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彩礼》 小说介绍
陈晓晴赵刚是小说《复仇彩礼》的主角,作者佚名用细腻的文笔缜密的逻辑,将情节写的十分精彩引人入胜,让人不自觉的就沉迷其中,第2章复仇彩礼介绍:她一句话都没说,只照着我泼了一盆鸡血,淋了我一腿,砸在土地上和黄土混为一体,让我想到那天我爸流血的那......
《复仇彩礼》 第2章复仇彩礼 在线试读
她一句话都没说,只照着我泼了一盆鸡血,淋了我一腿,砸在土地上和黄土混为一体,让我想到那天我爸流血的那天。
不仅如此,赵刚他妈孙梅还弓着腰,嘴里念叨着什么,我走近了才听清楚。
“天灵灵地灵灵,邪祟远离,家宅安宁。”
我不明白,疑惑地看向赵刚。
他皱了皱脸,压低声音说:“晓静,你别跟妈一般见识……”
不等他说完,孙梅就把腰一挺,对着我指指点点:“生了个丫头片子竟然还差点死了,一看就不是个命好的。”
“泼了鸡血,除晦气,别给家里带灾。”
仅仅两句话,我几乎就能猜得到阿姐在赵家的生活是怎样的水深火热。
“你这十五天不能回刚子屋里,就在那儿住。”
顺着孙梅伸出去的手,我看到一件脏乱狭小的杂货屋,里面放置着一张折叠床,已经准备好让我入住。
在孙梅眼里,我这个难产了却又被抢救回来的人,是带着晦气的,一着不慎就会给家里招灾。
既然如此,那就从你开始好了。
我攥紧了手里外甥女的襁褓,面上一片祥和,“好啊,我去屋里搬点东西,这几天就住这儿。”
4
当天晚上,夜半三更,我把外甥女哄睡,悄悄溜了出去。
站在孙梅的房间门口。
赵刚是个单亲家庭,家里除了已经嫁出去的妹妹和正在上学的弟弟,只有母亲孙梅一个人。
想到几天前,爸妈跟我讲阿姐的事情,说阿姐的婆婆不是个好人,看阿姐不顺眼,整天让阿姐做事情。
那天阿姐在医院难产,也是她劝赵刚不要打无痛,浪费钱,乱打药对孩子也不好。
阿姐才活活受了那么久的罪。
一想到阿姐一个人在病床上痛了那么久,我的心就止不住发颤。
站在孙梅房间门口,我打开了手电筒,从下往上怼着脸照。
脸上是我胡乱抹上去的番茄酱,在夜里看着格外逼真,像血。
“咚咚咚。”
我敲响了门,屋里很快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门却没有一点要打开的样子。
我干脆脚一踹,直接把门踹开了。
“孙梅,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我一边嘟囔,一边往孙梅躺着的床走过去,低头和她面对面,凑在她耳边说:
“孙梅,都怪你,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
“杀人偿命,现在,我来找你了。快来陪我吧,我好疼啊……”
近在耳边的声音让装睡的人再也装不下去,尖叫一声滚到了床的角落。
连头都没敢抬,她快速地用被子把自己蒙住,似乎这样我就看不见她了一样。
她颤着声音很无助的样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死了……明明已经死了的,怎么可能还会回来。我就知道,你、你是来复仇的!”
“不要、不要,我没有害你,不是我,不是我!”
她慌乱的解释着,却越显得她心虚。
阿姐的死,有她一份在。
我冷笑了一声,慢慢靠近:“对啊,我就是来索你的命的,下来陪我吧。”
来到一团被子面前,里面却突然没有了声音,我掀起被子,却看见刚才还怕的要死的人突然变了样子,身体动不了了,嘴里只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一双泛着恐惧的眸子死死盯着我。
我突然就笑了。
没想到还不等我做什么,孙梅竟然就把自己吓成了瘫痪。
嘴角一歪,话说不了,身子也动不了了,只能瞪着一双眼开始流口水。
看着她这幅样子,我心底突然冒出了新的想法。
赵家人让阿姐受尽折磨而死,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把手里的水果刀重新塞进怀里,我把孙梅抬到了床上,还贴心地给她盖好了被子。
离开前拍了拍她,“放心,我会让你好好活着的。”
回到杂货屋里,我检查了一下外甥女的情况,给她换了尿不湿之后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只要一想到对面屋子里孙梅狼狈的模样,我心里就涌现出强烈的快感。
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期待,我进入了梦乡。
至于赵刚,晚饭他喝得水杯里我下了安眠药,保证他能一觉睡到天亮。
5
早上刚醒来,我就听见院子里一阵阵的脚步声,抱着外甥女就出了门。
院子的大门敞开着,赵刚的汽车停在门口,赵刚本人则正在费力巴拉地把孙梅往车上抬,同行的还有我昨天回来时见过的街坊邻居。
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我抱着外甥女走近,面色担忧:“这是怎么了?”
