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 小说介绍
在《薛安》中,作家8WRi9b的创作手法新颖独特,让人眼前一亮,主角凌逸薛安形象被刻画得栩栩如生,《薛安》第2章手握大权书写逆袭人生讲的是:不知为何,墙上悬挂着的鞭子似乎在召唤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良久,父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出来......
《薛安》 第2章 手握大权,书写逆袭人生 在线试读
不知为何,墙上悬挂着的鞭子似乎在召唤我。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良久,父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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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天上学学算术,下学后跟在父亲身后学管理。
每天只能抽空让父亲教我鞭法。
眼看着身体越来越结实,整个人的精神都是昂扬向上的。
母亲得知我学鞭,还专门来一趟。
“女孩子家就不要学你爹舞刀弄枪的,当心伤了自己!”
如今看着我身体健壮,又笑着说几年的鞭子没白练。
难得的假期,我骑着骏马飞奔至城郊外的草地。
阳春三月,多的是踏青的少男少女。
我寻了个偏僻之处,拿出父亲专门为我定制的长鞭。
自顾自地舞起鞭来。
鞭过之处,风随鞭起,一阵阵呼啸从耳边穿过。
断裂的青草随风飘落。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嬉笑声,我转身望去,竟是朝我走来。
薛乐也跟随众人来到我面前。
有位公子率先开口:“久闻薛家两个千金,一个冠绝京都,一个深藏不露。”
“今日一见,薛家果然是卧虎藏龙!”
其他公子小姐纷纷附和。
薛乐一袭淡绿色百褶素裙,淡雅却不落俗套,在人群中依旧光彩夺目。
原本围在她身边的公子都上前一步,围观我的长鞭。
被冷落的薛乐黑着脸望着人群中的我,眸中杀人的目光如影随形。
那天,母亲房里的小丫鬟拎着食盒踏进我院子。
她将食盒里的糕点一一取出:“小姐,这桃花糕是夫人亲自下厨做的,新出锅,叫我赶紧给送过来。”
我捻起桃花糕轻咬一口,桃花香瞬间弥漫整个口腔。
软糯的口感,芬芳的香味,我一口吃掉了剩下的一半。
“告诉娘我很喜欢。”
小丫鬟欢喜回去复命,我就着茶水又吃了一块。
翻出今日的账本,拿着算盘啪啪啪地算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父亲带着我去母亲房里用晚饭。
今日难得有空,于是父亲命下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可我一踏进母亲房门,就开始头晕目眩,恶心反胃。
薛乐在我旁边,一把扶住我:“妹妹,你没事吧?”
我捂着胸口,想要摇头,却发现自己已经站不住脚,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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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好沉。
我好像被大山压住,浑身不得动弹。
意识渐渐苏醒,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在低声呢喃,却不知是谁。
“薛安,你就慢慢等死吧。”
“这药果真有效,不负我寻了一年……”
“这是我家,你这个冒牌货要是识相的话,早就应该离开,偏偏你死乞白赖着不走,那就怨不得我了。”
感觉到身边的人离开,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身上的沉重感逐渐消失,我睁开眼,扭捏着坐了起来。
我似乎好了。
突然,门被推开,一个年长的仆妇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黢黑的散发着苦味的中药。
她念念叨叨地说着让我快点好起来,夫人也病倒在卧。
随即变了口吻:“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下的毒,真是要死全家的嘞!”
我看着她走近我,我正要开口跟她说我好了。
没想到她扶起了“我”。
我怔住了。
看着眼前的尸体,不,是躯体。
那是我。
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我的腿竟是一缕青烟。
伸手去触碰“我”,居然穿身而过。
魂灵离体,死而复生。
我穿墙而过,先去看卧病在床的母亲。
她面色苍白,脸上还挂着几滴泪水,眸中的难过与痛苦显而易见。
我突然想起了那盘桃花糕。
踏进母亲房门前,我只吃了桃花糕。
可为何那么巧,偏生在踏进房门的那一刻出问题?
