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时逾白是神坛之上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
我用了整个学生时代都没将他捂热。
直到我出了车祸,有了读心术。
当我向他提出分手,他毫无波澜挂断电话,只留下冷冰冰四个字,[你开心就好。]
心里却想的是,[让我想想我怎么才能将她哄好,自愿来找我复合呢?]
1
我严重怀疑或许是磕到了脑袋,有了后遗症。
当我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得知我无恙后,时逾白松了一口气。
医生将报告调查单递给了他,他再三确认得知我的确并无大碍后,神色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冰凉。
[刚刚交警说这场意外完全是由于你闯了红灯?]
时逾白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眼镜下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冷冽的气息一下子就从身上散发出来。
那是他一贯生气的标志。
我低下头不敢迎接他探视且危险压迫的眼神。
[许微,八百米。]
时逾白看着手表冷淡地说着。
我一点一点挪到了医院外面的跑道上。
就像小时候每次犯了错误一样。
然后沿着跑道迈开步子。
我不是有意闯红灯,实在是当时心情烦躁,精神恍惚,根本没注意那么多。
时逾白是我的竹马邻居,比我大一岁,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因为父母生意上的事情,我都寄居在他家。
比起竹马邻居,他对待我更像是严苛的兄长。
幼时抓周岁时,承载着家族的殷切希望,周围一圈的笔墨纸砚。
我却抓住了时逾白胖乎乎的软手,我咿咿呀呀指着他,[我要他。]
众人哄堂大笑。
自此之后这件事成为大人口中津津乐道的笑谈。
时逾白是我从幼儿园到高中追逐的光,我是他身后甩不掉的跟屁虫,他眼中的烦人精。
后来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后我却果断向他提出了分手。
因为我知道他心里从始至终没有我。
2
但我好像真的能听见时逾白的心声。
我委屈巴巴开口,[时逾白,我好累,实在跑不动了,可以歇歇吗?]
他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多说一句话加一圈。]
我适时闭上了嘴巴。
这人简直是魔鬼。
但我却意外听到了。
[要不让她休息一下吧?她已经跑了两分半了。]
[她才从医院出来,我就这样罚她。]
[我真该死。]
我抽了抽嘴角。
时逾白表面漫不经心地盯着手表看,其实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我又跑了几步,却发现他的心声听不到了。
我一抬头看见时逾白的脸。
他的相貌清隽入骨,鼻尖上的一颗红痣平添迤逦。他抬起凤眼,眼尾上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他穿着休闲运动衣,整个人多了一丝慵懒。
他和我并肩,陪着我跑,[别想蒙混过关,我亲自看你跑。]
我,[....]
这人没救了。
这就很时逾白。
跑步还带监视。
完全跟读书时的班主任一个德行。
我听见他内心的声音,[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让这小妮子长长记性,算了,我陪着她一起吧。]
[毕竟这次是运气好,下次万一闯红灯出了什么意外呢?]
原来他所有的苛责真的是为了我好啊。
我盯着时逾白多看了两眼。
我一直都觉得他不解风情,是个钢铁大直男。
古板、正经、苛责。
原来这些都是我对他的误解,他只是沉默寡言。
[她看我干什么,难道我变帅了,既然变帅了她为什么非要我和我分手?]
[哎,女人是一门玄学。]
周遭的空气冷了下来。
我第一次发现高岭之花的内心戏那么丰富。
3
我脚上的这双法式皮鞋是时逾白生日时送我的成人礼,细跟微高,搭配裙子很好看。
但是却不适合跑步。
跑了几圈我的脚后跟感觉已经磨红了。
我脚步微滞,希望他能注意到我的问题。
[她这是真的跑不动了吗?既然跑不动就主动给我承认错误呗?]
[她怎么还不开口呢?]
我停住步子,整个人搂住了他精瘦的腰,在他怀中喘气。
[她这是干嘛?]
[哇?!她居然抱我了!]
他面无表情,[许微,不要以为你撒撒娇我就能放过你。]
实际上,[抱紧哥哥吧,别松开。]
我觉得莫名的好笑。
我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吸气,他的衣服带着洗衣服的清香。
做出发誓的姿势,[时逾白你听好,我许微在此自我检讨,下次再也不敢闯红灯,若再犯你随便罚我。]
看他好半天毫无反应,我决定换一个招式。
我摇着他的臂膀,觑着他的脸色。
[哥哥,我知错了好不好?]
时逾白面无表情地拉开和我的距离。
[许微你能不能别靠着我,你是软骨虫吗?]
我,[....]
虽说这样,但是他却停止了脚步。
[她居然叫我哥哥!!!]
一个称呼而已,有那么激动吗?!
从小到大,虽然时逾白比我大,我从来都是直呼他的名字。
一副目无尊长的样子,这让他十分不爽。
小时他企图以糖诱惑我,奈何我却不为所动。
两者我还是分的清的,那时他单纯就只是想和我拜把子,收我当小弟。
我才入不他的套。
4
或许是我的一声哥哥炸裂了他的世界,他终究没有罚我。
他在诊所买了一包酒精和愈合药。
让我坐在台阶上,帮我擦药。
刺痛的感觉终于消除了很多。
既然我能够幸存活下来,还能听见时逾白的心声,我想老天一定在帮我。
那我更要加把劲追上他。
他擦药的姿势极其认真。
我看着他,他偏了偏头,露出小半张皎洁的侧脸,光影交错,一簇纤长浓密的眼睫横斜出来了。
[时逾白,你为什么答应和我交往?]