赵刚一脸愁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早上去妈房间里,结果就看见人这样了。”
他让出身子,让我看了一眼。
一夜过去,孙梅的瘫痪看起来更严重了些,因为动不了,整整一晚上都没办法解决生理需求,现在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儿。
我下意识皱了皱鼻子。
孙梅也看见了我。
双眼一瞬间睁得很大,身子开始挣扎起来,喉咙里也发出莫名的呜呜声。
只是可惜,因为瘫痪并不能表达出来什么。
我凑近她笑了笑,大声说:“您别担心,刚子现在带你去医院,肯定能治好的。”
“县里的不行,就去市里。要是市里的医院还治不好,那就让刚子带你去省里。”
“一定能给您治好的!”
一番怪里怪气的话出口,赵刚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有些黑黑的。
想说什么但又没张开嘴。
倒是孙梅当真了,整个人安静下来,不再挣扎。
只不过一直到离开前,还在用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等着我,似乎在看仇人。
我不在乎。
像孙梅这种情况,要想好转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对她来说太难了而已。
赵刚是个什么人?
会甘愿把这些年的存款一分不剩地砸到他妈身上吗?还是不一定会好的那种。
他不会的。
不出几个小时,孙梅就会被安然无恙地送回到这个家里。
这会儿是怎么走的,待会儿就是怎么回来的。
果不其然,才中午十一点,赵刚就开着车回来了,还带着他妈。
“医生怎么说?”
我关心地上去问。
赵刚一脸颓丧,伤心地难以自已的样子,“医生说没办法,只能在家好好养着。”
不等我说什么,他的手就拍了拍我的肩,语气珍重:“晓静,以后妈就辛苦你了。”
“我爸死的早 ,她这一辈子为了我受了不少苦,没想到老了竟然还成了这副模样。”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然就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
话说到最后,我竟然还听出几分啜泣声。
心里不由得感叹。
男人简直是天生的演员,孙梅对她有恩,又不是对我有恩,现在把责任往我身上一甩,自己倒是落得轻松 。
不过我没反驳。
让孙梅这样活着,我乐见其成,落到了我的手里,我自然会把阿姐当初遭受的所有一一回报。
我乖顺地低下头,应了下来:“好。”
把孙梅送回房间后,赵刚装模作样哭了一会儿,就起身去外面吃饭了。
离家前还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妈。
当然。
不用她说我也会好好照顾的。
6
男人,最引以为傲的是什么,我就要让赵刚失去什么。
接连几天在饭菜里下让人不举的药之后,赵刚的神色肉眼可见地萎靡了许多。
这天晚上回来,赵刚脸上带着怒火,话都没说一句就摔门进了屋子。
过了一会儿我才端着饭菜进去。
小心地坐在他身边,很关心的样子:“刚子,你怎么了?”
“工作不顺利?”
实际上,赵刚今天根本没有去上班。
一大早他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了门,整个人都兴致勃勃的,和平时去上班的样子完全是两模两样。
再说了,他一个在县城里搞焊接的,上班的时候穿衬衣做什么?
赵刚听我说话,转过头来盯着我看,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昭示着主内心的不平静。
我知道,他应该是出门找快活,却发现自己不举,恼羞成怒了。
只是,他去见的人是谁?
想到他早上出门时格外异常的样子,我心里记了一笔。
或许,应该查一查。
赵刚盯了我很久,才缓缓问出声:“晓静,我记得你是有个双胞胎妹妹来着,是吧?”
我心里咯噔一声。
怎么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
有谁跟他说什么了?