我扫视着母亲房间的陈设,唯有那袅袅香烟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香并非母亲常用的香。
我无暇顾及其他,转身向薛乐房间飞去。
刚刚在我耳边呢喃的人,就是薛乐。
薛乐打开梳妆柜的抽屉,手伸进内匣,“啪嗒”一声,她手中多了一包东西。
她掂了掂:“你可是我的大功臣。”
这时,外面一阵骚乱:“夫人,夫人!二小姐不行了!”
魂灵离体太久,身体开始死亡。
薛乐听到喊叫声,脸上勾起不屑的笑:“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我连忙穿墙返回,房间里老大夫把着脉,额头满是汗水。
他颤颤巍巍地说:“二小姐怕是……”
我爹黑着脸叫他仔细把。
我见情况危急,立刻冲进我的身体。
魂灵碰到身体的那一刻,我的头像被钝器击中,又像被人生生撕裂。
痛不欲生。
我感觉到我被束缚起来,关在狭小的空间里。
紧接着,失去意识。
老大夫战战兢兢继续把脉,奇怪的是,脉搏重新跳动了。
他如摸到烫手的铁片一般抽回手,又不确定地按在我的手上。
有力的心跳在他指尖跳动。
“老爷,二小姐,二小姐还活着,不出一刻便可醒来。”
他低声嘀咕:“怪事啊怪事,中了蓝幽冥毒的人居然还能生还,二小姐命大啊!”
一刻钟后,我终于在沉睡中醒了过来。
母亲坐在床边上,抱着我痛哭。
我抬眼就看见站在父亲身后的薛乐,她眼中的不可置信和恨意明目张胆地向我射过来。
我在床上休养了一个礼拜,母亲每天守在我床前照顾我。
薛乐抱着母亲的胳膊撒娇:“娘,你不能只管妹妹,不管我呀!”
母亲笑着回应:“你妹妹死里逃生,这是菩萨保佑!等你妹妹好了,带你们去京郊赏荷。”
我冷笑道:“我可不敢跟姐姐去,免得命丧荷花池,死过一次的人还是很惜命的。”
薛乐脸色煞白:“妹妹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母亲听出话外音,皱着眉头:“这跟你姐姐有什么关系?”
我定定地看着薛乐:“母亲一搜便知。”
我将薛乐藏药的地方说了出来。
薛乐的脸像调色盘一样变化多端。
那个梳妆台是她从府外带进来的,她始终不明白薛安为何知道这秘密。
被派去搜房的丫鬟拿着一小包药粉走进来。
经老大夫鉴定,药粉确实是蓝幽冥毒,只是这毒药并非吃了就发作。
而是配合一种奇香。
两相配合,才会中毒身亡。
我扭头对母亲说:“娘,那日你点的什么香?”
母亲怒目盯着薛乐:“薛乐,那天的香,我记得是你点的。”
薛乐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口齿不清:“是,是我点的,可那是我在香铺取回来的呀。娘,冤枉啊!”
我爹眼底盛满怒火:“来人!给我搜!掘地三尺也给我挖出来!”
一盏茶的工夫,小厮拿着一盒香走了进来。
老大夫闻了又闻,在一旁研究起来。
而另一个小厮则抱着一个更大的木箱快速走来。
“老爷,这……”
只见薛乐脸色惨白,连哭都忘记哭了。
她跪着扑向小厮,怒吼:“你给我!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
“不能看,你们不能打开!”
她哭得天花乱坠,却没有一个人敢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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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敲了敲桌子:“薛乐!你看你像什么样子!我教过你的,无论发生什么,随时保持优雅!”
她又说道:“拿过来,我瞧瞧。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母亲身边的大丫鬟接过木箱,放在桌子上。
木箱上着锁,一把很是精致的七巧锁。
七巧锁又称乞巧锁,相传男子送女子七巧锁以表达爱意,女子收下七巧锁表示接受。
父亲的眼睛都泛着红血丝:“给我砸了!”
