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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下那片海,再用帆布鞋踩出自己的路》免费阅读全文朵朵俞炜章节阅读

2025-04-26 15:34:27 作者:佚名
  • 画下那片海,再用帆布鞋踩出自己的路 画下那片海,再用帆布鞋踩出自己的路

    海檀市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像一把刀,割开这座港口城市的喧嚣。我站在“海潮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手里的红酒杯映出霓虹的光,晃得人眼晕。朱正则站在我身后,衬衫领口松开,露出锁骨上的一道旧疤。那是十年前,他为我挡刀时留下的痕迹。“朵朵,明天我签完合同,就彻底上岸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烟草的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我转过身,裙摆擦过大理石地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佚名 状态:已完结 类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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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下那片海,再用帆布鞋踩出自己的路》 小说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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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下那片海,再用帆布鞋踩出自己的路》 第2章 在线试读

5

回到北城老宅,我像丢了半条命。

俞炜每天给我送热牛奶,穿着真丝睡衣,领口松松垮垮,露出锁骨上的淡红咬痕。

那是他留下的痕迹,也是我情绪失控的证明。

“朵朵,今晚需要我陪你吗?”

他靠在门框上,语气轻佻,眼神却温柔得像水。

我一口喝完牛奶,狠狠关上门,挡住他那张惑人的脸。

天知道,我有多想扑上去,把他按在床上,看他那张清冷的脸崩坏。

可我岑朵朵,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

隔天,朱正则来了,带着纪娜。

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纪娜依偎在他怀里,像只无害的小猫。

朱正则指尖挑着一件黑色蕾丝内衣,笑得意味深长:“朵朵,分手了还留这种东西在我那儿,影响不好。”

我胃里一紧。

那件内衣,是他出差时非要带上的,说闻着我的味道才能睡着。

现在,他却拿它来羞辱我。

“朱正则,就为这点东西,你跑来北城?”

他揽过纪娜,笑得轻佻:“别误会,我跟纪娜要订婚了。藕断丝连,不好。”

纪娜朝我笑,眼神却带着点挑衅:“朵朵姐,我跟正则哥很幸福,你会祝福我们吧?”

我没说话,脚尖却不自觉地蹭了蹭俞炜的小腿。

他站在我身后,肩背挺直,像一堵无声的墙。

我勾住他的手指,朝纪娜淡笑:“纪娜,订婚前去做个体检。外头鬼混的男人,脏。”

朱正则拳头一紧,差点捏碎手里的杯子。

俞炜却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朱先生,要谈生意,我们欢迎。要是不谈,请走。”

我拉住俞炜的袖子,小声说:“你还没给我送牛奶呢。”

他低头看我,眼神里多了点宠溺。

朱正则猛地拉起纪娜,皮笑肉不笑:“不如今晚借宿岑家,明天再谈?”

我耸肩:“随便。”

6

晚上,我洗完澡,裹着浴袍站在走廊,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

朱正则和纪娜的房间就在我旁边,隔音差得要命。

我听见纪娜娇嗔:“正则哥,那件内衣怎么还不扔?恶心死了。”

“不过是提醒岑朵朵,她在我身下有多贱。俞炜那副病秧子样,能满足她?”

转身,却撞上俞炜的眼神。

他端着热牛奶,站在走廊尽头,眸子暗得像夜海。

“朵朵,睡吧。”

他把牛奶递给我,转身离开,步伐慢得像在等什么。

我起了逗弄的心思,拉住他的手腕,指尖滑过他浴袍的腰带,声音软得像撒娇:“俞炜,你听见了吧?他说你不行。”

他眸子一黯,猛地反手关上门,膝盖顶在我腿间,气息逼近:“朵朵,你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吗?”

我红了耳朵,嘴却硬:“那天在车里,你不也……”

话没说完,他捂住我的嘴,眼神里多了点屈辱的意味:“我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的浴袍敞开,露出腹肌的纹理,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松木香。

我指尖滑过他的腰,触到一片灼热的皮肤。他却拉住我的手,声音低哑:“是为了气他?”

