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重逢》 小说介绍
《蓄意重逢》的情节曲折婉转,主角柯恩成齐靖东的故事牵动着每一个读者的心,不得不说作者颖子写作实力非常的强悍,《蓄意重逢》第6章醉酒主要讲了:我想起林治强最后一次打我的场景。那天他打麻将又输了钱,拿我来出气。家里的东西被砸得稀巴烂,我见他打红......
《蓄意重逢》 第6章 醉酒 在线试读
我想起林治强最后一次打我的场景。
那天他打麻将又输了钱,拿我来出气。
家里的东西被砸得稀巴烂,我见他打红了眼,拔腿就往外跑。
他随手抓起一根不锈钢衣叉就来追我。
走到楼梯拐角处,距离一缩短,他便把衣叉直直地向我刺了过来……
有人迅速伸手抓住了那根叉子。
林治强收不住力,尖锐的叉头刺进那人的掌心,鲜血涌了出来……
——那个人就是柯恩成。
身后还跟着和他一起过来“踩盘”的同事兼好兄弟,齐靖东。
“造孽啊,姑娘都这么大了,还成天打,她怎么出去见人呐!”
不知是哪位邻居看不过眼,哀叹了一声。
我披头散发,满脸泪痕,连头都不敢抬。
“是你自己爱多管闲事,我可没钱赔。”
林治强怕要担责,随手扔了衣叉,灰溜溜地跑上了楼。
“流血太厉害了,得去医院。”齐靖东说道。
我这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想告诉他们我家里有纱布,先包扎一下。
可还没开口,我就蓦地晕了过去……
因为晕得突然,柯恩成和齐靖东都以为我应该是晕血。
后来到了医院,才知道我是因为饿了太久,低血糖才晕的。
社区医院的医生见过我很多次,知晓我的情况。
炎炎夏日,我在家里穿的是短袖T恤和短裤,暴露的皮肤上全是深浅不一的青紫痕迹。
于是医生直接告诉了他们我长期被父亲家暴。
彼时柯恩成和齐靖东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义愤填膺地想马上报警。
我恢复了意识之后,第一时间阻止了他们:
“都试过了,没用的。”
“居委会的大妈都快把我家的门槛踏烂了。”
“妇联的人也来过,警察也来过。”
无非都是一顿教训,然后消停些日子,过不了多久,又会再犯。
“那你妈妈呢?”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跑了,在我九岁那年就跑了。”我语气平静,“我爸最开始打我,就是想让我熬不住向我妈求救,他好知道我妈的下落。”
“他觉得我妈肯定给我留了联系方式。”
柯恩成有点急,“那到底有没有留呢?你不能去跟你妈妈吗?”
“没有。”我摇摇头,“就算她想给我留,我也不会要的。”
“我希望她有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回头。”
“我们两个,折一个在这里就够了。”
在很久以后,柯恩成和我聊起过这一段。
他说当时我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他无法想象,得有多绝望,才会那么冷静地,对着两个陌生人说出“折一个”这种话。
——绝望是因为失望的次数太多了。
把话说得轻巧又豁达,是为了让他们的心里舒服一些。
恻隐之心很多人都有,可真正伸出援手,是需要条件的。
两个初入职场的大男孩,手无寸铁,他们能拿什么帮助我呢?
——但最终是我低估了柯恩成的“单纯”。
我还记得那天他在小区门口等到我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那是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那样的眼睛里,除了真诚别无其他。
他把我拉到一旁,言辞恳切:
“我的老板海哥说过,地产是一个可以出奇迹的行业。”
“反正也没什么可输的,不如我们博一把。”
“如果我能卖出一套房,你高中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我资助你上高中,你好好考个大学。”
那时我刚刚初中毕业,考上了市一中,但林治强不肯供我去上。
他想让我去打工,可我连16岁都还没满,哪里找得到活儿干?
