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的马儿跑了》 小说介绍
《裴总的马儿跑了》剧情丰富的多彩,适合大众阅读,特别适合喜欢短篇风格的朋友。十二画心有很强的写作能力,其中很多情节令人意想不到,又关我什么事呢?所写的是:13那一晚,不仅员工唏嘘诧异。我也挺惊讶的。因为我在电话里见证了裴野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
《裴总的马儿跑了》 又关我什么事呢? 在线试读
13
那一晚,不仅员工唏嘘诧异。
我也挺惊讶的。
因为我在电话里见证了裴野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变。
上一条消息还威胁我呢。
现在哑着声问:「撕毁合约是什么意思?」
切,装得多可怜似的。
「结束我们之间,恶心的关系的意思。」
他的呼吸凝滞。
接着像是呼吸不过来,重重喘气,犹如重症病人。
他一字一顿重复:「恶心的关系?」
每个字的尾音都充满不敢置信,我似乎能想象到他手青筋暴起握紧手机的场景。
他语无伦次地诡辩:
「我已经为了我们的未来很努力很努力了。」
「我甚至要和那个女人结婚,生一个我不喜欢的孩子。」
又来了又来了。
他甚至没弄懂自己错在哪里。
我冷声打断:「你和她上床的时候没有爽吗?骑马的时候看你挺爽的。」
一语双关,他彻底无话可说。
连通话电波都在沉默。
「没别的事的话,我先挂了。」
他匆忙开口,我按下挂断键的动作更快,结束了这场没意义的交谈。
半夜,值夜班的人又看了另一出好戏。
裴野在外头敲了很久的门,敲到保安不堪其扰。
最后报警结束了这场闹剧。
14
马场的会员最近都围绕一个话题八卦。
「你听说没?孙家大小姐婚礼前夕惨遭抛弃。」
「听说了,她老爹出了事,未婚夫也跑了。」
有人啐了口。
「惨个屁,她爹杀人,她享受下面人的血汗钱,现在落魄了也是活该。」
我咳了声,叽叽喳喳的声音倏然停止。
工作完,我出门和沈言礼吃了顿饭。
这顿饭事出有因,他邀请我出国准备后年的巅峰赛。
「我在法国有座马场,年前刚诞下一匹小马驹。」
「它的祖辈想来你也听过。」
他说了个响彻赛马圈的名字,又给我看小马驹的视频。
我两眼发直,盯着刚落地就能奔跑的小马垂涎欲滴。
这绝对是将来比赛的大热门,我几乎不带思考地应下。
沈言礼眸子深处染上暖意。
「那我派人跟你对接行程。」
我重重点头,生怕迟一秒他就会后悔。
沈言礼非要送我回去,我拧不过他,只好坐上副驾。
车子在门外停下,看见蜷成一团的人时,我收起畅聊的笑。
裴野简直阴魂不散。
电话里已经跟他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又来了。
他抱着膝盖裹紧大衣,蹲在地上哆哆嗦嗦。
沈言礼识趣地调转车头,临走前却停了下。
「要不要帮忙?」
我轻笑摇头,示意他放心先走。
随即视若无睹地绕过裴野。
他忽地站起,拦住我的去路。
我皱着眉抬头,满脸厌弃。
他掏出一只小巧的首饰盒,声音有些撕裂。
「我和家里决裂了。」
「孟青,嫁给我。」
他卑微地单膝跪地,眸中泪光闪烁。
几年前的我或许会泪眼婆娑地答应。
但现在?