我愣住,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长睫垂着,像在妥协:“算了,为了气他也行。你是朵朵,你说了算。”

我没动,端起牛奶一饮而尽,拍了拍床:“俞炜,我没把你当工具人。过来,陪我睡。”

他像个机器人,僵硬地躺下。

我钻进他怀里,拉着他的手环住我的腰,软声道:“你是我的未婚夫,婚前试用,不许跑。”

他下巴抵在我头顶,轻轻“嗯”了一声。

7

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木地板上,我穿着宽松的白色衬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俞炜从我房间出来,衬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手腕上淡青色的血管。

他的眼神扫过我,带着点未消的暧昧,像昨晚我们拥抱入睡的余温。

“朵朵,早饭想吃什么?”

他靠在门框上,声音低沉。

我没答,目光却落在他颈侧,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红痕,是我昨晚情绪失控时咬的。

我喉咙一紧,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随便,你看着办。”

他轻笑,像是看穿了我的别扭,转身下楼。

就在这时,朱正则从隔壁房间走出来,衬衫皱得像没睡好,眼神却锐利得像刀。

他看见我,脚步一顿,语气里带着点质问:“岑朵朵,他昨晚睡你这儿?”

我心口一跳,咖啡杯差点滑落。

他这话,问得像他还有资格管我。

我冷笑,抱臂靠在墙上:“朱正则,你什么身份,管我跟谁睡?”

他脸色一沉,往前迈了一步,逼近我。

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混着点酒气,像无数个我们缠绵的夜晚。

我下意识后退,背抵住墙,他的手撑在我耳侧,声音低得像在耳语:“朵朵,别跟我装。你跟俞炜,到底什么关系?”

我仰头,盯着他那双深邃的眼,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

十年前,海檀市的码头边,他也是这样把我困在墙角,吻得我喘不过气。

那时的他,一无所有,却愿意为我挡刀。现在,他却用同样的眼神,质问我跟另一个男人的关系。

“跟你没关系。”我一字一顿,推开他,转身下楼。

楼梯口,俞炜端着三明治,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平静,却像藏了把火,烧得我心慌。

我没说话,接过三明治,坐到餐桌前。

朱正则跟下来,身后还跟着纪娜。她穿着件薄薄的吊带裙,头发凌乱,像刚从朱正则怀里爬起来。

“朵朵姐,早啊。”纪娜笑得甜美,坐到朱正则身边,手自然地搭在他的手臂上,“昨晚睡得好吗?”

我咬了一口三明治,面包屑掉在桌上,像我此刻的心情,碎得一塌糊涂。

“还行。”

我淡淡回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朱正则。

他低头喝咖啡,喉结上下滑动,像在压抑什么。

餐桌上气氛诡异,俞炜沉默地吃着煎蛋,眉头却始终没松开。

朱正则的小腿有意无意地蹭着我的,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我嫌恶地挪开,他却变本加厉,脚尖轻勾我的脚踝。

我猛地放下叉子,瞪了他一眼。

“朱正则,够了。”我声音冷得像冰。

他挑眉,笑得轻佻:“朵朵,急什么?不过是老朋友叙叙旧。”

“老朋友?”我冷笑,起身要走,“你跟纪娜订婚的事,别在我这儿叙。”

纪娜脸色一白,咬着唇看向朱正则。

他却没看她,目光黏在我身上,像要钻进我的骨头里。

俞炜放下餐盘,站起身,挡在我面前:“朱先生,饭吃完了,谈生意?”