柯恩成说让我跟着他去派传单,一天给我50块钱,林治强就爽快地让我出了门。
于是那个暑假,我和柯恩成每天从早上六点半在公园开始,晚上十点半在广场结束,不知疲倦地派着自制的房源广告和名片。
我们搏赢了。
在暑假结束之前,柯恩成开出了经纪生涯的第一张买卖单。
海城房价高昂,以瑞丰地产秉行的收取成交价的1%至3%作为佣金,那一张单有几万元的进账。——他真的用来资助了我上学。
高中三年,虽然我连寒暑假都住在校内,但林治强并非找不到我,只是他为了逃避承担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故意选择了隐身。
后来一考上大学,倒是我第一时间和他断绝了联系:我成年了,可以赚钱了,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我在哪里,那样他才无法压榨我。
一晃这么多年便过去了。
——恶人终有恶报,这次,我是真的可以解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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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靖东将我带回了“十八卿”。
因为我已经饥肠辘辘,在过来的路上,他就让后厨准备饭菜了。
饱吃一顿之后,我满血复活了,颇有兴致地叫他开酒喝。
齐靖东慷慨地去酒柜上取来几支珍藏。
“那就庆祝我们林丁小姐彻底摆脱烂人,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我笑着和他碰杯,“也可以说是‘断头酒’”。
“明天我就要失业了。以后恐怕不能和你组CP了。”
“敬你,最讲义气的齐靖东先生!”
“不至于,”他摆摆手,“撒个娇就过去了。”
“你都不知道成哥刚才有多紧张,我跟他从同学做哥们儿到现在,还没见过有什么事,能让他慌成这样的。”
“真的吗?”我半信半疑,“可是他到现在都没再找我问问。”
——估计被我气得够呛。
齐靖东撇撇嘴,“我和你打个赌,他这会儿呀,估计在飞机上了。”
……不可能吧?
——后来柯恩成真的过来了,在我和齐靖东喝趴下之后。
趴在桌子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我被嚷嚷的说话声吵醒。
“你不会真以为这个傻子去瑞丰上班,是为了挣你那三瓜俩枣吧?”
“她是为了你而回来的。你没保护好她,就是你的失职。”
“一个女孩子,常年学咏春,包里时时刻刻都备着防狼喷雾和防身电棒……这TM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我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用手指了指对面的身影:
“谁啊这是?你不是说已经关门了吗?”
——刚刚一回来齐靖东就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了出去。
柯恩成脸都绿了,一个箭步走到我面前:
“我,柯恩成!走,带你回家!”
说完,他一把将我拦腰抱起,径直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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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慢地行驶在城市午夜空旷的街道上。
我蜷着身子躺在后排座椅,潮热的风把人的思绪也吹得黏糊糊的。
“骗子!柯恩成是个大骗子!”
“你就不应该叫柯恩成,你应该叫—柯—恩—坑!”
我兀自地胡言乱语,说着说着就笑了。
笑完,又无厘头地哭哭唧唧。
那年寒假,柯恩成的婚讯让我没有勇气再回海城。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在公寓里喝得烂醉,拨通了他的电话,嗷嗷大哭。
明明满腹的委屈,却还是骂不出太难听的话。
只是抽泣着重复两个字:骗子,骗子,骗子。
他知道我心肠软,也笃信“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事我绝不会做。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他怎敢轻飘飘地丢来一个婚讯,连半句解释的话也没有。
那一夜我不知道哭了多久。
第二天醒来,我看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他一整晚也没有挂断。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听着还是早就把手机丢到一旁。
但是从那以后,我再没有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连微信都是在我回来之前才重新加上的。
到家了,柯恩成把车开进院子,然后下车探身来后座抱我。
我半眯着眼睛,吸着鼻子往他身上蹭了蹭。
“你的香水……为什么一直都没换?”
他懊恼地别过脸,“林丁,你是属狗的吗?”
“汪诗曼她……不知道这是我以前送你的香水吗?”
我撅着嘴,“她……不介意吗?”
半晌,他若无其事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你喝多了,乖,快上房间睡觉去。”
我坐在门口的换鞋凳上,一动也不动。
就在柯恩成再次上前准备扶我的时候,我蓦地摇摇晃晃站起身,半拉半扯地,我将他堵在了墙角,姿势莫名地怪异。
“你让她,把以前的柯恩成还给我吧。”
柯恩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以前的柯恩成,不会让我这样整天猜来猜去。”
“以前的柯恩成,拿得起放得下,不会像现在这样拧巴得要死。”
“噢,对了——”我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以前的柯恩成,更不会留胡子。”
“丑死了,”我嫌弃地嘟囔,“你不觉得,很扎人吗?”
说完,我的唇就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