薛乐整个身子都贴到了地上,哑着嗓子哭喊不要。
小厮抱起木箱狠狠砸在地上。
木箱破碎,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薛乐跑过去,挡在上面:“爹,爹,我求求你了,别看,别看……”
夫人眼神示意,大丫鬟会意,走过去将薛乐拉开。
她挣扎着,但始终敌不过。
木箱里的东西不多。
散落一地的银针,一个身上扎满银针的布娃娃,还有一枚男子用的玉佩。
母亲捡起布娃娃,翻过面有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薛安。
她气结,指着薛乐说不出话来,张口只是:“你…你……”
薛乐软了身子,跌坐在地,面如死灰,一句话也不再狡辩。
父亲拿着布娃娃和玉佩,走到薛乐前:“这都是你的东西?”
薛乐终究还是薛家千金,这些东西只要不承认是她的,父亲就有办法掩盖过去。
不然扎小人和私藏男人的贴身用品,单拿出一件都够人笑话一年了。
但不知薛乐长了个什么脑子,她突然笑了起来:“是我的,是我的又怎么样!”
父亲扬手一甩,薛乐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整个人歪在地上,嘴角缓缓流出一丝血痕。
她开始狂笑:“你打我呀!你把我打死!反正薛安才是你们的心头宝贝!”
“我算什么,我不过是你们捡回来的垃圾!你们何曾把我放在眼里!”
“凭什么,凭什么啊!”
母亲被薛乐癫狂的样子吓到,又或许是被气到,是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父亲大口喘着粗气:“你,你这个逆子!”
就在这时,老大夫又突然上前,拿出那小盒香:“老爷,这确实是那奇香。”
“蓝幽冥毒加上这奇香,是致命的毒药啊。”
“多亏二小姐福大命大……”
父亲回头看了我一眼,微微发黄的眼白布满红血丝。
我抿着嘴唇,不知作何回答。
他转过身来,声音瞬间苍老了十岁:“家法伺候,三十大板。”
话音刚落,薛乐又哭又笑,任由下人拖她离开。
父亲将布娃娃给烧了,那枚玉佩被小厮拿着锤子,当着薛乐的面敲得稀碎。
我站在母亲身后给她顺气。
门外传来一阵阵板子拍打的闷哼声和薛乐隐忍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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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数着星星。
回想起木箱中掉出来的玉佩。
很是眼熟。
瞧了半天天上星,我才想起那枚玉佩是名士凌逸的。
我没想到薛乐如此胆大包天,竟敢私下与男子相授。
上一世,也有许多自喻苍松翠柏的男子向我抛来玫瑰花。
饶是胆大如我都不敢轻易接受。
薛乐竟是比我想象得更加大胆与无畏。
而凌逸……
我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两相情悦,何不成全了他们。
9
休养半个月后,我恢复了作息。
而薛乐被打了三十大板子后又被禁足一个月。
此时她还在房间内禁足。
说来奇怪,不知是重生后身体变强了,还是那三十大板放了水。
薛乐居然也好得差不多了。
我忙起来就晕头转向的,便没空搭理其他事。
没想到的是,薛乐找上门来了。
她说:“来日方长,你给我等着。”
“京都终究是京都,谁的地位更高,谁说了算。”
我知道,她在暗示凌逸科考中举进士,将来有大好前途。
而她,即将成为官太太。
在官家面前,我一个小小薛家掌门人再厉害又如何。
她笑语嫣然,眼中确实挡不住的恨。
我轻轻开口:“姐姐,你最好不要招惹凌逸,他非良人。”
薛乐翻了个白眼:“你就嫉妒吧,凌郎又岂是你能肖想的。”
说完,她扭着腰走了。
可我没骗她。
凌逸其实是个人渣。
不可否认,他才华横溢,在名士圈内都是极其受欢迎的存在。
多少官家小姐倾心于他,甚至有人在他科考前就抛出橄榄枝。
只要他接下橄榄枝,做官根本就不是事儿。
凌逸拒绝了。
因此更是吸引了一大批少女的爱心。
但凌逸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却是个断袖。
10
日日跟在我爹身后跑东跑西,基本上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我爹却还是事事教导,不厌其烦地给我讲可能会遇到的坑。
这日我爹带着我前往醉江月。
酒楼里散座、包间都坐满了客人。
店外甚至还有人甘愿等位。
我爹提前就跟我打好招呼,今日天字阁来了一位贵客,千万小心。
我进门前还检查了一遍着装。
很是得体。
跟在我爹身后走进天字阁。
天字阁是醉江月第一包间,非贵宾不可进入。
而今天来的贵客,是跟随开国皇帝打天下的骁勇大将军的孙子——秦墨玉。
这位镇守边疆、令匈奴闻风丧胆的将军居然回京都了。
我爹拉着我上前行礼,秦墨玉淡淡回头,眼中的冷肃让人一阵冰凉。
他平静地盯着我:“脱。”
我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脱??