朱正则嗤笑,起身揽过纪娜:“行,谈就谈。不过,俞炜,管好你的人,别让她老盯着我。”

我胃里一阵翻涌,转身回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靠在墙上,胸口像被什么堵住,喘不过气。

8

我换上简单的牛仔裤和白色衬衫,扎了个高马尾,站在画廊门口。

俞炜的个人画展今天开幕,他邀请我来帮忙布置。

我推开玻璃门,画廊里光线柔和,墙上挂满了他的画——大多是海檀市的港口、码头,还有些抽象的色块,像在诉说某种压抑的情绪。

“朵朵,帮我把这幅挂上去。”

俞炜递给我一幅画,画框沉甸甸的,上面是海檀市码头日落的景象,橙红色的天空下,海面泛着粼粼波光。

我接过画,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我装作没在意,踮脚挂画,他却走过来,站在我身后,伸手帮我调整画框。

他的气息喷在我的颈侧,带着松木香,像在撩拨我紧绷的神经。

“朵朵,站稳。”他的声音低沉,手掌扶住我的腰,像是怕我摔倒。

我脸一热,推开他:“我自己能行。”

他没说话,退开一步,眼神却像在笑。

我转过身,假装专注地整理画框,心里却乱得像一团麻。

俞炜的温柔,像一张网,慢慢收紧,让我无处可逃。

画展开幕时,北城的艺术圈名流都来了。

俞炜穿着黑色西装,站在人群中,像一尊雕塑,清冷又耀眼。

我站在角落,手里端着香槟,看着他跟人寒暄,偶尔朝我这边看一眼,眼神温柔得像水。

“朵朵姐,你也在这儿?”

纪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头,看见她穿着条红色紧身裙,化着精致的妆,像只开屏的孔雀。

她挽着朱正则的胳膊,笑得甜美:“正则哥说要支持俞老师的画展,我就陪他来了。”

朱正则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点探究。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大衣,气场冷冽,像从前的码头霸主。

“朵朵,挺会挑地方。”他语气意味深长,“跟俞炜混一块儿,学艺术了?”

我没理他,抿了口香槟,酸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纪娜却拉住我的手,笑得天真:“朵朵姐,我看了你的插画,真的好厉害!正则哥还说,你以前给他画过好多肖像呢。”

我心口一紧,看向朱正则。

他避开我的目光,低头点烟,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十年前,我在海檀市的出租屋里,画过无数张他的肖像——他抽烟的样子,睡觉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

每画一笔,我都觉得自己离他更近一点。

现在,那些画却成了刺,扎在我心上。

“过去的事,别提了。”我冷冷开口,转身要走。

朱正则却抓住我的手腕,指腹粗糙,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力道:“朵朵,陪我看画?”

我甩开他,声音低得像在警告:“朱正则,放手。”

他没松手,眼神却软了软,像在求我:“就一幅画,行不行?”

我咬牙,跟着他走到一幅画前。

画上是海檀市的码头,夜色深沉,海面上一轮残月,孤独得像要坠落。

朱正则盯着画,声音低哑:“朵朵,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码头见面吗?你穿着校服,背着画板,差点被鱼篓绊倒。”

我心口一酸,回忆像潮水涌来。

那年,我十八岁,偷偷跑去码头写生,撞上他被债主追砍。

他一把拉我躲进集装箱,气息急促,眼神却亮得像星。

他的手捂住我的嘴,温热的掌心贴着我的唇,像在点火。

“记得又怎么样?”我抽出手,冷笑,“朱正则,你现在有纪娜,别跟我玩怀旧。”

他喉结一滚,没说话。

纪娜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笑得甜美:“正则哥,这画好美!我们买下来吧?”

他没答,目光却黏在我身上,像在等什么。

我没再看他,转身离开画廊。外面的风凉得刺骨,我裹紧外套,却觉得心更冷。

9

回到老宅,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翻出一本旧画册。

里面夹着一张照片,是我和朱正则在海檀市码头的合影。

那时的他,寸头,穿着破旧的工装裤,笑得肆意。

我穿着校服,脸颊红扑扑的,像个偷吃糖的小孩。

照片背后,有他歪歪扭扭的字迹:【朵朵,永远别离开我。】

我鼻腔一酸,眼泪砸在照片上,晕开墨迹。

十年的爱,像这张照片,泛黄、模糊,终究留不住。

俞炜敲门,端着一杯热牛奶,站在门口,眼神温柔得像在哄小孩。

“朵朵,睡吧。明天我带你去画室,画点新的。”

