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多年后我联手穿越女成功复仇》 小说介绍
《蛰伏多年后我联手穿越女成功复仇》的主角是谢景程楚望舒,作者日桉真的很擅长此类小说,里面每一个人物都非常的鲜活有力量,非常喜欢这样的处理手法,第2章节:4.谢景程带着那女子回来了,环视一圈,双手作揖,“臣自会管教,不必劳烦公主亲自动手。”这......
《蛰伏多年后我联手穿越女成功复仇》 第2章 在线试读
4.
谢景程带着那女子回来了,环视一圈,双手作揖,“臣自会管教,不必劳烦公主亲自动手。”
这话出口时语气凌厉,不难看出来此时他的心情不佳。
昭阳公主没说话,依旧目光悠悠,视线一直在二人身上打转,露出玩味的笑。
他加重语气,“公主莫要过分。”
谢景程虽是文臣,却手握重兵,传闻有一只千人的铁甲军,十分神秘,个个骁勇善战,就连皇上也忌惮三分。
长公主明显也想起来这一点,低眉敛目,弱了些气势。
原本她是想借谢景程不在府中,借机教训我,可谁知道他中途突然回府。
“本宫大度,暂不与你计较。”
她挥挥手,压在背脊上的嬷嬷也卸了力。
突如其来的卸力让我不由得向前方扑过去。
我闭着眼睛,做好了准备。
谁料,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舒儿,你受苦了。”
我眨了眨眼睛,睫羽上抬,一眼就看到谢景程他那皱着的眉头,以及紧紧被他护在身后,脸色难看的音容。
“阿景,我好怕。”
我再也抑制不住,抱着他大哭起来。
谢景程用手轻抚着我的背脊,轻声安慰,“舒儿不怕,我--”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身旁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咳咳咳。”
气氛凝滞了一瞬。
谢景程一怔,几乎是瞬间用力把我推开。
他的力气极大。
背脊撞在地板,磕得生疼。
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咬着唇,含泪看着他。
谢景程紧紧护着身后的音容,替她拢紧了衣裳,柔声道,“风大,莫要再吹风了,回吧。”
说完,他又回头,瞥了一眼我,眼底闪过一丝暗色,“舒儿,晚上我有要事同你商量。”
我心中了然,这一要事,必定是和我宣告纳妾一事。
夜里,夜色如水。
我和谢景程在书房,为这纳妾一事争执不下。
我说当下战事繁乱,当下实在不宜讨论婚嫁。
他却笃定我心生妒意,偏要娶她。
而那音容,由始至终都站在一旁,看向我的眼神始终晦暗不明。
僵持不下之时,眼角余光瞟见一抹金色的亮片,周边镶着几层金边和几颗宝石,显得夺目异常,就像一条璀璨的银河。
此刻却早已不复往常的生机,变得灰暗颓败,毫无生机,牢牢在她脖颈处挂着。
我攥紧双拳,几乎要把裙摆捏碎,深入骨髓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开来,让我几乎站不稳脚。
看到这里,我哪里还不明白。
谢景程竟然把弟弟的眼睛硬生生挖下来,做成吊坠,还送给了她。
我定定地看着那条吊坠,不怒反笑,
“臣妾大度。”
“就算是把这摄政王妃的位置让给她,又何尝不可。”
谢景程猛地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神色多了几分怒气。
他也没说话,气的甩门就走。
“姐姐倒是好气度。”
音容挑了挑眉,语气也莫名有些敬佩。
我看着她,一言不发。
由始至终,我都不明白我在谢景程心中到底的分量。
说不重要,他会在我受人欺辱,挺身而出。
这些年来,事事以我为主。
说不重要,带音容回来的,也是他。
那年,春日猎场,谢景程失足坠崖,所受重伤,为我所救。
我以身入局,步步引诱。
目的就是在他脆弱时,给他致命一击。
我要的,不止是他的命。
目光悠悠,那道红色衣带仍在猎场飘扬。
“过奖。”
我没过多做停留,径直往外走去。
单靠我一人,并不足以扳倒他。
“青芜,给我梳妆,去长公主府。”
5.