我爹点头示意。
军令难违。
可我不是士兵。
“不。”
我决然拒绝了秦墨玉。
他抬起眼帘,不发一言。
我爹拉过我,在我耳边大声密谋:“安儿你听话,将军就是看一下你的肩膀。”
我的肩膀?
我肩膀上有一胎记,形似梅花。
秦墨玉直勾勾盯着我,我终于还是妥协了。
我默默解开衣带,堪堪露出一小块肌肤,将胎记展现在这个陌生的男人面前。
只见秦墨玉眼神明亮了几分。
我立刻将衣服收起来,安静等在我爹身边。
秦墨玉微微点了头,我爹就拉我出去:“掌柜,天字阁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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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出席宴会还是带着薛乐。
曾经日日陪伴在她身边教导,如今却只是请老师进薛乐的小院子教学。
但还是将库房里收藏的伏羲古琴搬了出来。
薛乐的琴技有所提升,需要一把好琴。
更重要的是,在王孙贵族面前,更需要一把好琴。
平定侯府夫人庆生,邀请了薛家。
夫人带着薛乐前往侯府赴会。
薛乐带着伏羲古琴,路过我时,她出挑的桃花眼中轻蔑地瞟了我一眼。
“今日,必是我的成名日。”
薛乐说得对,今日的侯府,除了侯府夫人,当属薛乐。
她一曲《梅花三弄》,将宴席推向高潮。
侯府夫人更是大声称赞,给足了薛家面子。
自此,母亲才渐渐原谅薛乐。
长大后的薛乐更是出水芙蓉,淡绿色的百褶素裙衬得她清秀高雅。
风光无限的薛乐,备受京都公子的追捧。
有公子感叹:“薛家千金这般曼妙人儿,何人才能有幸美人在怀。”
也有人将我们拿出来对比,皆是笑我样貌不比薛乐,才华不如薛乐。
这是上一世薛乐从未享受过的优待。
薛乐一曲成名,薛家醉江月在京都风靡一时。
佳人才子听闻醉江月随机清楚薛乐抚琴弹音,纷纷在醉江月蹲守,只为听一曲《梅花三弄》。
父亲母亲不计前嫌,对薛乐渐渐好了脸色。
她趾高气扬走到我面前:“这一世,胜利者是我。”
“而你,薛安,拿什么跟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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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乐曲冠四方,凌逸也在科举中拔得头筹。
第二天,凌逸上门求亲。
他虔诚地跪在门外:“薛老爷,凌逸今生非薛乐不娶!”
薛乐被他感动得稀里糊涂,跪在父亲面前恳求他应下这门婚事。
“爹,凌逸是我心上人,那枚玉佩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女儿今生非凌逸不嫁!望父亲成全。“
她重重地磕头,额头清晰可见地破了皮。
父母亲坐在上位,无奈地劝道:“男未婚女未嫁,他就送你贴身玉佩,你怎么知道他没送给其他女子?”
薛乐带着哭腔:“女儿相信他,他不是那种人!”
