏了吧!
萧子言好看的眉梢一挑,凑近我的耳旁,气息喷洒在我的耳骨上,暗哑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还记得我教的东西,就够了」
吹爆《男友的出轨对象竟然是我》,故事层层递进,雅俗共赏,肥九的文笔很有意思,已经决定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