“狗奴才,你想烫死本公主吗,都给我滚。”
刚到门口,就听到长公主破口大骂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抬眼看去,台下,跪了满院子面首。
面首们低眉敛目,以头触地。
宋昭原本怒气冲冲,抬脚就要往面首身上踢去,一看到我,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
“摄政王妃前来,所为何事。”
我笑了笑,“臣妾特地前来求和。”
话音刚落,她笑得更轻蔑,那张绝色的面孔扭曲成一张极恶的脸,
“本宫当有什么事,碧珠,送客。”
说着她就要转身离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笃定道,“我要是知道,公主想要的人,身在何处呢。”
话落瞬间,宋昭的身体一僵,猛地转过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伏在脚下的面首们,也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近来,宫中传开了,都说长公主宋昭对一面首一见钟情,至此情根深种,非他不嫁,甚至闹到皇上那边。
谁知,一夜之间,公主府被洗劫一空,金银财宝全都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那面首。
此事一出,成了全皇城的笑柄。
宋昭大怒,下令全程搜捕那面首,一旦搜到,格杀勿论。
可谁知,翻遍全城也没找到。
“如何?”
我循循诱导。
“随本宫来。”
宋昭一甩袖子,声音竟带有一丝哽咽。
我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谢景程手揽大权,在朝廷上说得上是只手遮天,想要绊倒他,绝非易事。
前几日,到了深夜,谢景程迟迟未归。
我以为他去了音容那处,却也不见人影。
找来找去,才发现他与人在书房中密谈。
在他们口中偶然出现写“兵符,围城,下药”一些的字眼。
那时候我才知道,谢景程狼子野心,早就暗中勾结九皇子,密谋一同篡位。
而长公主乃皇上皇姐,深受皇上宠爱,皇上更是早就有意将太子之位传位于四皇子。
我须得她助我一臂之力。
...
良久后,宋昭定定地看着我,脸色也不太好看。
“公主若守诺,臣妾也不会食言,必定将那面首给你抓到。”
皇上本就生性多疑,只要宋昭在他面前提及此事,他必定会彻查到底。
可宋昭不一定完全信任我,贸然禀报皇上,如果找不到证据,就是欺君之罪。
活罪可免,死罪难逃。
回府路上,我一路都在想如何是好,走到了前院,也毫无察觉。
直到迎面撞上谢景程与音容。
他凌厉的目光从我面上一扫而过,神色也多了几分愉悦,
“舒儿,明日春猎,你想去吗?”
我的视线却止不住地往音容脖颈处落去。
这一看,让我几乎站不稳脚。
原本牢牢挂在脖颈处的项链,此刻却消失不见,好似我跟他之间唯一的羁绊,也消失殆尽。
“舒儿?”