我走过去扶起薛乐:“爹,那凌逸拔得头筹,可见今后仕途必是光明大道无人挡,我们这商贾世家已是高攀,如今凌逸诚心求娶,姐姐又心悦于他,何苦拆散他们。”
“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薛乐借着我的话再次跪求父亲。
上位的两人看了看对方,终于松了口:“既然你如此坚决,那就叫他进来吧。”
为了喜上加囍,凌逸跟薛乐的婚礼定在三个月后。
薛乐欢天喜地地准备她心心念念的婚姻。
拿着她备好的喜服,扬着下巴笑说:“凌逸是我的,而你,失败者。”
我勾起嘴角:“还是要恭喜姐姐与凌逸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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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乐忙于备婚时,将军府的小将军秦墨玉找上门来了。
他身后跟着一排排小厮丫鬟,手中或抬着或捧着各式各样的珍珠玛瑙、绫罗绸缎。
薛府外的行人见小将军如此大阵仗,纷纷传言秦墨玉向薛府提亲。
薛府上下都来迎接秦墨玉。
父亲连忙将他请进会客厅:“将军光临寒舍怎么不提前告知,我也好有个接应。”
秦墨玉神情淡淡的,只是看着我说道:“今日,我是作为薛安的哥哥来的。”
他一句话把所有人炸懵了。
作为我的哥哥是什么意思?
我愣在原地,也直勾勾地盯着秦墨玉。
父亲结结巴巴说:“薛…薛安的哥哥?”
秦墨玉点头,十分确认地将当年的事实陈述出来。
将军府夫人生孩子那天正在行进京都的路上,恰巧突逢暴雨,路途艰难,只能在道上接生。
更险的是,将军夫人难产,生下孩子大出血,身亡途中。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爱开玩笑。
替将军夫人接生的老婆子是京都有名的接生婆。
她带着孩子回到京都,却在路上被人偷走。
最后不知所踪。
她畏罪潜逃,又被抓了回来。
还带回来唯一一个消息:孩子肩上有一枚梅花胎记。
巧的是,薛家夫人带着爱女出门游玩,孩子在不经意间被人偷换。
薛家多年来一直在偷偷寻找失去的女儿,但也把薛安照顾得很好。
我一直知道自己不是薛家亲生女儿,但父母待我如亲女儿,我也把薛家当成自己的家。
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突然有了家,还是将军府。
薛乐咬着唇,瞳孔微沉。
母亲还处于震惊中,有些呆滞。
父亲很快反应过来,毕恭毕敬地说道:“那小将军这是……”
话还没说出口,秦墨玉打断了他:“我来带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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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玉走后,薛家陷入低迷的情绪氛围。
秦墨玉只给我三天时间考虑。
他想带我回边疆。
因为我所谓的父亲在边疆等我回去。
父亲坐在上位沉默着。
母亲泪眼婆娑:“安儿……安儿,那可是边疆啊!不要说那边环境恶劣,这十万八千里的路都能要了你的命!”
“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娘,娘是不舍啊!”
我心中一软,母亲总是这般直接,我喜欢。
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娘你别担心,我姓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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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秦墨玉走了。
他说他会再回来的。
薛家低迷的氛围在秦墨玉离开的那一刻消散。
随之而来的是薛乐大婚的喜悦。
凌逸衣着鲜艳婚服,骑着骏马到薛府外接亲。
本就俊俏的他更加英俊潇洒,队伍两旁跟了乌泱泱一大群人。
薛乐一脸娇羞戴上红盖头,幸福地嫁进凌家大门。
回娘家的那天,两人满面春光,乐呵呵地给父亲母亲敬茶。
薛乐在我面前摆起官家夫人的架子:“将军家的小女儿?呵呵,京都的繁华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也难怪你不愿跟去边疆。”
“寄人篱下的滋味想必不好受,要不叫你姐夫给你介绍个好人家?”
我抬手打断了她,冷笑道:“姐姐,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
“少让凌逸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家。”
她手指缠绕细碎的发丝,娇笑:“那都是青年才俊,交好才对你姐夫大有益处呢!”
