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觉得开灵车这活不吉利,其实这活比大家想的要轻松很多,有时候遇到一些大方的雇主,收点好烟和红包都很正常,毕竟送他们家里人最后一程,别人怎么也不能小气。
而且开车时中间一道帘子一隔,啥都不知道,在路上不少车为了避嫌还得主动让你。晚上换一身衣服去会所一逛,谁知道你是干啥的,看在钱的面子上,那些姑娘都会叫你一声老板。
当然夏天的话,按照习俗,有些地区尸体要放七天,臭的很快,车厢里一股子腐臭味,不过因为现在疫情,各地出台政策白事从简,尸体还没摆就要拉去火葬,倒也很久都没闻过尸臭。
我干这行将近五年,挣了不少钱,老家房子也用这笔钱翻修了一下,所以我倒是很热衷这份工作。
那天早上我刚洗完车,接到殡仪馆电话,说是让我去县城接个人回来。
说是接人,其实就是接尸体,我立马给和我搭班的搬尸工陈德旺打了个电话,跟他说生意来了,结果他说:“虎哥,我昨天可能吃坏肚子了,现在正在医院挂点滴呢,今天就只能麻烦你一个人。”
我有些不爽,这老家伙请假也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得我单独去搬,我干脆撕破脸皮:“你再这样我就跟主管说了。”
没想到这小子脸皮是真的厚。
“虎哥,真的是身体不舒服,等我回来了请你吃饭。”然后马上把电话挂了。
“cnnd。”我情不自禁爆粗口,但是没办法,对方不来,我当然只能自己去,打算回来后给主管告波状。
开着依维柯金杯车,按照主管给的地址,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红光县城,七转八拐的到一栋自建小楼前,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站在门口等我,看到我后立马朝我招手。
“就是你们家?死亡证明办没,棺材里面是谁?”我下车后公事公办,胖男人点点头:“都在这,里面躺着的是我姐。”
“节哀顺变。”既然有死亡证明,我肯定也不会多问,准备按照正常程序,把尸体搬到灵车上去。
不过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人手自然不够,我需要他们帮忙,胖子男答应了,领着我进去大厅准备搬棺材。
让我意外的是,除了胖子男以外,大厅里就只有两个人,一具棺材孤零零摆在大厅正中,周围连贡品都没有,我有些好奇的道:“你们这白事处理的很仓促啊。”
“没办法,县里政策不允许,只能赶紧烧了了事。”胖子男回应道。
“那帮我一把吧。”我让他们帮忙,把棺材搬到了灵车上。
搬棺材这事其实我是不愿意做的,老一辈常说命不硬的搬棺材容易倒大霉,所以我憋了一股子气,没想到刚出来看到一个年轻人鬼鬼祟祟的站在我车前,好像对着我的车在撒尿。
“nmd!不要命了是不是!!!”搬着棺材的我气的朝年轻人大骂,那人看了我一眼,摆摆手喊道:“不好意思,喝多了。”年轻男人说完立马转头就跑,另外三个男人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狗崽子!莫让老子抓到你,不然给你鸟儿切了!!!”我愤怒地大骂,但是想到旁边有死者家属,又只能将脏话憋住,和他们一起将棺材放进车厢。
平常的话,死者家人肯定会给我塞包烟或者红包什么的,哪知道在后车厢放下棺材后,这三个大男人没有一点表示。
我有些不满,故意咳嗽两声,想要引起几个人的注意,三个男人一脸迷惑的盯着我,我假装指着棺材问:“那我就准备送她走了,你们谁坐我车?”
胖子男摆摆手:“我们自己开车去。”
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不长眼的主,而且棺材里的尸体跟他们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没一个人流露出悲伤的表情。
总结起来,就是这三个大汉很古怪,非常古怪。
但是我也没有多想,死亡证明和报告那些都齐全,可能这家人关系有问题。只是让我比较不忿的是,这几个人实在太不懂事了,我帮他们搬了棺材,结果一点好处也没捞到。
所以我决定利用我的职务之便,好好惩罚一下这几个家伙。
在殡仪馆工作,有很多事情都有讲究,就比如焚化的时间最好不要在下午五点后,按照传统,五点后阴气就慢慢聚集,这个时候烧的话不太吉利,对死者家属运势有影响。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如果我慢点开过去,就能磨到五点再火化,也算给他们一点教训。
心里打定主意,回去路上我就开的特别慢,如果是有钱人的话,会组个殡葬车队,再不济也会有人请车在前面撒纸钱放炮,像今天这种单独驾车,我还是头一回。
慢悠悠开着车,车后拉着一具棺材,棺材里面装着一个死人,任谁都会感到惶恐,但我早就习惯了,点了根烟走着,我隐隐听到有人在哭。
“咋回事?”我心里犯嘀咕,还好速度比较慢,我慢慢将车滑到路边,准备停下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离殡仪馆已经很近了,周边车辆逐渐减少,我停在一条小道旁。
车刚停下,我正准备下车,哭声却愈发明显!
我干活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棺材里传来声音,一股子凉意将我瞬间笼罩,我全身汗毛竖立,浑身鸡皮疙瘩骤起。
大白天的,这哭声从后车厢阴森森传来,搞得我浑身发毛,我连忙跳下车,那哭声越来越大,我破口大骂道:“老子不管你是啥鬼东西!你人都死了!别来骚扰老子!”
无人回应,棺材里只有呜呜的哭声,我头皮发麻,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灵车哭音》已经很久了,现在才来评价主要是觉得木马的这部作品真的很不错,逻辑思维和故事梗概都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