我接过牛奶,指尖擦过他的手,温热的触感让我心跳加速。

我低头,掩饰眼底的慌乱:“俞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愣了愣,唇角勾起一抹笑:“因为你是朵朵。”

我心口一暖,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我喝完牛奶,关上门,靠在床上,脑子里全是朱正则和纪娜的身影。

第二天,我去了俞炜的画室。

画室在北城郊外,一栋老式的红砖楼,窗外是成片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铺满地面。

俞炜穿着白色亚麻衬衫,袖口沾了点颜料,正在调色。

他抬头看我,眼神清亮,像在看一件珍贵的画。

“朵朵,试试画点新的。”

他递给我一支画笔,指了指画布。

我接过笔,盯着空白的画布,却下不了手。

这些年,我的画里全是朱正则——他的眉眼,他的背影,他的笑。现在,我却不知道该画什么。

俞炜走过来,站在我身后,手握住我的手,带着我画下一道弧线。

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后,带着松木香,低声说:“朵朵,别回头。画你自己。”

我心跳加速,手腕却不自觉地抖。

他的手掌温热,像是唯一的支撑。

我咬牙,画下一片海,波涛汹涌,像我此刻的心情。

画完,我后退一步,撞进他的怀里。他的手扶住我的腰,指尖轻划过我的腰侧,带起一阵电流。

“朵朵,很好。”他低笑,声音像羽毛,挠在我的心上。

我转过身,仰头看他。

他的眼底有抹暗色,像在压抑什么。

我起了逗弄的心思,指尖滑过他的衬衫纽扣,声音软得像撒娇:“俞炜,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喉结一滚,扣住我的手腕,声音低哑:“朵朵,别玩火。”

我没退,凑过去,唇几乎要碰上他的。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朱正则的来电。

我想挂断,却被俞炜按住手,他接起电话,语气淡得像在聊天气:“朱先生,有事?”

电话那头,朱正则的声音冷得像冰:“岑朵朵呢?让她接电话。”

俞炜轻笑,目光落在我身上:“她很忙,怕是没空。”

我红了脸,推开他,抢过手机:“朱正则,你有完没完?”

他沉默了几秒,声音低哑:“朵朵,我后悔了。回海檀市吧,那套湖景别墅,我留给你。”

“朱正则,你当我是垃圾桶,捡你不要的东西?”

挂断电话,我靠在画架上,胸口起伏。

俞炜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像在等我做决定。

我没看他,低头收拾画具,声音闷闷的:“俞炜,送我回去。”

他没说话,默默开车送我回老宅。

车内安静得像真空,我盯着窗外的银杏树,脑子里却全是朱正则的声音。

他后悔了,可我呢?我还能回头吗?

10

回到老宅,我翻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几份邮件,是我离开海檀市前让人查的资料。

朱正则和纪娜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邮件里说,朱正则在北城谈生意时,遭遇对家的埋伏,差点丧命。

是纪娜“恰好”出现,穿着oversize的卫衣,装作他的女友,帮他脱身。

从那天起,他开始疏远我,频繁往北城跑。

资料还提到,纪娜的出现并非偶然——有人在她背后布局,引导她接近朱正则。

是谁?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算计到朱正则头上?

晚上,俞炜敲门,端着一杯热牛奶,站在门口。

“朵朵,睡吧。明天我带你去北城的艺术节,散散心。”

我接过牛奶,盯着他清隽的脸,忽然问:“俞炜,你老实说,纪娜的事,你知不知道?”

他愣了愣,唇角的笑僵住。

他放下牛奶,靠在门框上,声音低沉:“朵朵,你想知道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递给他,屏幕上是那份邮件。

他扫了一眼,眼神暗了暗,像是被揭开了什么。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我的头发:“朵朵,有些事,我不想你掺和。”

“别跟我打太极!”我推开他的手,声音都在抖,“俞炜,纪娜是你的人,对不对?”

他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是。”

我心口一震。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朱正则会出轨?你算计我,算计他,就为了让我回到你身边?”

