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何处识锦来》 小说介绍
小说《凤归何处识锦来》没有什么注水的剧情,木林秀对于主角佛歌谌是人设的塑造也很用心,故事有悬念但又不会太离谱,第十章红妆送佳人说的是:十里红妆,漫天彩旗。最应该期待的却终成了最痛心疾首的,即使喜色摇曳,满身珠翠,终究沉了有心人的意。禹川陆洲......
《凤归何处识锦来》 第十章 红妆送佳人 在线试读
十里红妆,漫天彩旗。
最应该期待的却终成了最痛心疾首的,即使喜色摇曳,满身珠翠,终究沉了有心人的意。
禹川陆洲的嫁娶习俗在各国都略有不同,但依然是嫁衣红裳。
头盖鸾绣,牵着红绫被人引去正堂,佛歌在正堂只记得清亮的念词和不绝的笑声,按照尊卑她是第二个来拜堂的,俯身的动作竟也让她觉得难受,心里明涩,却已不后悔了,与她相执的很身形坚定。
喜房亦是有别的,北辰大国以左为尊,宋潇是端王正妃,在端王府正北方向也就是面左,飞鸾阁,而佛歌她是端王侧妃,则在正南方向便是面右,梧双居。
梧双,亦无双。
对于北辰的轶事,佛歌知道这个国家对佛学的热衷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无处不见的庙宇,最多的便是无双庙,她听到南幽咬到“梧双居”时,佛歌本已沉定的心有了重燃的迹象,心想,但愿他能待我无双。
忽又觉得可笑之极,古时贵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风流倜傥呢?莫说航甲铖长得面如冠玉,勾魂夺魄,他不左拥右抱也对不起他自己。
佛歌觉得心里不快,偷偷饮了些酒,反正几乎所有都在飞鸾阁那里,每人注意到她。
上辈子佛歌最遗憾的是没有结婚,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嫁入王府等于困住了她,失去了自由。
佛歌没有读过关于女子三从四德的书,只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她爱自由,谌是从不限制她的自由。
佛歌也知道,这才刚刚开始,不知往后如何险恶,她是否还能守住本心,一切都还未知。
透过红纱鸾绣看偌大的华丽的房间,仅有檀香飘飘、果香袅袅,竟无一点花香,连房里的摆设也只是华贵的矮松和桔树,挂着精美字画。
佛歌想起从正堂一路走过来也没有闻到花香味,连端王指定送来的搽抹的胭脂虽然名贵但也几无花香,她正嫌弃航甲铖是不是太穷了没有钱给她准备好东西时,听到脚步声碾近,穿着红色喜服的男子已踏入房间,佛歌吓得扔掉手上啃了一半的梨子,从床上弹起,不知所措。
佛歌虽然看不见各人的脸色,但必定是对她嘲笑的精彩,还有人笑出了声。
佛歌对眼前人低唤了声:“五爷。”
航甲铖点头应了,掀袍坐在她旁边,可恨地掐了她的手背。
喜娘战战兢兢为他们端上合卺酒,他们交杯饮下。
适才佛歌喝多了酒,打嗝之际她咬住了手指,牙印斐然她却不痛,原来咬的是航甲铖的手指,她将他的一根手指的一半含在嘴里,不禁一舔,舌头乱颤。
佛歌慌忙松口,她自觉抬起双手将他的手合住,用自己随身的手绢擦干净。
航甲铖目光一凝,还是那天包着银针的绢布。
喜帕还未揭开,她脸颊怕已红透。
揭了喜帕,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须将新郎新娘的发丝绞在一起,将两人各一脚绑在一起。
这种事需要有福之人来做,在场的人没有主动上前,慕瑶隐嘻嘻上前,天楚皇帝也并未阻拦,纯洁无邪快乐的人不也是有福之人吗?
慕瑶隐用红绳绑住了他们的脚,两辔青丝已结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头发。
这有寓意,白首偕老,永不分离。
其他人也不打算闹洞房,所有人都退离出去后,佛歌往另一边挪去,头皮传来痛感。
航甲铖哂笑道:“坐那么远干甚,不知道痛吗?”
“哦。”
被他这么一喝,佛歌低下头,乖乖挪回他身边,就被他卷入怀中,撞上那双漆黑的眸子,星空幻灭。
佛歌慌了,神情不安:“不是要把它们解开吗?”
航甲铖笑道:“爷偏不。”
抚上佛歌的脸颊,出奇意料的柔滑,吹弹可破,她眼中的慌乱渐渐柔软,化作滟滟波光,穿越千年而来。
当两人的唇几乎贴近时,门被红衣的婢女撞开,没阻拦成功的南幽就在身后,佛歌大惊失色微微扭开头,那是宋潇的婢女凝依。
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王爷,我家小姐她旧疾发作业还请王爷帮我家小姐找个郎中,凝依……凝依鲁莽了。”
偏挑这个时候找麻烦,佛歌忿然。
航甲铖猛地起身欲走,那还未解的头发拉痛头皮,绑脚的红绳已绷断。
佛歌叫住他:“等下!”
