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鞋莫尘 著

6.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女人跪在了地上，对着人群疯狂磕头。

“放过你？谁赔我三千块钱？”

男人冷漠着，拿出一根绳子。

女人使劲地哭，一边哭着，一边哀嚎道：“我家里有钱，很有钱，你们放了我，我给你十倍，我给你三万，不，三十万！”

“放屁！放了你，谁能保证你还会回来？”

男人拿出绳子，将女人捆了起来。

“六子，女人就是这样的，多打两顿，她就乖了。”

人群起着哄，被称为六子的男人老脸一红。

“还用你们教？老子会教训她的。”

说罢，六子将女人捆了起来，犹如拖一头牲口一般，拖回了巷子内。

这条满是垂杨柳的大街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女人身体摩擦出的痕迹……

居然还有这种事……

我吓得有些发抖，良久后，心情方才平复。

沿着那条拖痕，我跟了上去。

拐进巷子内，便听见了冲天的唢呐和鞭炮声。

六子穿着一身新郎服，站在门口对着每一个进来的人拱手道谢。

他笑得开心极了。

身旁的女人穿着秀禾服，双眼空洞，仿佛傀儡一般左右摆动着。

“六子，你这婆娘还是没调教好啊，大喜的日子，怎么跟死了妈一样？”

好事者这么一说，登时引起哄堂大笑。

六子满脸通红，恶狠狠地盯着女人。

“笑啊！你给老子笑啊！”

女人依旧左右轻轻摆动着，仿佛残风中的飘絮。

“妈的，听不懂话是吧！”

六子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从后腰拔出一把匕首，塞进了她的嘴里！

“你不笑，老子把你嘴划开，让你带着笑脸过一辈子！”

女人笑了，那双好看的大眼睛里，涌出的眼泪滚过脸庞……

裂口女，黑漆泪！

第一个梦境，竟然是这个意思！

六子扛起了女人，好事者开始欢呼。

“入洞房咯！入洞房咯！”

一把把红色纸屑撒向天空，六子一脸得意，扛着女人走进屋内。

不多时，便响起了他的喝骂声，以及女人痛苦的呼喊声。

在场的所有村民，充耳不闻。

该喝酒的喝酒，该划拳的划拳。

没过多久，六子的洞房门被撞了开，女人衣衫褴褛地跑了出来。

“哟，六子好兄弟啊，媳妇都给我们看！”

好事者再度起哄，周遭响起了一片看笑话的笑声。

不知从哪儿伸出一只手，扯下了女人最后的遮挡。

女人一手挡着胸口，对着他伸出了手：“还我……还我……”

她那涂了指甲油的好看指甲里，满是黑泥……

第二个梦境！

我已经看不下去了，想抬手挡住眼睛，却发现自己又进入了无法自控的情况。

紧接着，整个空间仿佛被旋涡吸入后弹出一般，全都换了模样。

女人趴在柴房里，双手撑着地面试图坐起来。

但她的双腿，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