[不是你小时非和我在一起不可吗?]
他永远都是这样傲娇。
我,[....]
这货,要不是因为这张绝世美艳的脸,一定会孤寡终生。
我没有听清他内心其他的声音。
我听见霓虹路灯下他嘱咐,[你最近不要到处跑,好好在学校呆着。]
我还是想解释清楚,[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和你分手吗?]
他神色猛然一顿,结果却无关紧要地来了一句,[看你,你想说就说吧。]
他面子上永远都是这样冷淡。
我气的十年老血栓都快发作了。
和时逾白谈恋爱就是这样累。
他将我背在背上,继续走路。
但我却听见,[我好想听.....我装的,宝贝快说吧,想听想听!]
[哎,都提出分手了除了不喜欢我还能有什么原因?]
[算了。]
这人真是口是心非。
我准备打断他的内心戏,却忽然闻到一股香味。
我的肚子不争气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时逾白,我好饿,我好想吃饭。]
[姐姐,你居然还有心思想着吃饭?]
我,[???]
民以食为天,吃喝拉撒是人生大事,我咱不能惦记着。
我讨好地揽住了他的脖子,[我真的好饿!]
他没有理我,脚步没有停。
时逾白混蛋!专制统治还不让我吃饭了?!
小时候我每次犯错,他都会守着让我多写一张数学卷子。
那仍然是我多年的噩梦。
[我是不是太过了?]
[可是她直接闯红灯发生了车祸欸?!让所有人都跟着担心,我也只是早上吃了个早饭。]
我有些羞愧,我都这么大人了,还发生这样的事,让家人跟着一起担心。
我该饿,该好好长教训。
[我回宿舍了,时逾白再见。]
我扶着过道的楼梯,一瘸一拐走了上去,后脚跟的地方有些刺痛。
他没有说话,却走到我面前将我打公主抱了起来,朝着宿舍走去。
[你能不能爱惜自己。]
5
他的声音有些冷,宿舍门被打开后,直接将我扔在床上。
室友此时都出去吃饭了。
我的宿舍小床是开学时,时逾白亲自替我换好的,包括床单以及床帐都是他挂好了的。
整体是粉色系的,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其实无论如何我只要提过的小事他都记在心里。
看我不说话,他的内心戏又开始了。
[我是不是太凶了?吓着她了?]
我一抬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没过一会他打来了热水蹲在一旁替我洗脚。
这丫的,我只是脚破皮了,不是全身截肢了?!
他完全不用这么细致。
我俯身甚至能看见他脸上细腻的毛孔。
我俯下身,不由自主捏了捏他Q弹的脸
他一愣,脸上立即变得绯红。
[时逾白。]我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喜欢我吗?]
我迫切地需要这个回答。
我紧紧盯着他,不肯错过一分。
然后他却什么也没说就连心声都完全听不见。
一点点心动都没有吗?
我挫败的放下手,结果被时逾白掐住了腰。
[那你呢?]时逾白神色探究,[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
我扯着他的领口,紧紧地盯着他,毫不犹豫道。
[她最会骗人了,如果喜欢我怎么会主动向我提出分手,还说的那么绝情,如果喜欢我怎么会将我送给她的礼物全部扔进垃圾桶。]
我抿了抿唇,沉默地看向他。
[时逾白,我.....]
宿舍门忽然被打开,室友们回来了。
大家看见时逾白都是一愣,随即对着门牌号再三确认。
[就是咱宿舍,别对了。]
我制止道。
时逾白缓声道,[那我走了。]
说完,他转身下楼了。
[时逾白,等等。]
走到门口的男人回过头,“嗯?”了一声。
我快步跑出去,踮起脚在他脸上快速地亲了一口,[晚安。]
[嗯。]
.....
[小丫头亲我了!!!]
[好开心,好开心。]
看着他一路下楼,我不解,就这么开心。
宿舍室友面面相觑。
接着开始七嘴八舌。
[哇,许微厉害呀,咱们南大学神一般的人物,居然被你拉下神坛了。]
[你上辈子是拯救了地银行系吗?]
[哇哇哇,好帅,快教教我怎么拿下他的。]
我,[......]
我也不差好吧!
要是她们知道他给我洗脚,不知道又要作何感想。
算了,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我来了一句,[多读《孙子兵法》你们也能。]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谁是许微?]
[有人托我给你带饭。]
室友哇了一声,纷纷凑过来。
我打开盒子,两荤三素一汤。
众人纷纷赞赏,[男德学院天花板呀。]
我吃了一口是学校南门买的,需要排队排很久。
《听到高岭之花男朋友的心声》内容的展开很奇特,相比较其他的小说,我只能感慨有生之年与弧矢七大大相遇,太幸运,尤其是看到时逾白许微后续命运的发展,实在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