我终于反应过来,用力掐着手心,死死压抑住颤抖的声线,“一切都听阿景安排。”
那晚,我又梦到了他。
少年一身红衣,带着一身伤痕,回了家。
鲜血混着红衣,斑驳了一片。
我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
直到一声声恶毒的咒骂声,穿过墙壁,一字不落地落到我耳中。
是那群坏孩子。
他们骂我没爹娘养,骂我像个粗汉。
见状,楚今安拿起鞭子,就要往外冲去。
我的心柔软了一片。
这一年,楚今安才十四岁。
他虽然不会说话,但他却听得懂所有恶毒的词汇。
他都听得懂,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他知道,不能让我受了委屈。
只因为,我是他阿姐。
我拦住他,顺势拿起腰间缠着的绳子,笑了笑,“走,阿姐带你报仇去。”
少年黯淡下去的眼眸一下又亮起来。
那天起,没人再敢欺负我们。
可惜,再也看不到这样清澈的眼睛了。
直到泪水流湿了枕头,我才惊醒,指尖无意间触碰到枕头底下的冰凉物体,我瞬间泪流满面,捂住嘴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不知何时,那吊坠竟出现在我枕头下。
我阖上眼沉浸在月光皎皎。
脑海中不由得就浮现出音容那张绝美的脸。
第二天。
春日猎场,天气并不算好。
可谢景程依旧拔得头筹,仅一上午就捕到好几个猛兽,一连超过好几个皇子。
也就四皇子,堪堪与他比肩。
四皇子宋少煊一身玄衣,坐金鞍,调白羽,气势世无双。
他紧抿着唇,让线条锋凛的脸,更显冷淡。
当我看清楚他的容貌时,险些没让我惊呼出声,只因这张脸,简直与楚今安的脸,像个八分。
不同的是,宋少煊的眼睛,冷淡疏离。
而楚今安的眼睛,亮若星辰。
我攥紧垂在两侧的手,心中恨意更甚。
哪里还不明白,那日楚今安之死,必定是谢景程看到那张与四皇子相似的脸,才下此毒手。
这边,音容疑惑出声,“王爷,这猎场上为何不见女子骑射?”
周围皇子们哄笑的声音,此起彼伏。
九皇子笑得夸张,“自开朝以来,从未见过女子善骑射。”
“如此惊骇世俗的言论,这位娘子还是别说为好,莫要让人笑话。”
话里话外,都是贬低女子的。
谢景程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的视线始终落在九皇子身上,突然就看到他袖口处那朵梅花,梅花几乎微不可见,用金线缝制。
而谢景程腰间,也有一朵梅花样式的刺青,跟九皇子袖口处那朵,几乎一模一样。
心中那份猜测更进几分。
这边,音容不屑的声音还在继续,“谁说女子不如男。”
“你以为你是花--”
还没等那人讥讽出声,音容翻身上马,扬手挥鞭,随着马儿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如离弦的箭般狂飙卷尘,呼啸着疾驰而去。
女子眉眼张扬又明艳。
试图要打破这多年来,架在女子身上沉重的枷锁。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谢景程看呆了,眼里的惊艳之色掩盖不住。
我也愣住,瞪大眼睛,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心微微一沉。
除了谢景程和我,没人知道。
音容骑马走的方向,那是一片密林,荆棘遍布,不远处一片悬崖峭壁,地形十分复杂,正是当初谢景程摔落掉崖的地方。
可显然,谢景程早就忘了。
我本无心管。
可那胸口处的吊坠,实在烧的烫人。
罢了,罢了。
下一瞬,我拿过缰绳,扬手挥鞭,朝前飞速狂奔,冲进那山林中,只留下一句话,
“我去寻她。”
天上电闪雷鸣,下起磅礴大雨。
走在前方的少女手握马鞭,高束马尾,姿态肆意又潇洒。
我在后面策马追,雨水湿了一身。
视线被雨水融成一片模糊,眼前少女的身姿逐渐挺拔秀颀,烈马上少年面容俊美,含笑看着我,以及那长长的羽睫下,色彩斑斓的光。
我晃了晃脑袋,拉紧手中缰绳。
眼前少年的神色突然变得惊恐起来,那清如水亮如星的眼睛,逐渐变成两个血洞。
“阿姐。”
一句撕心裂肺的声音里,包裹着浓浓的绝望。
回过神来,我紧紧盯着前方的女子背影。
本来马上就要追到,谁知前方那匹马突然发出一阵高亢的激鸣,那马匹像是受了刺激般猛地向前奔去,而前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那音容坐在马背上,眼看就要被摔飞。
我拉紧缰绳,本不想再管。
直到她回头,红着眼朝我大吼,“救我。”
眼前身影逐渐重叠,那个少年仿佛站在她身后,朝我挥着双手。
烛火明亮,仿佛将漫天雨水化为盛世桃花。
我疯了般策马朝她的方向飞去。
这一次,我一定会救到你。
6.
