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分居的第二周,沈晚晴已经受不了了。
但她拉不下脸来,只能通过工作室的监控窥视我的一举一动。
我成立了新的工作室,招揽了许多业内精英。
每天忙得热火朝天。
就在她看得入迷的时候,我突然把镜头怼到脸上。
「沈总,看够了吗?」
终于,等到散会,我拿起外套,走出门。
下一秒,沈晚晴再也忍不住,冲了上来。
她抱着厚厚的一本项目书,哭得歇斯底里:
「亦深,我错了,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这个项目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我仍然是你的晚晴,我们一起——」
我笑了笑,打断她:
「那要看你是不是还要得起,五十六次的求婚了。」
我掏出一本厚重的纪念册,缓缓翻开。
第一页,是我第一次跪下的照片。
那时候,我还是个青涩的少年,背后是五彩斑斓的气球。
第二页,我穿着燕尾服,身后是璀璨夺目的烟火。
第三页,我站在高高的山顶,对着大海喊:「我爱你。」
第五十五页,我穿着潜水服,在海底摆出心形蜡烛。
每一次,都是精心策划。
每一个场景,都独一无二。
可是沈晚晴呢?
她永远都不会出现。
一次也没有。
明明答应了会一起来山巅看日出,一起在海边放烟花,一起去沙漠雨林。
一起在水下共舞,一起在空中互诉衷肠。
可最后,我得到的只有一句:
「对不起,亦深。」
「景川他需要我,我不能不管他。」
「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去。」
我合上纪念册,笑着递给沈晚晴:
「不过现在好了,你不用再受这些束缚。」
「我们好聚好散,沈总。」
我还给了她一份解约终审文件,和股权确认书。
沈晚晴看了很久,突然冲过来扒我衣服。
她神色狠戾,动作毫无章法,仿佛只想折断我的骨头。
「你有什么资格离开我?」
「你他妈是谁啊?!」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层层叠叠的质问响彻律师楼,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突兀。
我也任由她撕扯,直到胸前的最后一块布料也被撕开。
那是我和沈晚晴的名字。
当初为了她刻上去的。
后来因为工作原因,洗掉了。
但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沈晚晴伸手抚摸着凸起的疤痕,眼前浮现出少年时期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的陆亦深。
那个无论她做什么都会无条件支持的陆亦深。
那个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的陆亦深。
可惜。
早就没了。
我拢了拢被撕开的衬衣领子,笑着提醒她:
「还有手续没办完呢,沈总。」
沈晚晴猛地回神,看了看周围。
眼神交错之中,每个人都对她报以同情。
她怔怔地站起身,理了理衣裙,强装镇定地坐回椅子上。
可双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只好一笔一画慢慢补全条款。
我记得之前,我每次都催她:
「晚晴,你是女孩子,所以一定要先把自己考虑清楚。」
「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也许是这样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她真的信以为真。
以为我永远不会变。
沈晚晴终于补全了条款,签字,盖章。
然后红着眼眶,紧紧盯着我。
「亦深,结束了。」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我嗤笑一声,收起合同,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
「当然可以。」
「记得把顾景川捧得更红一点,否则我迟早会把他踩在脚下。」
8.
离开沈晚晴之后,我迅速成立了独立影业公司。
多年的耳濡目染,让我学会了全套的宣发策略。
于是我组建顶级班底,打造出国产现象级电影。
实现了真正的叫好又叫座。
公司一周年庆时,我收到了来自前助理的消息。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我看着窗外万家灯火,笑着回复:
「挺好的。」
「就是有点儿忙,但是很充实。」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道:
「那就好。」
「昨天晚晴姐的影视公司被收购了,大家都觉得挺意外的。」
「毕竟当初......也算是头部企业吧。」
自从解约之后,沈晚晴的影视公司就出现了震荡。
核心团队集体出走,来到我的麾下。
剩余的二三线艺人也陆续跳槽。
可以说,整个骨架都被抽空了。
然而沈晚晴仍然不肯低头,拒绝启用由水军推荐来的新编剧。
导致剧本人荒。
顾景川也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离开。
毕竟我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人给他平路。
而作为沈晚晴亲手捧起来的演员,他完全可以在别的地方大放异彩。
于是,他加入了我们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旗下。
内外挤压之下,再加上原本就有财务问题,沈晚晴的影视公司很快就被资本盯上。
进行一番惨烈的瓜分之后,彻底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前助理试探性地问我:
「你知道这件事吗?」
「我知道。」
早在几天前,我就接到了橄榄枝。
只不过我无意接受。
前助理见我一直不说话,便壮着胆子问道:
「那你......还打算回去吗?」
「回去哪里?」
我笑着反问:
「前助理,要不要来我这里做制片总监?」
前助理愣了一下,喜不自禁:
「真的吗?」
「当然。」
视频里,他搓了搓手,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
「我以为你会不甘心,会一直念着晚晴姐的好。」
「没想到时间这么快就冲淡了一切。」
我摇了摇头,借用古人的话回答他: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朽木不斩,良禽安栖?」
只有破除腐朽,才有新生。
人生如此,事业也是如此。
前助理想了想,认真地点点头:
「你说得对。」
「只是可惜,白白浪费了那么久的时间。」
我笑着敲了敲桌子:
「哪有。」
「不是还有一个多月的分红结算没处理嘛。」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该算的还是要算清楚的。」
前助理苦笑一声,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
「没事。」
他摇摇头,欲言又止。
「算了,不说这个了。」
「最近新项目,正好缺个选角,你来做做看。」
助理点点头,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我长舒一口气。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陷在迷雾里,不得其法。
与其无效内耗,不如抽刀斩乱麻。
我恍然觉得,那些纯粹的快乐又回来了。
那些拧巴的,纠结的,困惑的,迷茫的,都随着对簿公堂烟消云散。
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变成第二个沈晚晴。
也很庆幸,自己能够及时止损,拥抱新生。
本人看小说不多,《女友为床伴拒绝我求婚55次》是我看的非常带感的一部,书中人物顾景川陆亦深超级精彩,真的很希望它拍成电视剧或者是电影,搬上荧屏后被更多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