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 小说介绍
江离创作的小说《山魈》是一部良心之作,李修文徐海波在作者的精雕细琢之下,似乎也拥有了自己的灵魂和生命,第3章讲的是:我看了徐海波一眼,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照他那把子力气如果配上什么特殊的器具能做到这种效果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事发当时,徐海波就......
《山魈》 第3章 在线试读
我看了徐海波一眼,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照他那把子力气如果配上什么特殊的器具能做到这种效果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事发当时,徐海波就在隔壁睡觉,把他喊起来,我是亲眼看到他从屋子里出来的,显然不是他做的,难道真的是山魈?至于王富贵我根本没考虑他的嫌疑。
这里交通不方便,和外界联系极为困难,我看到徐海波托了一个身体还算壮实的村里人去外面报警,这让我更加疑惑了,徐海波当着我们的面让别人去报警正是和我们摆明此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我又在那片有散乱的窗户碎片的草地上摸索了一会儿,还真让我找到点什么东西,一小块腊肉。
我和李修文回到住所后,将那块碎腊肉给他瞧了瞧,问他,“你闻闻这香味是什么东西?”
李修文皱着眉头使劲嗅了嗅,“好像是麝香!”
这会儿小雨停了,天迷迷蒙蒙地罩下来一股雾气,我们三人联袂赶到王富贵家。王富贵一听杨婆死了也很诧异。
李修文眼睛转了一圈说:“当时我们三个在一起,而你?”
三双眼睛一起盯向王富贵,王富贵一愣,然后腿肚子就开始打转,“不是我,我在屋里睡觉呢,不是我干的!”
徐海波抽了他一巴掌,“谁他妈说你了,就你这个怂样!是那山魈作怪。”
王富贵脸色稍霁,转头对我和李修文说:“这地界你们也看见了,不太平!我看你们也别考察那啥铁矿了,趁早回去吧!你父亲那事,你也看到杨婆了,既然是山魈,调查是调查不出来的。”
李修文紧锁着眉头,看了一眼徐海波说:“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强求了,只是我父亲还留给我了一点东西,估计在后山藏着,当年我走得仓促也没去寻,临走之前我得把它找回来。”
王富贵急着说:“啥东西啊,难道比命还重要?”
徐海波的眼神明灭不定,硬生生截住王富贵的话,他说:“既然这样,等雾散了,明天我和你上一趟山。”
王富贵不说话了。
翌日,李修文丢给我把匕首,带上手电筒之类的东西,两人收拾好准备上山,徐海波背了把开山刀,只是没想到王富贵也跟来了。
长白山或黄或绿的叶子把整个天地罩住,人走进来直闷得心里发慌。徐海波说:“修文啊,这长白山忒大,要没个标注,就是寻到死也寻不到啊!”
李修文道,“我父亲只留给我了两句话。一句是,三丫五叶处,青龙压白虎。一句是,背阳向阴,椴树相寻。”
徐海波思索了一会儿,说:“有点像放山人寻人参的歌谣,三丫五叶,背阴向阳,欲来求我,椴树相寻。只是这青龙压白虎是什么意思?这样吧,先去寻椴树,我知道这附近只有一个地方有椴树。”
徐海波拿着开山刀劈开前面的灌木枝丫,我们三人紧跟着他的脚步。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这长白山层峦叠翠,四季仿佛被丢进了大染缸,黄的绿的青的白的,不同景观纷至沓来。我看不到徐海波的面容,李修文仍然紧锁着眉头,王富贵还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我一直在想关于杨婆的死,那股奇异的香味也就是所谓的麝香,还有那是否子虚乌有的山魈,而且王富贵含糊不清的语言貌似想让我们离开这个地方,李修文突然抛出他父亲的遗言意欲何为,徐海波对于李修文所言之物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在我脑袋里被揉成了一股乱麻。每个人似乎都怀揣着不同的心事,奋力在这片林海中泅渡。
又走了一会儿,前方视野突然开阔起来,我定睛一看,是一个约么方圆十丈的空地,只不过不是平地,得低于我们脚下的地面四五米,倒像是什么地下工事,而且周围被打磨的异常平滑,这一般人要是掉下去,没有外力相助,在这没有什么抓手的大坑里,绝对是爬不上来的。
徐海波说:“这里原来是个采石场,早在几十年前就废弃了。”
王富贵说:“之前有个藏人路过这,说这是个绝好的养獒场地呢!”
我仔细瞧了一下,我之前倒是听说过养獒的一些情况,顿时有些兴趣,于是反问了一句:“养獒?”
