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摇摇欲坠大燕王朝的七公主。
顾辞安是我的白月光,是我奉若神明的男人。
是他曾救我于绝境,也是他,亲手将我送到了仇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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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驾崩了。
大监九千岁趁虚而入,把持朝政,如今重权在握。
我想保命,所以想到了自幼结识,文武双全才貌独绝的白月光。
我找到藏在深山之中的破败村落时,顾辞安正跟一个又高又壮的汉子争几根丝瓜。
秦烟儿满脸藏不住的嫌弃,我旁边的几个亲卫也是神态各异。
我深吸一口气,才打个照面,额上的青筋便已隐隐显出纹路来了。
眼前的人,真的是曾经被誉为“挽山峦之将倾,扶乱世之鬼才”的顾辞安?
因为几根丝瓜跟人吵得不可开交!?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兄弟,别打了。”我按下烦躁,用眼神示意,手下人立刻将三吊铜钱给了汉子,“这丝瓜我买了。”
顾辞安顺势转头,看见了我,他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又或者早忘了我是谁。
“姑娘是?”
“路上再解释,人带走。”
“诶?不是,光天化日的,你要抢人哪?”他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抱胸后退,“我岂是那样随随便便的人?三根丝瓜就想换我走?就算你看上我了也不能……”
我沉下脸,猛地向后抽了一鞭,身下的马嘶鸣着尥蹶子,精准将男人踹回田野中。
“把他给我绑起来带走。”我掉马转身,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再找块软布把他的嘴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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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原本在朝中,也算是如日中天。
听闻当年顾辞安因为出口成祸被挑断了手脚筋,我不明真相的时候还曾痛惜过,现如今算是明白了,如此轻浮之徒,没揍死他都算轻的。
顾辞安被马踹了一记窝心脚,又绑着颠簸一路,很快就撑不住了,嗷嗷地在后面叫唤。
“死人了!死人了!强抢良家妇男啦!”
出了山就是榷场,四下的商贾旅客纷纷驻足观望。
下一刻,我的袖刀成功令他闭嘴。
驿站歇脚的时候,我给人放了下来,劈面第一句话就是,“你到底是不是顾辞安?”
男人似笑非笑地揉了揉手腕。
他睫羽极长,长而不翘,于是那双狭长黑瞳看起来便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姑娘,恕我直言,是你要找的人都能被折腾的半死不活,要是我说不是,你岂不得一刀给我个透心凉?
“我为何跋扈,难道你不该自省?”我冷声道,“你一个读书人,好吃懒做,还偷人邻家的丝瓜!”
“是你亲眼所见么?”
“我……”
我愣了愣。
顾辞安跟着追道,“就算是亲眼所见,也未必就能盖棺定论。‘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姑娘看上去也是个读过书的人,难道这话都不明白?”
我凝视着他,有种很奇异的感觉。
分明这人满嘴歪理,可偏偏萧索落拓之处,又透出几分不羁的才气来。说实话,他不是我印象中的顾辞安,却又脱不了顾辞安的影子。
“姑娘并非亲眼所见,我与那村民孰是孰非,但我可是亲身经历姑娘所作所为。”他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在我稍有愧色之时又说道,“唉,难道美人都是火爆脾气?”
“放肆!你再胡言乱语、无礼犯上,仔细你腔子上的脑袋!”秦烟儿按住剑柄,怒道。
“嗯,看来我果然没说错。”
“你——”
我揉了揉眉心,无奈道,“都住口。烟儿,收剑。”
窗外有赶马的商人,有叫卖的小贩,虽不繁华,却也祥和。
然而不过是尚未被战火波及而已。
思及如此,再收回目光的时候,我的脸色已隐隐笼着一层颓败。
秦烟儿是我的贴身女侍,她倒茶给我,“主子消消气。”
倒不是生气,是焦灼过后的无力。
我自然知道应当礼贤下士,应当许诺功名,但是火烧眉睫,加上初见的落差实在太大,我一时之间乱了方寸。
“原先的事权作误会,姑娘怕是找错了人,”男人拍了拍衣襟上的灰,朝我垂拱一笑,“在下先行一步,告辞了。”
他说完就要走,四下的亲卫如何肯依,顷刻间拔出刀剑,将顾辞安团团围住。
男人转头,两指捻了剑锋,还是那样散漫的笑容,“怎么,尊驾跋扈无礼也罢了,还打算在这边陲之地杀人啊?”
我挥了挥手,亲卫收剑。
彼时茶楼内已然剑拔弩张,许多食客仓皇逃窜,他下意识后退数步,却见我撩袍,端端正正地跪了下来。
“顾公子,原先的确多有冒犯,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还请你,务必出山相助。”
《白月光他不中用了》已经看了好几遍了,但是,一点都不觉得腻。蓝筝虽然出道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凭借这部作品圈粉无数。大家都很喜欢他笔下的人物顾辞安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