我深吸一口寒气,毫不留情地问:
「你以为你的名号为什么能在圈内打得响亮?」
「瞧瞧孙筱米,她爹进去后有谁看得起她?就连你看了新闻也连夜跑路。」
裴野愣住,呆呆仰望。
「还有,」我自上而下睥睨他,「你觉得我当初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没有钱,没有背景,我的马场我的马我的员工,又靠什么支撑?」
「你有想过这些吗?你没有。」
「你从来都是随心所欲,随心所欲买玩具一样给我投资,随心所欲开开玩笑就跟我在一起,随心所欲忽略我的感受和别人订婚。」
「现在也是,随心所欲离家出走,完全不计后果。」
戳心窝子的话连珠炮般一发一发击中裴野。
一阵风吹来,他半跪的身体不稳地晃动了下。
他的眼神怔愣,大脑像是生锈的齿轮,停止转动。
我懒得浪费口水,径直走向门口。
没走多远,身后传来裴野的高声呐喊。
「你给我时间,等我!」
时间。
五年的等待令我心力交瘁。
相处时,我观察他的情绪,迎合他的喜好。
可结果显而易见,我们不会有好结局。
准确来说,是我不会拥有好结局。
于是我计划离开。
终于得到解放,每一寸空气都无比清新。
每一天的生活都肆意充实。
我早该醒悟的。
我应作野马,疾驰草原,享受风与自由。
而非困顿四方水泥建筑,洗手羹汤,看人脸色。
15
两年后,一头名燃醒的黑马横空出世。
一举夺魁,获得巅峰赛冠军。
这则消息被刊登上法国当地报纸。
我和沈言礼一左一右站在马前,共同举着奖杯。
高头大马和男女开怀大笑的影像被永恒记录。
偶然的机会,我回国探望故人。
京北城内的马术俱乐部听说我回来,不少家向我发出邀请。
我抽中几家,抽空拜访。
到某家俱乐部交流时,冷不丁听到熟悉的人名。
「裴野最近还来骑马?也真够折腾的,摔了腿都闲不住。」
「谁说不是?不知道他这两年发什么疯,有事没事就往这边跑。」
「听说他有个马术行业的前女友,受了刺激才......欸?那不是孟青嘛!」
「哪里哪里?!」
一群人纷纷围上来。
结束时,我独自驱车离开,远远瞧见一个眼熟的背影。
一瘸一拐,佝偻着腰,身形瘦削,后脑勺跟裴野有点儿相似。
我踩下油门。
车子扬尘而过的瞬间,在我没注意的后视镜中。
那个瘦长的人影忽然疯狂要追上来,但被腿脚的残疾限制。
长条的人影渐渐变成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16
后来,再去那家俱乐部时,我终于敢确定那个瘸子就是裴野本人。
彼时他躲在人群后,畏畏缩缩地看我。
就像一个藏在阴暗里的小偷。
人群散去,我偏头往他那边看了眼。
他却慌张移开视线,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
直到我离开,他仍站在原地,垂着头一声不吭。
再后来。
在跟沈言礼的闲聊中,我知道了两年来发生的事。
孙筱米父亲进去了,孙氏集团股价暴跌,董事会重新洗牌。
这位风光一时的大小姐,如今成了人人避而远之的破落户。
而裴野呢?
沈言礼喝了口酒,慢悠悠说:
「他创了一次业,没两个月就黄了。」
酒意使他的脸颊浮上两团红晕,「我这次用对词了吧?」
我故意不答,弯着眼逗他。
他耳根爬上淡粉,侧过头掩饰,却不知这样更显可爱。
即使提到裴野使他不满,沈言礼还是把故事讲完。
「他爷爷一年前去世了,他被抓回去关了段时间,出来后就老实了。」
「安安分分当他的继承人,就是——」
我追问:「就是什么?」
「迟迟没有谈新女友。」
他目光灼灼,炙热的,滚烫的。
我的心好像被燎出一个洞。
然而还有很多比赛等着我们。
「沈言礼。」
「嗯?」
「如果半年后拿到五连冠,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能现在说吗?」
我的语调仿佛八音盒里雀跃跳动的音符:「不能,就不告诉你。」
男人宠溺地低笑出声。
16
几年后,彼时我已经跟沈言礼长居国外。
经常为了竞马赛事满世界奔波。
接到媒体电话也是常有的事,因此在工作手机来电国内号码时,我毫不犹豫接通。
那头只有机器不停压紧放松的声音,以及规律的滴滴电子音。
「喂你好?」
「喂?」
久久没人应答,我奇怪地看了眼屏幕,最终挂断。
后来认识的一位老者病重,去探望他时方才发觉。
那天电话里听到是医院重症监护室的声音。
至于是谁躺在床上,我无暇关心。
毕竟现在嘛,我时不时和国内亲友视频,沈言礼常伴身边。
所有我在乎的人都活得好好的。
旁人的生死,又关我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