不过,我也不慌,只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声音低沉:“对啊,只不过一年前人就没了。”
再抬起头,我的眼里已经充盈了泪水。
“我爸跟我说的,说小妹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出意外去世了。”
“我知道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只不过等了很久她都没联系我,应该是真的……”
说到最后,我深吸了几口气,抹了把眼泪,勉强笑道:“不说了,已经过去了。”
然状似疑惑地问:“刚子,你怎么突然问起来她来了?”
赵刚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过了还一会儿他才说:“没,就是突然想起来。”
“对了,你妹妹叫啥名?”
他接过我手里的碗,低头喝了一口米粥。
像是无意地问。
“晓晴,我妹妹叫陈晓晴。”
“是不是很好听?我跟我妹妹的名字很像。”
当天晚上,我睡着后在梦里,久违地梦到了我和阿姐小时候的事。
大概我五六岁的样子吧,阿姐八九岁。
小小的我讨厌自己的名字,觉得很土。
晓晴、晓晴,我们村子里就有不止五个小女孩的名字叫“晓晴”了。
我讨厌这个名字。
阿姐对我的抱怨没有说什么,只是摸了摸我的头顶,柔声说:“晓晴的名字很好听啊,阿姐很喜欢。”
“而且,和阿姐的名字很像,没有觉得吗?”
“别人一听,就会知道我们是两姐妹的。”
小小的我在阿姐的安慰下,勉强接受了自己的名字。
“那好吧,我要和阿姐的名字像!”
时隔一年半,我又一次感受到了阿姐的温暖。
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阿姐,你等着我。
7
给外甥女换了尿不湿,我逗了逗她,就起身出门,打算到院子里洗脸去。
埋着头,冷水泼在脸上,一瞬间清醒了不少,只不过大脑还有些发蒙。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声:“晓晴!”
声音还挺大的。
我没什么反应,继续清洗脸上的泡沫,抬头擦干脸了才转过身,问:“赵刚,你喊我妹妹的名字干什么?”
“睡糊涂了?!”
我的语气有些生气,正是一个合格的好阿姐在这种时候会表现出来的样子。
赵刚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探究,不过很快挠着后脑勺道歉:“没,我就是嘴瓢了。”
“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去上班。”
匆匆丢下这句话,赵刚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听着大门外车子启动的声音,我的脸忍不住沉了沉。
刚才那一出,分明是赵刚在试探我。
在试探我究竟是谁。
他发现了?
谁跟他说的?
我心里一瞬间闪过很多个猜想:
孙梅张口说了什么?还是爸妈那边掉了链子?
最后,我的心思落在昨天赵刚除了一天门却火冒三丈地回来这件事上。
正是在昨天,我回到赵家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问了关于“晓晴”的事。
越想,我心里越发沉。
半个小时过后,我盯着手机上的定位,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屋子。
门口停着的那辆小轿车,俨然就是赵刚的!
那天孙梅被发现病情送到医院的时候,我趁机靠近赵刚的车,在上面放了定位器。
正式根据定位,我才找到这个地方。
蹑手蹑脚靠近的时候,屋子里男生女生说话的声音慢慢传进我的耳朵里。
“那现在怎么办?她真的是你家那个黄脸婆,你还怎么娶我?”
我听到一道女声。
声音柔和但又娇媚,包含着几分布满。
紧接着,赵刚安慰的声音响起:“你别急,让我想想。”
过了几分钟,他说:“要不,我们就保持现状?”
“啪”的一声,似乎是女人给了赵刚一巴掌。
女人哭的很伤心:“你说你喜欢我,就是这么喜欢我的?”
“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还不如听我爸妈的去相亲!”
赵刚意外的没生气,轻声哄:“要不就等家里那个再怀上了,让她再难产一次?”
听到这句话,我脑子里传来嗡嗡的声音,整个人麻在原地,无法动弹。
赵刚是什么意思?
阿姐是他故意要害死的?
是为了和里面那个女人在一起?
我满脑子都是难以置信,双眼被逼的通红,可里面继续传出来的说话声,证实了我的猜测。
“要我说你也够狠的,就让人直接生孩子疼死了,你以后不会也这样对我吧~”
“嘿嘿嘿,怎么可能,你可是我的小宝贝儿!我稀罕你还来不及呢!”
“那你之前为什么娶她,明明我们已经……”
“还不是你家里不同意,我妈又急着要孙子,这难道也怪我?跟你们家没关系?”