再醒来,鼻腔充斥着浓烈的中药味。
一眼就看到音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以及眼角处,那一抹微不可见的红。
我试着微微一动,全身却如车碾般疼痛,疼得我冷汗直流。
“你已经昏迷三日了,可有好些。”
音容面上的担忧之色,掩盖不住。
三日…原来已经过了三天了。
当时,音容坠崖。
千钧一发之际,我施展轻功,抱着她直接滚到崖下,到最后,音容倒是没什么事,而我身受重伤,好在谢景程他们带队人马,很快找到我们。
“退下吧。”
音容刚走,青芜急匆匆来报,“长公主来了。”
我顾不得全身疼痛的身体,起了身。
“本宫直接将四弟带来了,你有什么直接和他说就可,本宫只想知道那该死的面首藏在哪里。”
还没来得及我震惊,宋少煊摘下帷帽,缓缓抬头,“别来无恙,王妃。”
我对上那双冷淡至极的眸子,声音无波无澜,
“谢景程勾结九皇子,意图篡位。”
宋少煊挑眉,“你所求为何?”
京城中,谁人不知谢景程爱惨了我,我亦爱惨了他。
三年来,夫妻间琴瑟和鸣。
我笑得坦荡,“我要他死。”
宋少煊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最后应了声好,前提是我去把他那支铁甲军的兵符偷来。
持兵符者,可调那支能勇善战的千人铁甲军,铁甲军可比城墙下那些无用的兵卒好用。
我本不想冒险,可若谢景程助九皇子篡位成功,地位更是水涨船高,到那时,我永远不可能有机会下手。
“好,我去偷来。”
可兵符哪是那么容易偷的,我在府中三年,也未曾见过几回,偶尔见的几回,那便是拴在谢景程腰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哪怕以我的命,换他的命,我也甘之若饴。
说完这句话,我又告诉长公主,那面首便是在城北一处茅草房内。
至于我为何知道,那面首,自是我的手笔。
入摄政王府前,我偶然从青楼救下一男子,男子被仇家追杀,全身是血从三楼直接跳下来。
我救了他后,他非要以身报恩。
男子生的俊美绝伦,我却什么也没说,只留下来一句,欠我个人情。
到后来,我设局让他入长公主府。
没想到长公主还真真对他情根深种。
“三日后,我来取。”
三日后,便是我的生辰。
坠崖被救时,谢景程红着眼,紧紧地抱着我,像要把我嵌入骨肉,无视了她。
他说,“舒儿,你不许死。”
生离死别之际,他选了我。
那一刻,我就知道,他还是爱我的。
那日,他必定又会大摆筵席。
这是最好的时机。
等到二人走后,门突然被推开。
音容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冷声道,“楚望舒,你真是好胆量。”
她听到了多少!?