“薛安,我知道你心里嫉妒,恨我抢走了凌逸,但没办法,谁叫他爱的人是我呢,哈哈。”
我默默喝着茶,不再言语。
我没说的是,凌逸不仅是个断袖,他娶妻不过是为了掩盖他断袖的事实。
薛乐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同妻。
而更可怕的是,凌逸心理扭曲,他还是个绿帽奴。
他乐意与人分享他的相好。
男人可以分享,那么女人又有什么不能呢。
这一切,就要从醉江月说起。
醉江月嘛,京都数一数二的酒楼。
既然是人来人往最密集的地方,那么小道消息自然是逃不过醉江月的耳朵。
我天天往醉江月跑,京都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我提醒过薛乐,但她不听。
那就不关我的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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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总会发生的,只是时间问题。
我已经在父亲的帮助下,基本能够处理薛家大部分产业。
父亲还开玩笑说整个薛家交到我手里都不会出任何问题。
但我知道,有很多事,都是父亲在背后默默指导与支撑。
我在醉江月等商铺忙得团团转的时候,薛乐找上门了。
她在家里大哭,痛骂凌逸不是人。
可是问她她却说不出一二三。
事情太过不堪,她无脸说出口。
等凌逸上门接她,说尽好话,才哄得薛乐跟他回家。
而这已经不是个例,成了薛府的常态。
父母被她搅得身心俱疲,直接说出狠话:“你已经嫁作他人妇,三天两头回娘家像什么话!没什么要紧事,就别回来了。”
薛乐离开薛家后,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又被凌逸抓了回去。
凌家时常举办集会,殊不知,他们打着高雅得旗号行下三滥的不轨之事。
后来,薛乐被折磨得发了疯,她拿着刀架在凌逸的脖子上,口里念着:“凌郎,山的那边很好玩,你陪我去吧。”
她杀了凌逸,自己一头栽进京郊的荷花池里,再也没醒来。
薛家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悔恨不已,把薛乐的尸体抬回来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而凌逸的花事也成了京都一大热谈,导致京都的断袖都消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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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回到了薛乐被接回家之前。
唯一变化的是,父亲当着族中长辈的面,郑重宣布我是下一任薛家掌门人。
同时,边疆的贺礼也到来了。
得知我是将军府丢失的长女后,皇帝还亲自下旨封我为郡主。
将军府那边时时送礼,无论什么日子,只要将军府高兴,没有东西是不能送的。
醉江月依仗着将军之女和郡主的名号,在京都一跃成为酒楼的领航者。
曾经明里暗里搞小动作的对手们,也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不敢造次。
我没有跟秦墨玉去边疆,一度担心他们会生气不满。
没想到秦墨玉飞信来说只要我在京都平安,无论来与不来,我都是将军府的长女。
有了将军府做靠山,我在行商这件事上,基本没有人敢为难我。
薛家一时风头无限。
上门求亲的人更是踏破了薛家数十道门槛。
我为躲避相亲,独自一人策马出了京都。
又是一年阳春。
芳草地散落着奔跑玩耍的孩童,天空中飘飞着奇形怪状却又娇憨可爱的风筝。
我晃悠着,突然想舞鞭。
日日夜夜,岁岁年年,这条定制的花鞭跟着我已经好几年了。
至今都未曾上过战场。
我从腰间抽出花鞭,就地起舞。
鞭起风动,鞭落风止,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清新的青草芳香。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静静感受大自然的馈赠。
良久,一声低沉又饱含磁性的男声在身后响起,随风传入我的耳朵。
“你还在这里。”
我惊讶地转过身。
萧宇缓缓向我走来。
我轻声打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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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宇,我的青梅竹马,亦是我的白月光。
13岁那年,萧家举家搬迁金陵。
自此便断了联系。
多年后的重逢,便是上次在此舞鞭。
那群公子哥和小姐们离开后,我才发现这群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他就站在不远处凝视着我,嘴角勾着迷人的微笑。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才踱步上前,轻声跟我打招呼。
男大十八变。
我险些没认出他来,若非他眼下的黑痣。
我红着脸收起花鞭,问他怎么回来了。
他说刚回来,但又准备走了。
我惊喜后立刻垂下眼帘,眸中的失望并不想被他发现。
很快,他便离开了。
我以为那一别就是永远。
而此刻,他站在我面前,温柔地跟我打招呼:“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