徐海波拍了王富贵一巴掌,“胡说些啥!”
王富贵把脖子一缩讪讪一笑不说话了。
等我们到了徐海波所指的那片长有椴树的地方,却还是一筹莫展。椴树是有,但太多了。若照李长风留下的线索来说,要找到长有人参的地方,李修文语焉不详的那东西可能埋在那里,可是寻人参这种事若不是正儿八经的放山人是很难找得到的。
眼见日落西山,光线弱了下来,众人更分不真切,我正围着一个椴树仔细观察,突然我鼻尖萦绕过一股微弱的麝香味道,我立刻警觉起来,掏出匕首,转身大喝:“谁?”
其他三人都朝我望来,我确认了一下身后并没有什么东西,我说:“可能是我想多了,我一直感觉有东西跟着我们。”
“不早了,我们先到那边放山人搭的地戗子里凑合一晚,看来你这东西一两日还找不到啊!”徐海波朝李修文的方向说了一句。
我们分头去收拢了一些枯枝,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李修文正在王富贵面前问些什么,那王富贵一直把手插进袖子里,唯唯诺诺地傻笑。
等一会儿,我把李修文叫过来,问:“怎么样啊?”
李修文叹了口气,“那王富贵又什么也不说了。”
夜深了,四人在地戗子外生了火,就着拿来的小半袋小米熬了锅稀粥凑活了一顿。
休息的时候,王富贵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拧开就传出一股浓重的酒精味。他往手心里倒了点酒,往后颈上抹了抹,见我和李修文望着他,便说:“我这颈椎老毛病了,常年擦这药酒!”
我们四人挨着睡下,这林子里到了晚上透出一股寒意,丝丝缕缕的寒气在外边裸露的肌肤上蹿来蹿去,我迷迷糊糊睡得不深,到了后半夜还有种半睡半醒的感觉,我隐约间又闻到一股麝香的味道,从我旁边传来。
我昏昏沉沉地想,我旁边是王富贵,王富贵身上怎么会有这股麝香味?过了一会儿我又听见窸窸窣窣的起床声,我本来想睁开眼睛,可身体犯懒,一直抬不起眼皮。
过一会儿,我听见外面有些吵闹声,有点像是王富贵和徐海波的声音。
“海波,我不想这样了!”
“王富贵,你胆子肥了?”
“海波,你放过我吧!这些年我受够了,还不如让我去死!”
我睁开眼,想推推身边的李修文,一转头才发现李修文的眼睛睁着,原来他也一直没睡着。我俩起身走出地戗子,我笑着说,“王叔,徐叔,这大半夜的你们吵什么啊?”
那王富贵神情突然变得有些疯狂,“都是我干的,什么事都是我干的,杨婆是我杀的,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了,和他人没有什么关系。”
“我不活了!”说着王富贵就往之前来的路往回跑。
李修文二话不说朝王富贵那边追去,我对徐海波尴尬一笑,“这咋回事啊?”
徐海波闷闷哼了一声,也不言语。
我看着李修文追王富贵渐渐追得远了,心里也有点担心,便说:“徐叔,你看这长白山这么大,林深草茂,蛇虫鼠蚁尚且不论,万一要是碰上什么猛兽,他俩可能应付不来,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搭伙一起走。”
谁知我话音刚落,远方传来一声惨叫,听方向正是李修文追王富贵的方向。我心里一紧,立马朝那边追过去,我回头看了看,徐海波正提着那口开山刀阴沉着脸跟在我身后,我微微一凛,稍稍放慢了脚步,让徐海波跟上来,俩人并肩着往前面追去。
我们追到时,王富贵躺在血泊里,李修文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王富贵的手按在李修文的手上。王富贵的颈部一片血肉模糊,血汩汩往外冒,他喉结鼓动着但说不出话来,每动一下他的嘴角就呛出一大口血。王富贵没过多久就没气息了,只是他的手还死死抓住李修文的手。
李修文说:“只看到一个黑影,速度很快!”
这时,暗处的丛林里传出一声轻微的嗤笑声,声音尖细仿佛锥子戳到我的神经上,简直令我毛骨悚然,我狠狠打了个寒噤。
徐海波微微皱眉,紧了紧手中的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了。我看了眼他的背影,他到底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有恃无恐?
李修文把王富贵的手放下,松开他抓住王富贵胳膊的手。这下我才看见,王富贵的袖子上竟然有节松开的线头,李修文一拉线头,袖子里竟然溜出来一张纸。