我攥紧扶手,心底闪过一丝杀意,然而这一丝杀意还未停歇,她又抬起那张绝美的脸,
“刚好,我也想让他死。”
声音不大,却如炸雷般在我耳边响起。
我猛地抬头,恰好就撞上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决绝。
她告诉我,她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人。
那是她刚来到这世上的第一天。
所处之地黄沙弥漫,民不聊生,百姓居无定所,路上到处是饿死的人。
听说圣上特地派遣谢景程前来赈灾,派了几百辆粮石,可到城中的也就只有几十车。
有人壮着胆子上书禀报,为何今年赈灾粮石如此匮乏,却被他半路截下。
更是下令直接将那人乱棍打死。
说着,音容早已泪流满面。
“那人,便是我的哥哥。”
7.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但心中已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讶于他如此铁石心肠,冰冷无情,为了碎银几两,更是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为草芥。
对她说的话,也信了四五分。
“我早就在他身上下了合欢散。”
“无色无味,不日,他会血崩而死。”
音容的声线冷冽,尾音却勾着笑意。
我终于按耐不住,下意识说道,“还剩几日?”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表情却是异常坚决。
“无论我做什么事,都与你无关。”
她只留下这一句,甩袖转身离去。
当晚,谢景程便留在那音容处迟迟未归。
我睡得早,可谁知,到了深夜,一个人爬上我的床。
借着月色,我认出那人是音容。
她身弱无骨地躺在床上,面色也是异常潮红,手里却紧紧攥着一物。
“今晚,我下了加倍的药。”
我扶正她的身体,急促出声,
“给他下药,你怎会如此。”
我清楚地感受到,音容的身体越来越烫,就像一块刚烙红的铁块,甚至连鼻息都滚烫无比。
她扯了扯嘴角,苦涩蔓延,
“这药,得男女一同用,药效才加倍,不过对女子的损害,也到了极致。”
“如今,我已是强弩之末之势,这东西你有用,我交与你。”
虚弱的声音中,语调却是认真无比。
说着,她将手中那物松开,嘴角向上,沁出鲜红的血来。
“将我葬于大漠吧,那是我来时的地方。”
泪珠砸碎眼眶,那双清明的眸子,却永远阖上。
听说人死后,消失的最后一个感官是听觉。
我俯身在她耳旁,嗓音发涩,“你放心,我必定会做到。”
这是对她的承诺,也是我对自己的承诺。
青芜按照我的吩咐,秘密将她的尸体运送到大漠厚葬。
我想,她大概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深夜,一声怒吼传来,震响整座摄政王府,“贱人,你好大的胆子。”
谢景程得知兵符消失不见,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整座王府,也要把音容跟那兵符寻到。
可兵符没寻到,他反倒吐血晕倒。
等我去看他时,脸色已经是无比苍白,一夜之间连站都站不起来。
一看到我来,他的神情瞬间变得慌乱,下意识拉起被子挡住脸,似是怕我看到他太过狼狈。
“舒儿,你怎的来了。”
我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睥睨着他,“阿景莫要乱动,还是好好休养为好。”
他说,“不要再离开我。”
说着,声音竟带有一丝哭腔。
我半蹲下来,用手一寸寸摩挲过他的脸,眉眼弯弯,
“放心,我不会离开。”
我会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8.
一晃,马上就到了生辰宴。
跟往年一样,谢景程果然大摆筵席,甚至请的人比去年还要多。
人来人往,觥筹交错。
我穿着一身华衣,站在谢景程身旁,视线却止不住往台下略去。
却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着急起来甚至差点摔落台下,幸好谢景程伸手扶住。
“小心些。”
手臂稳稳地扶住我的腰,我试图挣扎,却动弹不得。
听说他寻遍城中名医,最后找到位下山历练的仙师,一记丹药就治好了他。
“都说摄政王钟爱一女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台下众人见此情形,揶揄道。
谢景程握紧我的手,嘴角噙着淡笑,“那是自然。”
话音刚落,一道尖锐阴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皇上驾到。”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跪了一地。
且不说皇上从未到过我的生辰宴,更别提谢景程与之关系本就不好。
我自然也一眼看到了皇上身后那人。
宋少煊一身黑衣,官服肃穆,面无表情地走在后面,目光却有意无意,掠过台上的我。
我恍若未闻,只是下意识握紧手中兵符。
皇上宋钊利高坐于明堂,威严无比,他环视四周一圈,沉声道,
“九皇子暴病而亡,凶手就在其中。”
视线却牢牢落在身旁的谢景程身上。
然谢景程的脸色却丝毫未变,只是身侧握着的手,猛然一紧。
听到这一消息,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人群中也变得慌乱起来。
“九皇子好端端的,怎会暴病而亡。”
“昨日我还见他跟摄政王谈笑风生,如今却...”