佛歌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剪刀,握住那一缕缠发将要剪断,航甲铖的目光鸷得吓人,他夺下剪刀扔在地上,声音发恼:“不许剪!”
佛歌不敢多说。
航甲铖凑近,用手开始解开他们缠在一起的头发,他的动作很急,却不弄断一根头发,热息喷在她脸上,引得她一阵心颤。
凝依在一旁等得两眼发傻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直到发结解开,佛歌拉着她的手奔向飞鸾阁,他冷声道:“现在该是你履行义务的时候了!”
“你!”
佛歌无力反驳,马上吩咐南幽去取她从殷府带来的药箱。
到达飞鸾阁时,佛歌很想放声哭出来,前一刻她还沉浸在航甲铖的温柔里,下一瞬便跌入无尽火狱,那样的温柔似真非真,这世人有几个肯为女子做到这种地步?
许是他怕弄伤了自己的头发而解开的,佛歌自嘲地想,即刻跨入飞鸾阁,狠狠甩开航甲铖的手,疾步走到宋潇床前。
病如西子,似宋潇这种温雅贤淑的女子,病着也是美的,那眉梢染上病态,偏生注入了慵懒的风情。
宋潇抚着绞痛的心口,闭目嘤咛呼痛。
这时候大多数客人都已走了,王府前后院有侍卫巡逻,未近暮晚,聒噪的蝉声已无。
佛歌哪敢怠慢,望闻问切,看过宋潇面色,按在宋潇的脉搏上,又转过头看一脸焦急的凝依,问道:“你家小姐是不是幼时落过水?”
“嗯,是的,当时被王爷救起了。殷主子怎么得知?”
“病根不是从那时落水落下的,她身子本弱,只是落水反而加重了,宋姐姐也服过不少名贵药材,那些郎中只是不敢下狠手,病体拖到现在成了顽疾,靠药物怎能根治?”
佛歌有条不紊,取出药箱里的金针擦拭。
“那潇儿的病因是什么?”
那是航甲铖满带关心的话语。
“她应该是误食了什么,这个我判断不出,只推断已伤心肺。”
在宋潇身上扎下金针,凝依绞着手帕心里焦急,佛歌吩咐南幽:“南幽,取纸笔来。”她将暂缓病痛的药方方写下,让南幽先去煎暂缓病痛的药方:“记住,火候不能太大,最后只能熬成一碗,不能带出一点药渣子。”
南幽匆匆离去,凝依跪谢道:“多谢殷主子救我们家主子!”
扶起凝依,佛歌莞尔道:“不必谢我,你应该多谢五爷把我这大夫娶回家,就省了他请医的钱。”
她睇凝航甲铖一眼,分明恨他不肯用银两,航甲铖亦将她的睥睨收入眼中,她自是有自傲的资本,却嫌他太过吝啬。
躺在床上的宋潇微微睁开眼,叫唤道:“王爷?”
佛歌比航甲铖更快坐到床前,握住她的手道:“宋姐姐,你醒了?有没有觉得没那么不舒服了?”
宋潇螓首微颔,莞尔一笑,“好多了,想不到殷妹妹的医术竟不逊色太医院任何能者。”
“我学医行医也不是为了炫耀什么的,你身子弱,一时三刻也难医治好,我也见过类似症状,所以医治你倒不算太难,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药材,我保证你生龙活虎的!”
佛歌竟也学起慕意桓那套自夸。
宋潇点头笑着。
“有劳殷妹妹了。”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相互照看也是应该的!”
她把每一个字都咬得十分清楚,特意强调了她们女人间的和睦相处。
但自古以来,共侍一夫的女人有几个能做到从容不迫,心平气和的?
航甲铖岂听不出佛歌的弦外之音,只是用手把她拨开晾到一旁,深情款款地看着宋潇,佛歌嗤之以鼻,转身道:“我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佛歌请王府管家带路去药房,走到门口便顿住,只见那有大团浓烟漫漫,南幽一直跟在她身边,做事严谨细致,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煎药这种小事岂能有偏差,那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进门一看只见人来人往,个个呛得不行,有些男子抢着要帮南幽,端王府怎么会有这么一群败类,不是一向听说端王府家治严谨吗?
佛歌大吼:“你们给我滚出去,每个男子一人领十大板子,谁要是再捣乱,我剁了你们的手!”
佛歌摆出女主人的架子,手插在腰间,威慑众人,那些人匆匆退出,被人押着去打板子了,本来佛歌只是殷相庶女,却偏偏镇住了他们。
佛歌问南幽:“怎么回事?”
“就不过是忙来忙去,他们帮了倒忙而已。”南幽苦笑道。
“下次若出现这种情况,我也不轻饶了你!”
有些无奈,她还穿着厚重喜服,就这么跑来煎药。
佛歌和南幽守着火炉子煎药,不知手摇扇子多久,未进半点食物的佛歌仍然饥肠辘辘守在这里煎药,累了就换南幽来,熏得满屋子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