……
很快,屋子里传来黏黏糊糊的声音。
换个人在这里听,早应该面红耳赤了。
而我却在冷风中被吹得表情越来越冷 ,心也越来越冷。
垂下来的胳膊,拳头攥的死紧死紧。
原来我的阿姐是被你们算计死的。
原来,是故意的。
听着屋里的动静渐渐小了下来,还有人穿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赵刚似乎要出来了。
我弯着腰,沿着墙根慢慢离开。
回去的路上,冷风刮得我直流眼泪。
我抬手擦了擦。
也不知道今天这是咋了,泪一直流个不停。
8
我回到那间杂货屋,怀里抱着阿姐的孩子。
她现在还没有名字,没有等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给她起,生理学上的父亲也并不在乎她。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我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唱歌:
“你是我的小宝贝,天天陪在我身边。”
“无论风雨多大,我都会保护你。”
……
这是小时候阿姐哄我时唱的。
我一出生就因为不是爸妈盼着的男孩儿而不受欢迎,照顾我长大的是阿姐。
尽管阿姐只比我大两岁。
可她却像是真正的妈妈,遇到责怪的时候永远档在我面前,睡觉的时候会轻轻拍我的背哄我入睡。
这首歌就是阿姐哄我睡的时候唱的。
并不是谁唱给她听的,是她在我的哀求下,去听了别人家的墙角,听到别人家的妈妈这样唱给孩子听得。
于是,她记下来,回家唱给我听。
我记着阿姐做的一切,所以我外出打工,想赚钱带她离开这里,去过好日子。
可是我没能做到。
阿姐已经死了。
阿姐被人算计死了。
我哄着外甥女,双眼却空洞地看向窗外。
仿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够唤醒我的事情。
直到,外甥女睡着,赵刚回来。
“人呢?怎么不做饭?”
他罕见地中午回来吃饭了,我在屋里应了一声,赶紧走了出去:“来了,现在就做。”
“马上就好。”
我快步进了厨房,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足够我做出一顿比较丰盛的午饭了。
“可以吃了。”
我和赵刚坐在桌子面前,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犹豫,手里的筷子拿起又放下:“你先吃,我有点儿事。”
然后就进了他的屋子。
我没有意外,像平常一样自己先吃了。
加了几筷子菜,合着米饭一起吃进嘴里,好吃。
赵刚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回来了,开始吃饭,这次看着很放松的样子。
很快吃过午饭,我主动去房里喂孙梅吃饭,说是饭,只是一些流食而已。
孙梅像以前一样,我来喂她,她就挣扎着不吃。
若是前几天,我会干脆不让她吃。
爱吃不吃,饿死最好。
可今天不一样,这碗饭,她一定要吃下去。
我强行抬起她的脑袋,硬是把碗里的粥灌了下去。
然后无视她的挣扎,直接离开了。
回到厨房,赵刚还在板凳上坐着,跟我离开之前的样子没什么差别。
我也坐下,问他:“赵刚,你知道我妹妹吗?”
赵刚抖腿的动作一顿,手里的牙签也从嘴里抽了出来。
我没理他,只继续说:“我这辈子只有这一个妹妹,她也只有我这一个阿姐。”
“她去打工之前,还想着攒点钱了就把我也带出去,我成绩好,她说让我去外面的好学校读书。”
“往后她赚钱,我读书,我们会越来越好。”
我突然扭头看向他:“你知道吗,她最爱我了。”
“我没了,她也活不下去。”
赵刚似乎听懂了我在说什么,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颤颤巍巍地要往门外走。
只不过我刚才下在饭里的农药发作了,让他径直摔倒在地,嘴角开始吐出白沫。
他伸出手指,断断续续:“我就、就知道,当时医生说、说难产了的……”
话没说完,人就昏了过去。
我知道,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一命呜呼。
胃里传来一阵刺痛,头晕呕吐的感觉演变的更加剧烈,我强撑着回到了杂货间,抱起襁褓里没有任何动静的孩子,靠在了床边。
“你是我的小宝贝,天天陪在我身边。”
“无论风雨多大,我都会保护你。”
无论风雨多大,我都会保护你。
阿姐,谢谢你。
9
阿姐的死亡里,有爸妈,赵刚,孙梅,也有我,有她的女儿。
我们都是害她的凶手。
罪该万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