他没否认。

“朵朵,我没想伤害你。我只是……不想你再浪费时间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浪费?”我冷笑,眼泪却没忍住,“俞炜,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的十年,是你一句‘不值得’就能抹掉的?”

他往前一步,想抱我,却被我推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声音低哑:“朵朵,我爱你。从你十八岁跑去海檀市那天起,我就没停过。”

我愣住,脑子里像炸开一道雷。

十八岁,我逃婚那天,俞炜追到汽车站,站在人群里,眼神脆弱且孤独

我说:“俞炜,我讨厌你。”

他停下脚步,没再追。

现在,他却告诉我,他从未放弃。

我声音在颤抖:“俞炜,你知道骗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唇色苍白,半倚在墙上。

“朵朵,你要怎么罚我?”

我没说话,转身关上门。

门合上的那一刻,我靠在墙上,眼泪滑过脸颊。

朱正则的背叛,俞炜的算计,像两把刀,割得我鲜血淋漓。

我二十八岁了,不能再被谁牵着走。我要选自己的路。

11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北城。

俞炜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像在等我改变主意。

我没看他,拖着行李箱下楼。

朱正则和纪娜坐在客厅,他看见我,起身拦住:“朵朵,去哪儿?”

我冷笑:“跟你没关系。”

他抓住我的手腕,指腹粗糙,带着点颤抖:“回海檀市吧。湖景别墅,我没卖,一直留着。”

我抽出手,盯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朱正则,你觉得我会回去?纪娜是你选的路,别后悔。”

纪娜走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笑得温柔:“朵朵姐,我跟正则哥要订婚了。等我们结婚,你会来吧?”

我看着她那张天真的脸,心底却升起一丝怜悯。

她以为她赢了,可朱正则这种人,从来不会被谁拴住。

就像当年的我,以为爱能改变一切。

“再说吧。”朱正则突然开口,“订婚的事,不急。”

纪娜脸色一白,咬着唇没说话。

我没再看他们,拖着行李箱走出老宅。

俞炜跟出来,撑着伞,站在雨里。

“朵朵,留下来。”

我没回头,走进雨幕:

“俞炜,我需要时间。”

雨水砸在脸上,冷得刺骨。

我不知道要去哪儿,但我知道,我不能再被谁定义。

我是岑朵朵,不是谁的附属品。

12

我去了南疆,骑马在草原上,风吹得脸颊生疼。

手机里,海檀市的小弟给我发来消息:朱正则叫停了订婚,纪娜天天跟他吵,最后分了手。

他三天两头往北城跑,听说还跟俞炜打了一架,鼻青脸肿地回了海檀市。

我看着辽阔的草原,牛羊低头啃草,自由得像从没被束缚。

心底的结,像被风吹散了些。我想起十八岁那年,逃婚去海檀市,追逐朱正则的炽烈。

那时的我,以为爱是全部。现在,我才明白,爱只是人生的一部分。

我在草原上画画,画风吹过的草海,画落日的余晖,画我自己的影子。

画布上不再有朱正则的眉眼,只有我自己的世界。

半年后,我决定回北城。

不是为了俞炜,也不是为了谁,只是想回家。

北城的雾气浓得像纱,我推开老宅的铁门,俞炜坐在画架前,画室里堆满了我的肖像画——我在海檀市的码头,背着画板的样子;我在雨中撑伞的样子;我在画室里低头画画的样子。

他看见我,愣住,眼角泛红,像在做梦。“朵朵,是你?”

我笑了笑,衣服上还沾着旅途的灰尘:“俞炜,抱我。”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撑开手臂,像捧着件易碎的珍宝。

他的怀抱温暖,带着松木香,像我记忆里的家。

我靠在他胸口,声音轻得像耳语:“俞炜,我讨厌你骗我。”

他喉结一滚,抱紧我:“朵朵,只要你回来,怎样都行。”

我没说话,闭上眼,感受他的心跳。

十年,我从海檀市到北城,从朱正则到俞炜,绕了一大圈,才明白,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谁的爱,而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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