话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谢景程。
淡淡的,带着怀疑和嘲讽。
他一下就成了众矢之的。
如今谢景程背腹受敌,兵符也在我手。
只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他几乎必死无疑。
这个合适的理由,只能是,逆反之罪。
谢景程手握杯盏,漠然地扫了一眼跪下的众人,冷声道,
“都看我作甚,本王可不知。”
“皇上摆出如此阵势,怕是不合适吧。”
此话一出,身旁的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
态度如此傲然,显然没把圣上放在眼里。
宋钊利一声令下,“给我把他给抓起来。”
“我看谁敢。”
下一瞬,从四面八方,围着无数蒙着脸的黑衣人,手上弓箭齐齐对着我们。
人群瞬间慌乱,逃的逃,跑的跑,慌乱之中,有人大喊一句,
“造反了,造反了,造反了,这是要弑君啊。”
我看着一片混乱的场景,也是胆战心惊。
“舒儿,莫要胡闹。”
我心存疑惑,扭过头去,紧握的手突然就被掰开,兵符直接落到他手中。
再对上他那对似笑非笑的眸子,也彻底明白了,什么生辰宴,明明就是鸿门宴。
皇上此番就是来兴师问罪,即使带了兵卒,但也肯定没有谢景程的多。
思考不过几秒,居于上位的皇上已经被他的人抓住,皇上的人马,也早已被那些黑衣人制服,就连那四皇子宋少煊,也狼狈地摔倒在地,彻底昏了过去。
站在身旁的谢景程,双手捧着我的脸,“我将这天下,给你做聘礼,如何?”
语气是说不上来的温柔眷恋。
他怀中的乌木沉香气息,不可抑制地撞入我的鼻息。
台下冷箭直发,所到之处,人们吐血身亡,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
简直就是一片血山尸海。
尖叫声,嗡鸣声,嘶吼声。
声声入耳。
而谢景程笑意清浅,紧握着我的手。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紧紧盯着他身后,有一人拉弓,箭尖对准宴席中的几岁稚童。
稚童哇哇大哭,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冷箭划破天空,以呼啸乘风之势向他射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挣脱束缚,直直地挡在他的面前。
箭尖穿破衣物,划破皮肤,撕裂而入,直插心脏。
身下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半边地板。
阳光和血色,混成斑斓杂驳的一团。
最后一眼,我看到谢景程跌跌撞撞地朝我跑来,绝望的悲鸣声直入云霄,
“舒儿。”
心尖传来的剧烈疼痛,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几乎要将我撕碎。
可最疼的,还是微微隆起的腹部。
他踉踉跄跄地把我紧抱在怀里,一向稳重的脸上也失了分寸。
我颤抖着手拿过他的,将他手附在肚子上,轻声在他耳旁说,“阿景,你本就要当爹了。”
话落,谢景程的面色更加苍白,脸色是我从未见过的仓皇无措,“我去找太医。”
可惜,我等不到太医来了。
身体渐渐失去温度,我能感觉到,体内生机正在迅速流失。
指尖触碰到我的脸,我凑上前去,贴着他的唇,肆意啃咬,直到满嘴铁锈味,才肯罢休。
“阿景,今日生辰宴,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吗。”
我抬眼看着他,用着虚弱无比的声音说道。
谢景程更是早已哭得溃不成军,泪水掉落在我脸上,湿了一片。
“当然,”他说。
我俯耳,轻声道,“那我要你的命呢,也给我吗。”
话落,我用尽全身力气,手中金簪往他脖颈处用力刺去。
鲜血喷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我看到,他的瞳孔急剧皱缩,捂着止不住的血,连连后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嘴巴微微张开,像是想说什么,却合上眼,永远倒在地上。
泪水模糊双眼,我看着天花板,竟不知为何又想到了那个少年。
少年脸庞轮廓分明,花瓣簌簌,细细碎碎飘落,染了他的衣襟。
他却毫不在意,视线始终落在正在树下舞鞭的我。
正春风,衣衫起,一瞥惊鸿,只一眼,误终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